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余光瞥到她失神的样子,身子不禁一僵,“小花,你盯着我后背做什么?”
“啊?哦,没事,我发会儿呆。”说着刘小花收回了视线,有些无聊地看着周边倒退的风景。
“哦。”刘猛转回脑袋,一边认真地赶着马车一边说,“小花,外面风大,你还是回里面坐着吧,当心着了风寒。”
刘小花撇撇嘴,“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又不是娇贵的小姐,怎的吹一下风就会感冒,我就爱坐在……啊!”
她话还没说完,马车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刘小花一个没靠住身子猛地朝下摔下,她顿时吓得尖叫了出来。
“小花!”刘猛也是吓了一跳,忙扔下缰绳想伸手横捞住她,结实有力的手臂迅速地横伸到了刘小花的身前。
而原本小脸吓得煞白的刘小花此刻却顿时脸色爆红,胸前穿透衣服的炙热按压感很是明显。
刘猛则没在意掌下的触感,见自己拉不回刘小花,眼看着她就要掉下去了,于是他脚猛地一蹬,朝她跳了过去,一个转身,将刘小花护在自己的身前,然后他则结实地摔到了地上,脑袋狠狠地装上了一块石头上,疼得他不禁皱了皱眉,闷哼了一声。
刘小花在落地前就吓得紧闭双眼,良久,她没感受到疼痛,才有些疑惑地缓缓睁开了双眼,就见刘猛正瞪着一双牛眼急切焦虑地望着她。
“小花,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哪摔到了?”见她缓了过来,刘猛忙问道。
刘小花却没回他,而是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里一时间都是刘猛关切的神色,有些发懵。
“小花?小花?你咋啦?”刘猛猜她是吓到了,于是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急切地叫着她。
刘小花却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挥着小拳头一下下捶到刘猛地胸口上,丝毫不在意形象地哭嚎道,“呜呜呜,都怪你,都怪你,赶的什么破马车,吓死我了……”
泪珠一滴滴地落在了刘猛的手背上,吓得他忙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她,“小花,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认真地赶马车,一定不会再摔了你了,你别哭了。”
听到他的哄声,刘小花哭得更加得劲,一时间刘猛只好无奈地等着她哭累了再说,只见她像是不要钱般的哗哗地流泪,心里不禁感慨村里人说女人都是水做的还真没错。
渐渐地刘小花止了哭声,只偶尔抽噎一下,她抬起湿漉漉、红彤彤的眼睛带着歉意地看着刘猛,“对不起啊,猛子哥,我不是故意责怪你的,我就是吓到了,所以才语无伦次的,你别怪我,谢谢你救了我,你没受伤吧?”
见她不哭了,刘猛呲着一口白牙挠了挠后脑勺,“没事,我这皮糙肉厚的,摔一下啥事没有。”
见他似乎是真的没受伤,刘小花便也没再多问,低头却突然发现自己此刻竟然是坐在刘猛的腿上,靠在他的怀里,吓得她忙红着脸跳了起来,“猛,猛子哥,我们回去吧。”
见她这般慌张羞怯,饶是粗神经如刘猛也意识到了两人刚刚的举动有多亲密,古铜色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红晕,嗖的一下站起来胡乱地应了声,便赶着马车继续载着刘小花赶着路。
两人一路一直尴尬着没说话,刘小花红着脸捂着胸口乖乖地蜷缩在马车里,脑子里都是刚刚胸前的触觉和两人亲密的举动,她抬眼看了眼车帘,像是能隔着帘子看到刘猛似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刘猛先是将刘小花送回了家,然后再将马车赶到了山上告诉了声林瑶才下了山回了家。
他一进院子门,就见赵氏忙朝他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责备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天都多黑了!快进来,就等你吃饭啦!”
刘猛嘿嘿傻笑了两声跟着进了屋。
大厅里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早就布满了好几盘菜,刘壮和他媳妇孙二丫乖顺地坐在一旁,等着刘猛回来一起吃饭,刘栓子则手里拿着一个小盏酒杯砸吧着嘴,偶尔夹着菜吃一口,看得孙二丫是时不时地咽一下口水,心想这小叔子咋还不回来,这都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进来的赵氏伸手拍了一下正在偷吃的刘栓子,“儿子在外面幸幸苦苦地还没回来,你就知道吃。”
这赵氏年轻时长得秀气灵动,是刘栓子花了好大一番劲才求娶回来的,所以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古代,他在妻子面前,愣是一点地位也没有,当然,这也是他甘之如饴的。
自从前些日子林瑶揭露了刘壮的真面目了之后,赵氏便对刘壮开始不冷不热的,这赵氏是个直爽的性情中人,她若是看不惯一个人就算是她父母也没有几分好脸色,何况还是这个自己掏心掏肺爱护了好几年的大儿子,这次她真的是伤到了,即使这大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是这块肉也忒狠心,愣是折磨诬陷了她的小儿子这么多年,这真是太狠了,她和栓子都是地地道道的农门,咋就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更何况一想到自己这些年对小儿子的冷落和小儿子眼巴巴看着她的眼神,她的心就止不住地难受,她现在是一心就想要弥补一下这个小儿子。
这刘栓子是个妻管严,所以妻子稀罕谁他就稀罕谁,更何况他也是觉得大儿子做的事太混账,也是寒了心。
所以这些天来,刘壮是过得水深火热的,每每想要亲近一下父母都会被他们不动声色地挡回去,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发作,所以表面装得认错态度很好,实则内心恨得要死。
他也没对刘猛怎么样,是他自己笨,怎的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他父母也是蠢,那个死林瑶说什么他们都信。
刘栓子忙讪讪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干巴巴地道,“我帮你尝尝味,看好不好吃。”
赵氏不理他这个拙劣的借口,撇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招呼着刘猛,“猛儿,快坐下吃饭,忙活一天都累了吧,娘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和红烧排骨,快来尝尝。”
刘猛心里划过一抹暖流,忙坐了下来说,“娘,你们不用等我,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你们就先吃吧,我吃啥都行。”
闻言赵氏心疼地给他夹了一块肉,“哪能不等你呢,左右这几天咱家又没啥事做,晚吃会儿饭不碍事,倒是你,整天起早贪黑的,来,快吃吧。”
“嗯,谢谢娘。”刘猛憨笑着端起碗开始扒拉着饭。
赵氏则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吃得欢快,丝毫没理一旁的刘壮夫妇,突然她蹙了一下眉,伸手捋了捋一下刘猛凌乱沾着草屑的头顶,“你这去干啥啦,头咋脏不拉几的。”
她边说便摸到了刘猛的后脑勺上的突起,惹得他瞬间眯眼“嘶”了一声,赵氏这下算是知道他是受伤了,顿时吓得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扒拉着他的头发,“你这咋啦?摔哪啦?诶呀,咋弄得这么大个包啊,都流血了!”
“弟弟,你没事吧?”一旁的刘壮也装成一副关心地模样问道。
刘猛冲他笑了笑,“哥,我没事。”然后他转头对赵氏说,“娘,我就是一不小心摔了一下,没事的。”
见他身上其它地方似乎没什么事,赵氏也就信了,然后一脸责备地看着他,“毛毛躁躁的,也不小心点。”她边说边走了里屋拿了药粉给他敷上,又在外面又包上了一层布。
夜晚,林瑶暖暖地泡了个澡,然后披着鹅黄色的里衣坐在梳妆台前抹着玫瑰水,她一边擦着一边得意地对萧墨尧说,“瞧,这是小花他们一起为我准备的新婚礼物,说是什么海南黄花梨做的,你看看这做工多精细,真好看。”
说着她便将桌子上摆放的不多的零零碎碎的首饰都认真地放在了妆匣的三个层面里,欢喜地摸了摸。
萧墨尧正泡着脚闭目养神,闻言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若喜欢,我再给你做几个,什么样式的都行。”
闻言林瑶眯眼笑了笑,“我才不要了,左右我戴的首饰不多,也用不着那么多妆匣。”说着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小跑到衣架子上脱下的衣服里摸了摸,摸了一会儿她不禁皱眉嘟囔道,“诶?荷包呢?我记得我明明是挂在身上的啊?”
“什么东西不见了?”萧墨尧闭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道。
“是珲山送我的荷包,里面是些暖身的药材,我寻思着正好我体寒,拿来放在床头上应该能改善一下。”林瑶一边说着一边不死心地又掏了一遍。
“哗!”萧墨尧抬起双脚拿着旁边的帕子随意擦了擦,然后趿着鞋子将林瑶从身后打横抱起,吓得林瑶忙抱住他的脖子,娇嗔道,“你干嘛?吓死我了!”
萧墨尧将她放到了床上,低头将鼻尖抵到林瑶的鼻尖上,看着她哑声道,“为夫这几日可是一直为娘子暖着手脚呢,看样子还是为夫做的不到位,竟让娘子到了找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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