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侍女立即笑着应下,在柴胡和三七二人里看了看,看到愤愤然瞪着自己的三七时,直接指着他道:“把他拖下去砍了!”
柴胡眼泪都出来了:“公主殿下,当家的事儿我们是真的不清楚啊,您就饶了我们吧。”
白老夫人也赶忙跟着求情,但九公主今儿可是铁了心了,听到他们的求饶还有些不悦:“吵死了,你们要是再吵,我现在就把你们舌头割下来。”
三七咬着牙青白着脸,到被拖出去,愣是都梗着脖子没喊求饶。
燕诀只淡淡的看着,眼底没什么波澜,只是略微有些疲乏,屋子里略微有些闷热,惹得他咳嗽的也越发频繁起来。
“公主,若是这大夫不来,便罢了吧。”燕诀开口。
“可是……”九公主就是不甘心,她还想着要替燕诀治好这病,回头自己去了他们南诏,自己也更加有底气些,而且他们相处,不也正好培养一下感情么?
但九公主话未说完,燕诀已经淡淡起身了。
九公主咬着唇想要拦住他,就听到外面传了来响动。
“公主殿下只因为未曾见到民女,便要滥杀无辜,传扬出去只怕于公主名声有碍,如今民女已经来了,公主殿下若要罚,惩罚民女便是。”
清冷的女声传来,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听得众人都齐齐朝说话之人看去,却见她还戴着一顶帷纱帽。
但正因为如此,众人也越发好奇起她面纱下的面容来。
燕诀听到这个声音,眉梢微挑,他怎么隐约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三七看到她,才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当家的,你救救我吧。”
拔出了刀来准备动手的人也都微微停下了手,看向九公主。
九公主却是冷冷一笑:“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威胁本公主,。”
“民女不敢,民女只是想,既然九公主是为求医问药而来,若是杀了生,这笔账也不知阎王爷会记在谁的头上。”林楚玉平静着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是在诅咒太子殿下不成!”九公主面子挂不住,立即呵斥道,说完,又看着她冷冷一笑:“见到本公主还带着帽子,难道是要本公主割下了你的脑袋你才肯揭开吗?”
林楚玉却依旧稳稳的站在那儿,看着柔顺恭谨的样子,实则半点也不见她害怕。
“民女正是因为胆小,听闻九公主传召,这才忙从家中赶来。至于这面纱,民女生来脸上便有大块的胎记,实在丑陋,恐吓着贵人,这才不敢揭开,若是贵人们要看的话……”林楚玉说着,便要去揭面纱。
“不必揭开了,我不想看。”九公主看到她稍稍揭开时那脸上赫然的一片红色,立即嫌恶着道。
说完,九公主又看了看一侧的燕诀,这才又端庄着道:“既然来了,赶紧来替太子殿下瞧病吧,瞧好了,本公主必然会重赏你,若是瞧不好,你也不必再这儿招摇撞骗了,连同你和你的医馆,本公主都不会放过。”九公主冷哼着说完,就转身准备去内堂等着。
谁知九公主还没走两步,又听她道:“公主殿下,您杀了德济堂的伙计,民女现在手抖得厉害,怕是不敢下针了,不然这针要是下歪了,这位太子殿下只怕病症不但不会减轻,还要加重了。”
害怕?
燕诀看着她淡定垂在一侧的手,哪有半点发抖的样子?
九公主还要再说,燕诀却是轻轻咳嗽着打断了她的话,而后才笑道:“既如此,就劳烦这位大夫了,至于德济堂的伙计,九公主乃是深明大义之人,方才不过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你不必害怕。”
九公主听他说自己深明大义,脸颊立即飞起两朵红云来,示意押着三七的侍卫们都退下了,这才跟燕诀羞涩道:“太子殿下仁厚,既然殿下说放了,那便放了,我全听殿下的。”
“那就多谢公主了。”燕诀病弱着说完,就笑着往内堂去了。
林楚玉看了眼已经被放开的三七,这才提步跟着进去了。
等林楚玉进去后,柴胡和白老大夫便赶忙跑了出来,扶起三七道:“你方才怎么这么傻,怎么不求饶啊,若是当家的来晚了会儿,你这命岂不是都丢了。”
三七抹了把眼泪,委屈不已:“我哪里是不想求饶,我是吓蒙了,根本不敢吱声啊。”
柴胡和白老大夫对视一眼,哑然。
“枉我方才还以为你当真是有骨气呢。”柴胡好笑的扶着他在门边坐下,又担心的朝内堂看了眼,问白大夫道:“咱们当家的不会出事吧。”
“不知道,咱们当家的看着聪明的很,也许有法子应付。”三七也担心的朝里头看了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说完,两人瞧见白老大夫一言未发,不由问他:“白大夫,您怎么看?”
“方才那位南诏太子的咳疾,乃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需要长久的调养才能压的住,咱们当家的纵使有些本事,这次也怕是难以治好啊。”白老大夫担心着道。
柴胡和三七对视一眼,一颗心也慌的放不下了。
而此时内堂里。
林楚玉替燕诀把了脉,才说了说他的症状,道:“殿下此病症,需要……”
“我知道。”燕诀收回手来,看着帷纱下她模模糊糊的面容,浅浅而笑:“颜辞大夫是不是还有一个娘家弟弟,名叫颜钰?”
林楚玉:“……”
燕诀看她不说话,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些:“颜大夫放心,本宫知道自己的病症,今日是挨不过九公主好意,这才过来的。不过本宫与颜大夫的弟弟颜钰乃是杯酒知己,本宫必然不会为难颜大夫。”
林楚玉见他如此说,也假装他并没有看穿,笑着道:“如此,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不客气。”燕诀朝外看了看,瞧见九公主还在等着,这才道:“不过颜大夫还是开一副药方吧,也好跟九公主有个交代。”
“是。”
林楚玉也知道这九公主蛮横,立即提笔写了一副方子出来,自然也是对症的,不过想来燕诀对自己的病很了解,也不会吃这个药。
写完药方,白雪那到一旁用烛火晾干,这才交给了燕诀的护卫。
燕诀本还想说些什么,九公主已经是等不及了:“太子殿下,您看得如何了?”九公主娇羞着问道。她方才本要一起跟进来的又担心自己太过主动,反而叫人以为自己不矜持,这才故作矜持的坐在了外面。
“颜大夫还有些话要交代,公主若是等不及,不妨先行去寿王府。”燕诀道。
“我还是等殿下一起吧。”九公主说完,便又乖乖的在外面等了起来。
林楚玉不解的看向燕诀,燕诀却又咳了起来。
林楚玉见状,起身从一侧多宝阁上拿了瓶药丸下来,放在温水里化开了,才递给他:“殿下咳疾未愈,应该多去通风阴凉之处。”
“这是什么药?”
燕诀的护卫立即警惕起来,燕诀却是没有半分怀疑的接过,喝了口,顿时觉得喉咙清凉,也不如方才那般难受了。
“殿下,这药是……”一侧护卫看他就这样喝了,急得不行,燕诀却只冷冷扫了他一眼,这才笑看着林楚玉:“这药我才喝下去,便不咳嗽了,也觉得舒服了很多。”
“这是用薄荷入药做的,平素就是拿来给小孩子治咳嗽的,不过治标不治本,殿下若是苦恼于时常咳嗽不止,民女可以拿一些给殿下。”林楚玉说罢,便将还剩下的两瓶药丸都拿了来。
燕诀笑着看她:“如此,那本宫便不客气了。”
燕诀又扫了眼这屋子,四处摆放的皆是医术和药材,倒是半点不像是女儿家的闺阁,反而透着一股浓浓的医学大家的风范,不由问道:“颜大夫一个女子,怎么会出来坐诊的?”
林楚玉看他探话,只语气悲伤了些,道:“不瞒太子殿下,民女的未婚夫便有悬壶济世之心,只可惜他……”
林楚玉没有继续往下说,燕诀已经是猜到了她后半句。但怎么可能?面前这位,分明就是他的颜钰小兄弟、永宁郡主林楚玉,她未婚夫不是豫王么?
燕诀嘴角笑意更大了些:“那颜大夫可想过以后怎么办,难道一直守在这小药铺里么?”
“民女早已立下毒誓,此生若不能完成未婚夫遗志,势必不离开此处,若是德济堂毁了,民女也只有一死了之了。”林楚玉透过帷纱,能看到燕诀的神情,但此人眼底一直含着笑意,让林楚玉有些糊涂他是不是相信自己了。
燕诀闻言,倒也没再说什么,只道:“既如此,那颜大夫此番回家后,希望能与颜钰小兄弟带句话。”
“殿下请吩咐。”
“本宫再过几日,便要离开北燕回南诏去了,若是颜钰小兄弟若能随我一起去的话,那本宫的太子妃之位,必是她一人的,本宫后院的所有妻妾,也都可以为之尽数遣散。三日后,不管颜钰小兄弟愿意不愿意,我都希望可以在迎曦楼见她一面。”
林楚玉怔住,他竟是早就知道颜钰颜辞都是自己,那他方才还一本正经的配合自己演什么未婚夫早亡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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