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头部黑色,脸颊有黑色条纹,颈部黑羽中带蓝色光泽的游隼如划破夜空的羽箭,直直地朝上首主位端坐的林知皇俯冲而来。
宴下众人见状,皆惊呼出声。
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这游隼非是偶然飞来此处的。
“殿下小心!”
“主公!”
“保护主公!”
坐在林知皇侧后方的符骁见状,面寒冰霜地跃身上前,同时用案面上的酒樽朝急速飞来的游隼掷去。
游隼反应极为灵敏,陡然拔高低空飞行姿态,避开带有内劲砸来的酒樽,然后在空中绕了一圈,又从侧面向林知皇俯飞而来。
花铃旋枪挡在了林知皇侧面,同时让守在周围的青雁军对这只游隼放箭。
然而这只游隼非是一般的灵敏,将对它袭来的一切攻击都全数避过,并在找寻时机近身攻击目标林知皇。
由于这游隼又几次俯冲靠林知皇靠的十分近了,林知皇与符骁、花铃等人都看清了这只游隼装在喙上的黑针。
不用深想便可知,这游隼鸟喙上的黑针是幕后之人特意装上去的,必然有毒。
一旦这游隼近身袭击到林知皇,后果将不堪设想。
花铃的副将张航从下方冲上来急声禀报道:“花将军,这只游隼太灵敏了,用箭射不中!”
花铃挥枪打向再次向林知皇袭来的黑羽游隼,当机立断对周围下令道:“先护主公与王夫去屋内避身!”
宴中参宴的众人哪还敢继续热闹,皆定身在原地,密切注意宴中主位那边情况,唯恐出声坏事,被误认为同党。
林知皇却并不见慌乱,丝毫没有起身离席避身的打算,沉眸坐在主位不动。
在这场合她若慌乱退了,倒显得她这凯旋宴,是她的示弱宴了。
符骁见林知皇不动,也懂了林知皇的意思,星眸中寒色越深,对那幕后之人杀意翻涌。
在游隼再次俯冲下来时,紧守在林知皇身侧的符骁瞅准时机转手甩出手中的黄泉羊肠匕,这一击夹杂着雷霆之势,便是以速度闻名的空中王者游隼也未能避过。
黄泉羊肠匕的匕身凌厉横穿过游隼的身体。
一声悠长的凄厉啾鸣响起,方才还气势汹汹在林知皇身边盘旋攻击的黑羽游隼,垂直从空中落下,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彻底死绝。
随着游隼落地,在场众人还未舒出一口气,便又见十余只飞鸟成群向林知皇所在方向飞去。
而这时云集也赶到了,在偏处吹奏骨笛让绵绵控制那些飞鸟内的蛊虫,去反噬那在暗处行刺之人。
这后出的十余只飞鸟飞行速度不比之前的那只游隼,刚才在宴场上方露面,还未接近林知皇,便在半空中停顿住了,而后转身开始往飞来的方向折返。
就这片刻停顿的时间,成片的箭矢向这空中的鸟群射去。
云集见状,忙操控这些飞鸟避开攻击。
但到底绵绵才控制住这些飞鸟体内的蛊虫,操控无法自如,有小部分飞鸟没能避开青雁军射出的箭矢,从空中掉落,砸到了不少来参宴的宾客。
在青雁军要射出第二波箭矢时,看出云集已经控制住来袭飞鸟的林知皇寒声下了止箭令。
王鹿这个时候也带着人来到了云集身侧,阴声问:“这些飞鸟是朝操控它们的人飞去了?”
聚精会神吹着骨笛的云集连连点头,并用眼神示意王鹿带着他顺着飞鸟飞去的方向去追。
王鹿也捉人心切,弯身抱起还在吹奏骨笛和幕后之人斗法的云集,带着上百青雁军,面色阴沉地前去追人。
飞鸟折返飞走,游隼被杀,宴场再次恢复安静。
全程淡然端坐在主位没有动过的林知皇,在乱像止后便朗声笑了起来:“没事,一点助兴的小插曲而已.......”
“诸位接着吃喝乐呵,大喜的日子,都莫要被脏东西坏了兴致,哈哈哈!”
戚玉寐立即端着酒樽起身,朗声道:“殿下果然乃悍霸之主!那些只敢躲在背后用小道刺杀您的奸邪之人,与您相比.......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鼠类!”
“我等岂会被这种宵小坏了给您贺宴心情?”
话落,戚玉寐豪迈地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高呼道:“美酒佳酿,良辰美景,舞曲优声,尽为殿下的凯旋宴生热!我等,当乐!”
林知皇凤眸弯起,遥遥对戚玉寐回了一杯用代替酒的米酿。
在场但凡机灵的,都借着戚玉寐的话头,附和地高声道:“宵小可笑,此宴乐岂可破?我等,当乐!”
“我等,当乐!”
林慧在这时恰如其分地又带艺演阁的舞姬舞身进入宴中,鼓乐声起,林慧裙摆似云似雾,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她开始翩翩起舞。
林慧与舞姬所舞的《蝶恋花》时而如蝴蝶穿花般灵动,时而如柳条拂水般柔美,大殿内的气氛随着鼓乐声逐渐升温,方才那场异象刺杀仿佛只是酒醉后的一个梦境。
宴场内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的,所有人都忘了刚才的紧张与惶恐,只沉醉于这支美妙的舞蹈之中。
宴会散后,是林知晖、裴菱雪、林者云三人分别代表林知皇,亲自站在王府各个府门送的前来参宴的人,此凯旋宴,圆满落幕。
翌日,林知皇有孕的消息,便传遍了库州州城,并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周边城池扩散。
不少心中还有惶恐的百姓,在听得林知皇有孕的消息后,大喜过望,回去拜了好几天的菩萨保佑。
这些百姓虽然从心底里已经认了林知皇这掌权之主,但到底怕林知皇所立的政权不会长久。
如今的好日子,谁不想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但林知皇膝下无子,便意味着她所立的治世理念没有延续,这岂能不让这些百姓们惶恐?
现在好了,林知皇此次力挫群雄大胜,又即将诞下继承人,一切都在稳步发展,别方在难来侵。
库州州城内外都在林知皇有孕一事喜气洋洋之时,一名躲身在农户家中的儒服青年则气急败坏地跳了脚。
“该死!该死!裴旸立是故意来让我送死的!”
青年察觉到院外已经被王鹿带人给围住了,便怒极失了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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