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谢正渊谋逆造反的证据确凿,璋和帝见了谢正渊一面。
听说谢正渊从头到尾都骂骂咧咧。
说璋和帝外表看上去心地善良,确实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若不是因为他占嫡长子的位置,皇帝的位置他根本坐不上。
璋和帝面无表情,将谢正渊打入了天牢,年前问斩,速度也是极快的。
董应弘和邹子开就更不用说了,跟着造反,诛九族。
谢正渊没有九族,杀他一个就够了。
董应弘和邹子开生无可恋的被带了下去,大殿内,就只剩下谢正渊和璋和帝,两个人看着彼此,谢正渊的眼里是彻骨的恨意。
“谢正乾,你何德何能,坐上这个位置?要不是裴文朗裴珩站在你那一边,你连触碰龙椅的资格都没有。”谢正渊讽刺他:“你会什么?草包一个,占嫡占长,身边又有两员大将,不公平啊,老天爷都站在你那一边!”
“你不服气?”
“我不服,我从来都不服。”谢正渊歇斯底里,吼的面目狰狞:“当年父皇明明是要废掉你的,要不是他突然暴毙,这皇位也……”
谢正渊突然噤声。
他眼睛蓦然瞪大,震惊地望着谢正乾:“你,你……”
“说啊,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璋和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谢正渊,“继续说。”
“暴毙?父皇暴毙!”谢正渊从地上爬起来,可无奈他被五花大绑,挣扎了两下,依然躺在地上:“是你知道父皇要废了你,所以你做了手脚,对不对?对不对?”
璋和帝未置可否,鄙夷地扫了眼谢正渊:“你可真够蠢笨的,这么多年了,你才刚猜到,真是蠢的可以。”
谢正渊:“真的是你做的手脚,是你杀害了父皇,来人啊,先皇死的不明不白,有问题,有问题!”
“先皇的肉都烂了,骨头估计都没有几根了,你说有问题,别人就会打开皇陵吗,朕会让你打开?”璋和帝冷笑道:“谢正渊,你真是蠢的可以。”
谢正渊:“谢正乾,人在做,天在看,当年要不是你杀害了父皇,这皇位也轮不到你,该是我的,是我的,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本来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他都有些癫狂了。
幻想自己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任谁都无法接受。
璋和帝未置可否:“老东西最后中意的是谁,无人知道。但是,朕有的是办法,让老东西中意的人,都一样没办法坐稳这个位置。”
“你,你是什么意思?”谢正渊躺在地上,仰视着璋和帝。
“你以为谢余之是你的孩子?”璋和帝冷笑着看着他,“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滋味如何?”
“你怎么知道?”谢正渊惊惧地望着璋和帝。
“看来你也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谢正渊在地上爬行,往璋和帝身边爬,他被五花大绑,爬行时如扭动的蛆虫:“你怎么会知道的!”
璋和帝稳如泰山,坐在原位,像是看蝼蚁一般望着谢正渊,说出的话,犹如钢针一样刺入谢正渊的心口。
“谢余之不是你的孩子,因为你不能生,你不会有自己的子嗣!”璋和帝慢悠悠地说。
谢正渊不爬了,呆愣在原地,眼珠子转都不转:“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不能生,你不会有自己的子嗣。”璋和帝又说了一遍,谢正渊突然大叫:“你胡说八道,我是正常的男人,我怎么会没有子嗣,我是正常的!”
“你成亲这么多年,除了给别人养了一个儿子,你的那些女人可给你有过一儿半女?没有吧,你总说是你的女人不能生,你为何就不怀疑怀疑自己呢?”
璋和帝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在偌大的大殿里传出吓人的回响。
怀疑自己?
谢正渊惊惧地无以复加:“你说我不能生?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生?”
璋和帝敢说这句话,那就证明,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
“因为你不能生,是朕干的!朕给你下了药,你能行夫妻之事,但是你的元阳再也没有活力了,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有孕。”璋和帝悠悠地说道:“所以你娶了沈清云,没多久就传出沈清云有孕的消息,朕就知道,你戴了绿帽子。”
“是你害的我没有子嗣!是你,谢正乾,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谢正渊爬着去找璋和帝,可他被捆绑的跟个粽子一样,爬也爬不了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他的面前,锋利的剑尖正指着他。
璋和帝道:“谢正渊意图弑君,杀之!”
“是!”黑衣男子一声应下,锋利的宝剑就已经刺穿了谢正渊的喉咙,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染红了一地。
得知了真相的谢正渊,下一秒就没了呼吸。
“朕告诉你真相,就是让你死的瞑目,你以为朕会让你活着走出大殿嘛!”璋和帝摆摆手:“将尸体扔出去。”
黑衣人将尸体拖出了大殿,接着,尹公公带着几个太监提着水桶和抹布过来打扫卫生。
几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拭地面上的鲜血。
鲜血太多了,地面上流的到处都是。
几个桶里的水没多久就被染上了红色,又有小太监提桶出去,重新提着干净的水进来。
“皇上,您没受伤吧?”尹公公紧张地问道。
璋和帝摆摆手:“朕无事,这个谢正渊,意图行刺朕,如今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谢正渊谋逆造反,早就是死路一条,他不知悔改,还要行刺皇上,该杀,现在就该杀!”尹公公附和道。
“朕听说,他的妻子大义灭亲,他的儿子也被绑匪杀了,既如此的话,传令下去,谢正渊之妻大义灭亲,检举有功,但功过相抵,就将她贬为平民,让她自谋生路吧。”
“皇上还留着她的性命,就该感恩戴德了。”
“董应弘,邹子开参与谋反,诛九族。另外,凉州的知府空缺了,让吏部拿出合适的人选来,尽快让他上任。”
“是,奴才这就去办。”尹公公没有退下,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情:“皇上,燕王来了,正跪在殿外呢。”
“让他跪着。”璋和帝的心情本来很好的,一听又来个兄弟,顿时心情就不好了。
他特别讨厌先皇,生这么多儿子做什么。
成年了的儿子,每一个都是他坐稳皇位的心腹大患。
“可燕王他……”尹公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皇上,燕王他裸露着上身,背着荆条,跪在殿外啊,这外头已经是冬日了,天气冷得很,燕王他又光着上身,奴才怕燕王伤了身子啊!”
“哦?”
璋和帝来了兴致,燕王竟然负荆请罪。
“朕倒要去看看。”他解决了谢正渊这个大患,自然是高兴的,燕王若是乖巧,不觊觎他的位置,璋和帝不介意让他活到寿终正寝。
反正……
璋和帝出了大殿。
屋外的空气新鲜很多,也冷很多。
璋和帝裹紧了大氅,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就看到燕王谢正景,光着上半身,背后背着荆条,一步一跪,上了汉白玉的石阶。
还真的学古人负荆请罪!
璋和帝神色不动,嘴角却牵动了下,皮笑肉不笑。
等到燕王背着荆条跪上了石阶,站在了璋和帝的面前,行礼跪拜:“皇上,正景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这是做什么?”璋和帝故作不知。
谢正景眼睛立马就红了,“皇上,是臣弟的错,臣弟不该纵容家人,在科举上徇私舞弊,让本不符合身份的参加科举,破坏科举的公平性,都是臣弟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罚就不用再啊了,这么冷的天,你光着上身,背着荆条来负荆请罪,想来你也已经知道错了。”璋和帝道。
谢正经头点得跟捣蒜一样:“皇上,臣弟知道错了,臣弟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璋和帝上前,将谢正景扶了起来,“你我是君臣,更是兄弟,你已经知道错了,朕也不就不罚你了。”
“皇上。”谢正景激动得都哭了。
“朕已经没了正渊,不能再没有你了。”璋和帝眼眶红红的,拍着谢正景的肩膀,语气有些哽咽:“他死性不改,还妄图行刺于朕,朕已经将他就地正法了。”
“皇上做得好。”谢正景并没有任何的触动:“皇上对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给了他凉州这块封地,让他自立为王,保证他下半辈子吃穿不愁,当个闲散王爷无忧无虑地就能过好这一辈子,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瞎折腾!”
“你不怪朕杀了他就好。”璋和帝叹息:“朕就只有几个皇弟,待你们各个不薄,朕无愧于心,无愧于先帝,正渊的做法,确实是伤透了朕的心,朕也多次质问自己,这个皇位冰冷没有温度,真的就有这么诱人吗,一个个的都想取而代之。”
“不不不,皇上,臣弟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啊!”谢正景冻得直打哆嗦,嘴唇发白,身子打摆,可璋和帝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拉着谢正景的手,就站在北风里。
谢正景哆哆嗦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皇上,您心怀天下,胸怀宽广,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上,您的心里装着百姓,装着大越,装着臣弟,给了臣弟燕城这么好的封地,臣弟在燕城,吃穿不愁,无忧无虑,臣弟心满意足啊,绝无非分之想啊!”
“朕信任你!”璋和帝拍拍谢正景的肩膀:“回去吧,你这闲散王爷当得自在,朕都羡煞不已,做个闲散王爷,闲云野鹤,潇洒一生,多好啊!朕也想,只可惜,朕被这深宫高墙困住,做不到潇洒,正景,你就负责看朕没看过的山川美景吧,游戏红尘,自由一生。”
“皇上放心,臣弟一定办到。”
璋和帝转身进了大殿。
谢正景这个人,他也熟悉得很,他跟谢正渊不同,二人性子不同,追求不同。
所以,一个富庶的燕城,给了谢正景,一个寒冷的凉州,也是他深思熟虑才分出去的!
谢正景没有谋反的心思,也没有坐龙椅的想法,璋和帝愿意给他富庶的封地,让他活在温柔乡里,就此沉沦。
而凉州那个地方,冷得很,也穷得很,让谢正渊去那里,就是为了磨灭掉他不甘的性子,谁曾想,凉州的寒冷并没有浇熄他的欲望,反倒起了助燃的作用。
不过好在,碍眼的谢正渊已经死了。
谢正景是个草包,不足为惧,其他两个,都不足挂齿,就是其中的那一个……
璋和帝眸子陡然变得犀利,如鹰隼一般发出逼人的锐利。
谢正景打着赤膊,哆哆嗦嗦地回头出宫,尹公公瞧见了,还是给了他一件厚实的袄子,“燕王,您别嫌弃是下人穿过的衣裳,您要不披上吧。”
他还真的不嫌弃!
谢正景一把将袄子披在身上,裹得紧紧的,“不嫌弃,本王怎么会嫌弃呢!”
命重要还是脸重要,谢正景分得清楚,分不清楚的是谢正渊,有这么好的日子还想去造反,现在好了,造反都没开始,就已经先掉了脑袋,得不偿失!
谢正景披着袄子,终于到了城门口。
正妃何氏在马车里焦急地等待着,见王爷回来,心就先落下了一半:“咋样?皇上原谅你了吗?”
“原谅了,原谅了,他还说,让我多去走走看看,给他多看看大越的山川大河,江湖美景,还让我要代替他的那一份,游戏人生,自由一生。”
“皇上就只跟你说这些?没说你犯错的事情?”何氏还有些不敢相信。
“就说了这些,我犯错的事情是一个字都没有提,不过,他提了谢正渊。”谢正景自己说了,“谢正渊在大殿上面行刺皇上,被就地正法了。”
“死了?”
“嗯,死了。”
何氏喃喃自语:“都已经被抓了,还行刺?他是嫌自己可以活到砍头,不愿意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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