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东郊将军山别墅二楼书房,墨香四溢。
洪国良正挥毫泼墨。
案几的宣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七个大字。
龙骧豹变,渴骥奔泉!
吴七走进书房,侍立在书桌前。
直到洪国良收官一笔之后,才开口:“洪老今天的书法,与往日大有不同。”
洪国良淡漠一笑,“哦,哪里不同?”
吴七敬畏的站在案几前,每个字一笔一画的看了几遍,无奈的笑了笑,“洪老若是让我说出哪点不同,我……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第一眼,还是矫若惊龙,飘若浮云。”
“可是,再看一眼,里面总觉的有点其他的味道……”
洪国良笑了起来,“阿七,你说的是不是气韵?”
吴七幡然醒悟,“哦,对对对,就是洪老经常教育在下的,书法的气韵!”
“洪老今天的字,有一种喷薄的气势,又有一点藏锋其中的蓄势。应承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从容之韵!”
洪国良将手中的狼毫小心的挂在笔架之上。
抓起案几上的宣纸,直接撕成碎片。
吴七急忙接过宣纸碎片,“洪老,您这是?”
“这都是雕虫小技,不谈这个!”洪国良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擦拭着手掌。
“老陈头面馆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吴七为洪国良斟上一杯乌龙茶,“秦大勇现场失控,说的太多,史学兵已经没用了。”
洪国良放下水杯,“史副署长,还是很不错的,安排好他的家人。那个秦大勇啊,唉!”
“洪老,我知道了,史副署长的后事,我会让他们安排好。秦大勇的事,也一定会给江城民众一个交代。”
案几上的电话响起,吴七看看号码:“洪老,副市首程文锦的电话。”
洪国良顿了一下,“文锦,现在打电话过来,什么事情啊?”
电话那端的副市首程文锦的语气显然有些气愤:“洪老,我刚刚听说市场监督管理署的事情,他韩学海是不是太放肆了?这是公然挑衅您老的权威!”
“一个小小的破面馆,肯定是卫生不合格,关了就关了,竟然被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一次,洪老您若是纵容他这么做,我等以后在江城的权威还存在吗?”
“他韩学海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就是想要在江城打下码头,把您老这么多年的经营全部去除吗?”
“洪老,江城是您一手打造的……”
洪国良冷哼一声:“文锦,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早已退休,江城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韩学海是江城的市首,他当然有资格处理江城的事!”
“这种话你若是再敢说一句,你就别再干了。”
“可是,洪老……”电话那端的程文锦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洪国良冷喝一声,“你给我记住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稍稍停顿一会,洪国良缓和一下口气,“文锦,磨练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呢?”
“做大事情,不能江湖义气。”
“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一切都要以民众利益为重!”
“永远都不能忘记,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必须让民众感受到你们的好!”
“让民众在江城有安全感,幸福感和归属感!”
“你们工作的所有目的,都是要考虑到民众的感受。”
“文锦,你要好好的领会这个意思!”
“韩学海是江城的市首,你只不过是一个副职!”
“这段时间,给我老实一点!”
程文锦无奈道,“洪老,我知道了。史学兵他们怎么办?”
洪国良叹了一口气,“文锦,做大事的人,要知道取舍进退!”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许再提!”
“是,洪老。”电话那端的程文锦,继续道。
“不过,我听他们说,今天在老陈头面馆,有一个人太嚣张了!”
“此人名叫南慕尘,原本是江城底层一个姓夏家的女婿,据说刚离婚没几天,脑子受到刺激。”
“就是这个疯子,在老陈头面馆闹的最凶。”
“洪老,我意思是把这个疯子抓进警局,狠狠整治一番!”
“也敲打一下韩学海,让他明白,如果再敢得寸进尺……”
“够了!”洪国良暴吼一声。
“程文锦,你想干什么?以后你做任何事情,无需再打电话给我!”
说罢,直接挂断电话。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吴七拿起电话:“程副市首,洪老休息了,现在没时间接你电话。”
程文锦急忙解释:“七爷,你帮我在洪老面前求个情,我没别的意思,我担心,我们在江城的蛋糕会被韩学海给分了。”
吴七笑着道:“文锦兄,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有洪老在,江城乱不了。”
挂掉电话,吴七顿了一会,“洪老,今天在场的还有韩学海的父亲韩怀德,和他的女儿韩思齐。”
“韩怀德到江城了?”洪国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前些日子听说他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几日了,现在来江城做什么?”
吴七想了想:“听他们说,韩怀德在面馆差一点死过去,好像是南慕尘救了他。”
洪国良紧锁着眉头:“南慕尘的信息,查的怎么样?”
阿丑从后面闪了出来:“洪老,关于南慕尘的信息,只有他来江城这一年间的经历。”
“至于,他究竟是不是那位逍遥岛杀神殿的殿主,目前还不能证实。”
“当年,杀神殿殿主,是以一把金刚扇横扫整个暗黑世界。”
“巧合的是,南慕尘手中也持有一把扇子。”
“如果他就是那位逍遥杀神,有一点无法解释。”
“逍遥岛人屠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屈居在江城一个不起眼的家族夏家?”
“作为夏家女婿的这一年,其行事风格根本就不像那位大人物。”
“只不过,他离婚之后,性格有些异常,一时间,还不能完全确定他的身份。”
洪国良把玩着茶盏,沉默良久。
“林家丢失的那支翡翠玉笛,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依然还没有头绪。”阿丑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继续查,一定要找到那支翡翠玉笛!”洪国良眼中扬起一抹不悦。
这是他心中深藏八年的秘密。
来江城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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