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彻底安静下来没一会儿,穆连城从窗外跳了进来,纪茗心挑眉:“这么快?”
穆连城见她没有生自己的气,大大的松了口气,瘫在椅子上道:“不然呢,我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纪茗心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今日累坏了。
也是,大清早就出去了,一直奔波到现在,能不累吗?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她点头道:“那就睡吧。”
穆连城委屈巴巴地看着她道:“我睡不着,饿。”
他一双眼睛如同星子一般,在灯火的映衬下格外的亮。
“我今日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
在孟听白那里吃的点心,可以忽略不计。
纪茗心看他这个样子,心里蓦地变软,她转头吩咐白芍:“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弄点来。”
白芍答应着出去了。
说完纪茗心准备回去睡觉,自从有了孩子,她都努力保证作息规律。
穆连城再度委屈地叫道:“你不陪我一会儿吗?”
纪茗心头也不回地道:“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在一起,不差这么一会儿。”
穆连城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了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深更半夜的,厨房当然也没什么吃的。
白芍煮了一碗面很快端给了穆连城,见纪茗心去睡了,也就退下了。
穆连城快速解决掉面条,也没有梳洗,直接上了床。
却没想到本该睡着的纪茗心正目光空洞地望着床帏的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连城将她揽进怀中,轻声道:“放心吧,我跟他谈好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之前就猜到了这个结果,纪茗心也不意外。
她转头问:“你心里会不会怪我?你不来救我,是知道我不会有事吧?”
穆连城指尖绕着她披散下来的一缕发丝,柔声道:“不管怎么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这世上多的是意外,你没事,不是我轻忽你的借口。”
纪茗心怔怔地看着他,只听他笑问:“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的身边,你也是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吧?”
认真分析自己心底的情绪,纪茗心发现,穆连城说的是对的。
可这一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觉得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穆连城应该来救她。
她下意识地在依赖他。
“我跟他之间总是要有个结果的,这怪不了你什么,我甚至要感谢你,若不是因为你,他必然是不能相信我的,那他大概只要一条路可以走。”
那他们之间就只能你死我活了。
纪茗心没有说话,穆连城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今日之事的始末:“容樱已经死了,留下的线索我已经给北疆送了信。今日参与这件事的人不少,最初的那批人只是想毁掉你的名声,大约是想让我换个世子妃,背后的人跟成勇侯府脱不了关系。我出门的时候把那个王家的女人关起来用刑了,回去说不定就有结果了。”
纪茗心有些震惊地看着他:“凌迟?”
对她来说,这样惨绝人寰的刑罚,只存在于传说中。
她实在没有办法想象穆连城竟然将它用在两个小姑娘的身上。
“觉得我太狠了?我当时着急找你,没功夫跟她们耗。”
“没有,只是我也没见过凌迟。”她有些好奇地问,“当真能削三千多刀人不死吗?”
疼当然是疼不死人的,可失血过多会。
三千多刀想要全都避开血管事件很难的事情,作为一个大夫,纪茗心很怀疑凌迟的实际可操作性。
穆连城没想到她关心的是这个,扯了扯嘴角道:“王府里的那位施刑的人可以做到,他可以将每一片肉都削的很薄。”
纪茗心打了个哆嗦,立马转话题:“所以这件事,参与者有容樱以及她背后的人,王馨兰以及成勇侯府的人,纪锦心以及我那位好祖父,诺敏也插了一手,不过我看她就是闲的,还有小舅舅。”
穆连城点头:“目前来看,只有这些。”
纪茗心自嘲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重要呢。”
穆连城道:“你当然是重要的,我已经答应了跟小舅舅联手,这次回去,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纪茗心诧异地看着他:“你们之前不还是死敌?”
“不是你说的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吗?我只要跟他站在一起,自然就不算敌人了。”
“可你为什么要跟他合作,处理这些人,我们自己也可以做到。”
她以前是想过不管傅长安做什么,她都愿意帮他。
可现在,她只想离他远一点。
“可有些事情是我们做不到的,你不是一直担心定北王府的以后吗?如果他坐上那个位置呢?”
“你要帮他……夺嫡?”纪茗心十分的震惊,“定北王府不是从来都不参与这种事的吗?”
穆连城神色晦暗道:“那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这样信任我父王?”
不得不说,元启帝在位的这些年,皇家和定北王府的关系还算稳定,至少在明面上没有大的问题。
漠北不是没有想办法挑拨过,不过始终没有成功。
纪茗心想过各种理由,却独独没有想这一种。
“皇上,虽然说不上完美,但也算是个明君了。可你能信得过小舅舅吗?”
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定北王府存亡的事情。
“你信不过他吗?”
穆连城反问她。
纪茗心愣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一个答案。
小舅舅可信吗?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可信的。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对傅长安的亲情滤镜已经彻底被打碎。
她心底隐隐知道,小舅舅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自己,可除此之外呢?
傅家庇护了他这么多年,可他还不是连外祖母都可以算计。
谁能保证他来日坐上那个位置,不会对定北王府动手?
穆连城似乎也明白她心中的纠结,眼底露出一抹笑意:“别这样愁眉苦脸的,事实上,我们也没得选,其他的皇子王爷你也都见过,哪个是善茬?而且这些年我为了撇清关系,差不多将这些人都得罪了。”
纪茗心明白他的意思,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不管选谁都是有风险的。
但他们又不能真的谁都不选,未来的君主若是跟定北王府没有情分,那当然也就谈不上信任。
到时候,定北王府只会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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