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以后,温大山和周晓丽的判决就出来了,温大山被判5年,周晓丽只有一年。
判决的理由是:温大山和周晓丽对宁安的所作所为介于公私之间,而且,温周二人也退还了所占资金,还赔了钱,算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又有家庭因素在,尚且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恶果,判个一年就行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陈宁安是烈士子女,而且这其中还涉及到了政府发给她的抚养费被侵占的事,如果单单是父母偏心的问题,法院是不可能管的。
温大山之所以判5年,主要是因为盗窃罪。
考虑到郑局长在公诉意见中所提出的,为了避免这件事影响到烈士子女的未来,对于周晓丽的判决没有算成是刑事案件,没有给她留案底,也没有让她去劳改农场。而是把她交给了街道办劳动组,让她从事为期一年的义务劳动,由街道办给她安排任务并进行监督,每月向法院汇报一次情况。
如果她表现不好,再送到劳改农场去。
对外,就说是考虑到家里还有未成年子女需要抚养,政府对她网开一面,让她就近进行劳动改造。
判决出来之后,温大山被送往劳改农场,周晓丽被送回了家。
本来,温大山是不想把那张存单给周晓丽的,但是架不住周晓丽知道他有钱,付完给宁安的赔偿,他还应该有1440。
分别之前,她跟温大山讨要这笔钱,没有钱她怎么活?
当着公安的面,温大山也不能撒谎说自己没有,只好把那张存单拿了出来。
“怎么只有720?”
“庆军和庆建一人一半。另一张已经给庆军了。”
周晓丽和他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他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很快就想清楚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她冷笑道:“你可真会算计。我要是不问你要,你是不是就打算带着这笔钱走,让我们娘俩喝西北风去!”
温大山说:“我给庆军的钱是让他们三个一起花的,我叮嘱过他好好照顾弟弟妹妹。这笔钱我是想留着,等我回来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我一分钱没有能行吗?而且,我也是为了给庆建留条路。现在你不用去劳改农场,就在庆建身边待着,你难道还不能养活一个孩子吗?我都不指望你关照庆军和庆云了。”
周晓丽:“……你叮嘱过有什么用,温庆军不会照顾庆建的。我虽然不用去农场,也要劳改一年,这一年我没有一分钱收入,你觉得温庆军会养活我吗?之前家里剩下的钱,还有你给他的钱,他肯定都把在自己手里,我和庆建什么都没有。”
温大山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不能认。
“庆军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好孩子,就算不照顾你,也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他又说:“我虽然拿着存单,但是我没有户口本,根本就取不了钱,等我回来,这笔钱还是咱们家人一起花,我会算计,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
周晓丽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是我不信。温大山,你只想了你自己,还想了你的大儿子和女儿,你没有为我想,也没有真的为庆建想。”
温大山还想说什么,周晓丽就跟他说:“温大山,咱们离婚吧。经过这件事,我也算看透你了。要不是你一直在背后怂恿使坏,我不会那样对宁安,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我要和你离婚,以后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温大山:“……你刚拿了我的钱就要跟我离婚?”
周晓丽:“家庭存款本来就是一人一半。你的一半给了温庆军,我和庆建拿这一半。很公平。我拿的是我的钱,不是你的。这些年,我的工资和你差不多,但是我花的可比你少多了,说起来,还是我吃亏了。”
温大山:“……”
看押他们的公安同志都被这个走向惊呆了。
这样看来,周晓丽同志的性格非常果断,并不像是那种会被人教唆几句就去干坏事的人,只能说这个人本性也不好,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和温大山狼狈为奸。
温大山当然不同意离婚,他现在要去劳改,5年以后回来谁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连个落脚的地方可能都没有,有周晓丽在,他还能去找她,要是离了婚,这女人肯定很快就会找下家,那他再去找她就会有各种问题。
周晓丽也不怵他:“你不同意也没关系,等我劳动一年结束,我就去妇联告你。现在婚姻自由,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犯了罪,还想抓着我不放,你想得美!说不定我告了你,还能给你加两年刑期。”
温大山:“……”
他闭了闭眼,压了压全身沸腾的血液,同意了周晓丽的离婚要求。在各自奔赴劳改之地之前,这对夫妻先劳燕分飞了。
公安和法院在纺织厂、街道办等处张贴了法院公告,呼吁大家引以为戒,不要挑战国法。任何人一旦违法,就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他们也告诉周晓丽:“好好劳动改造,不要试图逃避,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登门查看情况。”
周晓丽本来以为,不去劳改农场是件好事,但实际上,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进行劳改,无异于公开处刑。
每天要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本来挺好说话的劳动组负责人一到她这儿就格外严厉、百般挑剔,而她,一声也不敢吭。
她没有告诉温庆军和温庆云她和温大山离婚的事,房子是温庆军租的,家里的日常花销还是温庆军付,她想着能瞒多久是多久,实在瞒不下去了再说。
事实上,他们一共在一起生活了也就十多天的时间。
温庆军要下乡了,温庆云不想在这里待着被大家当猴看,主动要求跟着温庆军一起下乡,她已经满15周岁,初中毕业,正在上高一,自己主动要求下乡,知青办那边也不会阻止她。
就这样,温庆军带着720块和家里之前剩的一点钱,打包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带着温庆云下乡了。
因为温家出的这些事,他们下乡的地点并不是原主下乡的李家沟,而是西南地区。
县城只剩下了温庆建和周晓丽。
在温庆军兄妹离开的那一天,周晓丽打开大门嗷嗷哭,哭她和儿子被继子继女抛弃,哭继子继女卷走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反正她要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丝毫不提她自己也拿到了720块的事。
她以为大家会同情她,但实际上,在大家眼里,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是一场闹剧。
温庆军走了,周晓丽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存单交给了温庆建,让他去把钱取出来用。
作为一名劳改人员,她要在家和劳动组之间两点一线,未经批准,不能随意走动的。家里的事情只能交给温庆建。
刚刚上小学五年级的温庆建早就已经不去学校了,从此以后,彻底沦为一个社会闲散人员。
宁安对这个处理结果是比较满意的。
郑局长来找她的时候,宁安郑重的给他鞠了个躬,“谢谢郑叔叔。”
她通过小桔子直播看了全程,郑局长在诉讼过程中和法院那边没少周旋。最开始,法院是不想给周晓丽判刑的,院长觉得这是家务事,一旦判了,就开了子女状告父母的先河,有违道德伦理,于社会安定不利。
是郑局长据理力争,才争取到了现在的结果,宁安非常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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