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喜欢我吗?”
看见怀中少女水亮双眸清凌凌,沈晏一时涩然。
不,不只是喜欢,要比喜欢要多得多。
他欲要开口,赵鲤道:“沈大人,这个问题很重要,你要想好了才能回答。”
赵鲤勾着沈晏的脖子,正正看着他的眼睛:“我寡亲缘情缘,多是独自一个人。”
“沈大人给予的感情很珍贵。”
“我很开心。”
赵鲤说着踮起脚尖,看沈晏的眼中倒印出自己的模样。
“可正因为珍贵,才更加想要独占。”
“我任性又自私,拿到手里的东西绝不松开。”
“沈大人,在我伸手接下之前,你要自己先想明白。”
赵鲤咬唇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来:“若是沈大人许给我的东西,日后又反悔收回或是想另赠他人。”
“让我得到了又失去的话。”
“我会很难过,难过得杀了你。”
赵鲤勾着沈晏的脖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字面意思的杀。
好聚好散什么的,不存在。
她的东西,就都归属于她。
赵鲤认认真真说了一遍:“尸体制成尸傀,永伴我左右。”
“魂灵抽出来,一口一口的撕碎咽下。”
“你断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沈晏垂眼看她。
分明是生得一张无辜可爱的猫儿脸,现在却龇牙说着这样可怖的话。
这样明显的独占意图,实在叫人……
喜悦至极。
沈晏心跳更加快了几分,再控制不住,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搓揉她的唇瓣。
赵鲤侵入沈晏梦中时,换了副装扮,嫩黄裙子,唇上一层薄薄的胭脂。
被沈晏的手指揉得晕开,凭空多了几分娇嫩魅色。
“你现在头脑发热,不要轻许承诺,好生思考一个月,再告诉我答案。”
沈晏垂头看着她,片刻后道:“好,一月为限。”
他的心中已有明确的答案,也自信绝不会后悔。
可若赵鲤不安,多一个月又何妨。
只是现在满脑子杂念,该如何是好。
沈晏长长叹了口气,后撤想要抽身离开。
但袖子被赵鲤拽住:“你现在还很难受吗?”
沈晏心底苦笑,难受又能如何。
他摇了摇头:“无妨。”
赵鲤知道,并没有那么轻松。
她现在也难受得要死,脑中尽是不清白的念头。
赵鲤吸了口气,轻声道:“沈大人别担心,很快就会没事的。”
“你闭上眼睛,一切交给我。”
沈晏无奈低头看赵鲤。
这姑娘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吗?
他深呼吸几次,极力平复心中欲念。
许久,才温顺的低下头来:“好,交给你。”
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除了由着她还能如何?
他闭着眼睛,一副随她为所欲为的信任模样。
赵鲤忽地想到,撩开他衣衫看时,那结实的胸膛。
还有方才后背的触感。
遭受双重美色攻击的赵鲤,脑子一糊涂。
双手松开时,晕头转向顺带着在人胸口摸了一把。
沈晏无奈睁眼,又拒又撩,这姑娘当自己是在钓鱼吗?
世间哪个男子受得住。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赵鲤脸色羞红几分。
必须赶紧脱离梦境了,否则再把持不住。
赵鲤深吸一口气:“脱离梦境最简单的办法,需梦境主人阳精。”
沈晏闻言,心中一颤,愕然抬头。
却又听赵鲤道:“还有一种办法……”
赵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头上发簪。
尖尖的金簪一闪,尖端没入了沈晏的脖子,穿颈而过。
正好破了动脉。
下手稳、狠、准!
赵鲤的脸溅上了他喉间的鲜血,自然的补充道:“梦境主人死掉惊醒,梦自然就破碎了。”
“沈大人,先死一下。”
沈晏颈子破了个口,呼吸不过来,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血。
无奈看了赵鲤一眼。
话很有道理,只是下一次可以先通知他一声再动手。
大量的失血,让沈晏浑身发冷。
他站着摇摇晃晃,几乎失去意识。
最后只叹了口气,将头压在赵鲤肩上。
赵鲤这才抬手拥住他的后背。
这样的厚爱与信任,真像钝刀磨在心口。
酸胀又欣喜。
下一瞬,整个梦境破碎。
歪在地上的赵鲤睁开眼睛。
第一眼便看见阿白盘在地上,像根被吊起的麻绳舞动,在跟什么无形之物玩耍。
不用想,在赵鲤入梦的时候,跟小信使又交上朋友玩到了一起。
脚踏硌人,赵鲤正想起身。
从床上探下一双手,将她捞了上去。
一抬眼,就看见沈晏的眼睛。
赵鲤回想梦境之中的事情,心跳又开始加快。
好像梦中催情花粉,效用未散。
沈晏倒似已经摆脱了,微微皱眉问道:“为什么躺在地上?”
他说着话,把赵鲤放在床畔坐着。
他神色自然如往常。
动作之间,寝衣散开,又敞出半块胸膛。
或许是看见赵鲤狼狈,他皱眉,竟不知从哪摸出块帕子,给她擦脸。
赵鲤眼神乱飞,最终把持不住,抬手给他拉拢了衣襟。
她赵鲤很守规矩,说好一个月就是一个月。
在此之前,绝不随随便便被男色惑心,占人便宜。
看她从怀里兔子一样蹦开,沈晏唇角微扬。
“阿鲤,你为何突然来成阳?”
沈晏寻了件外衫披上。
赵鲤支支吾吾,把阿白从地上抓起来,递到沈晏眼前。
“阿白觉得最近功课有些拉下了,因而很想沈大人。”
赵鲤胡说的鬼话,让阿白整条蛇僵住。
急欲摇头,却看见沈晏微微挑眉,带着笑意问道:“哦?阿白竟如此想我?”
“那……近期就不加功课了?”
阿白顿了许久,思考许久,终于艰难的点了一下头。
如果可以少功课的话,它确实可以很想沈大人。
沈晏心中好笑,还欲同赵鲤说说话,门被叩响。
“沈大人,赵千户?”
一直等候在门外的阿詹问道。
他似乎听见了沈大人的说话时,难道是醒了?
没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
阿詹一眼看见沈晏摸着阿白的脑袋,摆张臭脸出来。
心里咯噔一声,坏事了。
急忙垂下头去装鹌鹑。
沈晏正正看了他许久,今日心情好,暂且放过,他决定将火气发向别处:“成阳那棵百年枣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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