不是佛门之地,就可以了吗?
尤小怜想这么问,但忍住了。
她在心里默念着:我佛慈悲,恕罪恕罪。
然后大胆地表达爱意:“谢羡仪,我喜欢你。”
对此,谢羡仪很生气:“闭嘴!佛门之地,不可妄语!”
尤小怜:“……”
她对佛门自然是恭敬的,也不敢乱来,就点到即止,放开了他,然后,站直身子,小学生一般低下头,认了错:“对不起,我一时情难自已了。”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还是继续剖白心迹:“谢羡仪,我喜欢你,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我一看到你的名字,就喜欢了你。”
她对他动欲又动心,是真的喜欢,言语、眼神都很真诚。
谢羡仪看着她灼灼燃烧的眼眸,一时身心火热,这汹涌的情绪几乎左右他的理智:难道他们真的是命中注定?他的那个春梦对象……是她吗?
她的一袭长卷发倒是让他喜欢的紧。
他想抱住她,亲她的长卷发,然后紧紧绕在指尖。
冷静!
冷静!
他握着拳头,回忆自己回国后,看了几个心理医生,也跟医生说过那些春梦内容,或许她是打听到了?听说他的家人为他办了一场选妃宴,她生了贪欲,便想着从他入手?
这么一想,哪怕他色欲澎湃,面上依旧冷若冰霜:“说完了?”
尤小怜点头:“嗯,说完了。”
谢羡仪伸出手:“手机给我。”
尤小怜一惊,以为他要给自己手机号,却不想他是给自己的私人司机打了电话。
她顿时明白,他是让私人司机来处理她的伤。
“老实在这等着。”
谢羡仪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他不能继续跟她在一起了,不然,他会露出可耻的丑态——她对他的诱惑太大了。
尤小怜不知内情,见他要离开,忙抱琴去追他:“谢羡仪,你的琴!”
谢羡仪没停留,走得越发快速,仿佛连琴都不要了。
尤小怜见了,又急又气,威胁道:“你再走,这琴我可就带走了。”
她很缺钱,他谢羡仪的琴,名头甩出去,卖个几十万、几百万不在话下。
谢羡仪听到了,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尤小怜追他追得很辛苦,她是爬山而来,脚踝是真的痛,痛得她心情糟糕,就继续威胁了:“我说真的,谢羡仪,你再走,这琴我可就收下了。嗯,就当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了!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叫苏拂衣,是苏家的私生女,今儿去你家里一遭,托我那姐姐的福,全豪门圈儿估计都知道了,我现在显然是个声名狼藉的人了,到时候传出你始乱终弃的消息,可别怪我啊。”
她拿着他的琴,当他送的定情信物,绝对能把他的好名声破坏个干干净净。
谢羡仪听着她的威胁,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拧眉说:“苏小姐,女孩子当自爱。”
尤小怜终于追上了他,一脸无辜地说:“我不知如何自爱,谢羡仪,辛苦你日行一善,多教教我了。”
谢羡仪:“……”
她真是没脸没皮极了。
他冷冷瞪着她,却似乎只能瞪她了,因为他拿她没办法。
尤小怜对上他冰冷的目光,也不受打击,毕竟古代那一世,他一开始不仅冰冷,行为也很粗暴,她都习惯了,总之,她心态整理得很好,继续胡搅蛮缠:“疼。我的脚很疼。谢政,谢羡仪,你推的,你负责。”
谢羡仪再次皱紧眉头,不知如何负责。
伸手扶她?
怕是会再被她八爪鱼一般抱住了。
他还隐忍着呢,这居士服太单薄了,他真怕出丑了。
“好好等着,陈司机一会过来。”
谢羡仪转开思绪,看旁边树荫下有个长椅,示意她过去坐。
尤小怜不想干坐着,就说回去凉亭里,并主动谦虚求教:“陈司机不知多久才能过来,我知道我弹琴弹得不好,你趁这个时间,教教我呗。”
她看出弹琴是他的喜好,便投其所好了。
谢羡仪看出她是个活泼好动的,为了让耳朵清净,也为了让自己清心寡欲,就去弹琴了。
当然,弹琴之前,他拿出帕子,仔细擦了琴弦、琴板,仿佛她之前碰过,留下了病菌似的。
尤小怜看得咬牙,麻蛋,忍了。
谢羡仪开始弹琴了,漂亮的双手在琴弦上跳跃,美妙的琴声缓缓流出来,静谧、澄净、空灵、深远,仿佛能洗涤人心。
一曲终了。
尤小怜很受震撼,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裴谢仪低声说:“《半山听雨》。”
尤小怜品味着,很遗憾:“名字真好听。可惜没有雨。”
谢羡仪:“……”
主要听个意境。
何必在乎外界的虚实?
尤小怜看他又沉默,就含笑撩拨了:“谢少,哪天下雨,再弹给我听吧?”
说着,伸出染着鲜血的手,想去摸他的手。
不过,她先摸到了琴。
这就让谢羡仪误会了,以为她又要弹琴,忙伸手挡住了:“你手上有血。会弄脏的。”
尤小怜:“……”
他竟然去保护琴!
还真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她气笑了:“谢羡仪,现在是弄脏琴的问题吗?我的手,谁害的?”
她提醒他的恶行,看他还伸手护着古琴,正合她意,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他照旧想甩开她的手,却被她十指相牵,那只流血的手指更是紧紧扣在他的手背,又流出了鲜血。
她是故意的!
“苏拂衣!”
他觉得她就是个疯子。
尤小怜实则很清醒,这种时候,还不忘表白真心:“谢羡仪,苏拂衣是真的喜欢你。谁让她喜欢你呢?活该她流血流泪。”
谢羡仪:“……”
他又听到了她的表白,心里狂跳个不停,但面上依旧冷静:“我们才见面。”
尽管他才见面就对她动了欲,但他就像是跟自己较劲,不想向色欲低头。
“你想要什么?”
谢羡仪觉得自己似乎隐居祈安寺太久了,都没了上位者的敏锐——她突然这么黏上来,自然别有所求。只要满足她的所求就好了。
“金钱还是别的?”
他询问她的目的——她这么上门,大抵是为了钱或者谢少夫人的位置,总不会为了他。
尤小怜见他这么问,知道他对她上了心,起码开始揣摩她的心思了,便知道机会来了,当即目光热烈而直白地说:“谢羡仪,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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