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镇见了,伸手接过来看,发现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玉色瓷瓶,跟自己那些丹药瓶子没什么不同。
但拔开瓶塞之后,里面在瓶中咕噜噜转动的十二枚金色丹药,却让时镇神色微微一动。
“黄龙丹!”
“对,它们都是我上个月炼制出来的!”
黄嫒如说到这里,俏脸上难掩喜色:“我如今,也是能够炼制黄龙丹的丹师了!”
“恭喜恭喜!”时镇也露出了笑容,对黄嫒如拱手道贺。
“你是丹道天才,老早就炼制出来黄龙丹了,所以不知道炼制此丹的含金量。”
黄嫒如却笑道:“没有炼制此丹之前,我不过是洛阳城里一个无足轻重的不知名丹师。别人叫我一声黄药师,多半是跟我恭维客套,打心眼里拿我当医师呢!”
“如今我炼制出了黄龙丹,身份地位瞬间就不同了!我光靠炼丹这一门手艺,就足以在各大宗门里轻轻松松的拿个客卿长老,享受筑基期强者的待遇!也就是说,即便我放弃了洛阳的这家药铺,我也是个有退路,甚至可以说是前途光明!”
黄嫒如一双眸子里,映着炉子里的炭火,闪烁着点点光芒。
“‘黄药师’这三个字,此刻才是真真切切的当之无愧。我这么多年的炼丹,也终是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炼成这一炉丹药的时候,开心的都跳起来了,恨不得立刻冲到伏牛山那边找你分享。”
“嗯。”
时镇听了,应了一声,只是静静看着她。
黄嫒如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时镇。
“王府的庞大产业,经营起来费心费力、又要跟人勾心斗角,每年利润也不过三十万两白银。说实话,换算成灵石也就三百枚罢了。我一年炼制个十炉、八炉黄龙丹,也能赚得。你刚才问我往后有什么打算……”
说到这里,黄嫒如迟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茶台上的那半杯茶水,默了几息,这才吐出一句话来。
“你那个药园……怎么样了?还没听你仔细提过呢。”
“哦,药园现在刚刚起步,不过发展的还算不错……”
时镇闻言,当即把药园如今的状况,给黄嫒如详细说了一遍。
“真好啊。”
黄嫒如听了,露出向往之色:“能跟你在那种田园乡土里生活,蓝采茶、王墨萱、李清秋这些人,想必都很快活吧。”
“嫒如若是有意,也可以去药园。”
时镇道:“我想她们都会欢迎你的。”
“我不需要她们欢迎,以我如今的能耐,天底下哪都去得。”
黄嫒如再次抬头看向时镇,美眸凝视:“我只想问,你欢不欢迎?”
“当然欢迎!我与你同富贵、共患难,关系自不比旁人。”时镇立刻回答。
“嗯。”
黄嫒如见时镇回答的这么快,当即俏脸一红。
但她侧头看了一眼窗外景色之后,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我跟其他女子不同,喜欢经营一些自己的产业。它既是我的底气,也是我的退路。药园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黄嫒如将此事先放下,跟时镇提起了另外一件重要事情。
“时镇,有个消息非常重要。之前在信里,我曾跟你简单提及过,但你似乎并没有特别重视。”黄嫒如呼的神色凝重,对时镇开口道。
“什么事情?”时镇问道。
“密宗。”
黄嫒如凝神道:“火云寺被灭之后,密宗那边派出了一群修士,来这里调查情况。这群密宗修士以一名叫宝通的筑基期修士为首,最近一直在洛阳附近盘踞。”
“但不知道为何,这些密宗弟子也死伤大半,甚至那个宝通上人还受了莫大刺激,变得疯疯癫癫。据说,密宗那边已经彻底动怒,要大规模派人前来兴师问罪。”黄嫒如道。
“兴师问罪?”
时镇听了,眉头皱起:“密宗远在藏边,距离豫州万里之遥,它们居然要为了区区一个火云寺,来这里挑起一场大战吗?”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你要早做准备,不要被密宗和五毒教的大规模争斗,给搅进去了。”黄嫒如劝道。
“我知道了。”
时镇深吸一口气,将此事记在心中。
旋即,时镇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刚才说,那个宝通和尚疯了?他现在在哪里?”
“昨天还有人看到他在洛阳城的大街上乞讨,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但他毕竟是筑基期强者,城中衙役、官差和百姓都躲着他走,连施舍都不敢给他。”
“这样啊。”
时镇摸了摸下巴,露出思索之色。
“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和尚?”黄嫒如神色一动。
“何止认识。”
时镇口气淡淡的道:“不出意外的话,他恐怕就是因为我才疯掉的。”
“什么?”
黄嫒如一愣,旋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吃了一惊。
“听说药园之前,似乎被一名筑基期修士袭击过,但很快就被你们击退了。莫非,就是此人?”
“不错。”时镇点了点头。
“啧,那怪不得。他在街头疯疯癫癫的时候,曾经提及过你的名字。”黄嫒如恍然。
但很快,她便笑道:“据说这个和尚,在密宗那边并不合群、备受排挤,所以才会被派个苦差事,不远万里的跑来洛阳调查火云寺的事情。如今落得这幅下场,也是活该!”
“嗯。”
时镇应了一声,沉吟了片刻之后,朝黄嫒如看了一眼。
“这和尚虽是密宗之人,但却是密宗败类里的一个另类。他懂些礼数,也不滥杀无辜,就是蠢笨了一些。这样,你派人去救济他一下,将他安置在店铺里,好生招待。”
“吓?”黄嫒如吓了一跳。
“他可是密宗修士,让他住在店铺里,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我在呢,他翻不起什么浪花。”
时镇道:“就这一两日,看看此人能否教化。若可以,店内也算是多出一个助力,方想前来捣乱的时候,也要掂量一二。若他冥顽不灵、一味逞凶,时某自会出手解决他。”
黄嫒如闻言,黛眉紧皱。
似乎,她对密宗修士的印象极差。
但思索片刻之后,她抬头看了时镇一眼,终是重重点头。
“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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