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鹿不说话,直接拨了自己两只军靴侧面的一个卡扣。
然后王鹿那看似薄底的左右两只军靴底部便弹出一黑口,从黑口处掉出好几块已经被处理的褐色坚实平板块。
这些褐色平板块,赫然就是经过王鹿处理过的炸雷装置废弃物。
掩埋与焚烧都会留下痕迹,只有经过冷处理又将东西不留痕迹的带出来,才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随边弘看了眸中异色一闪,慵声道:“难怪今日被绑了之后,跪的这般老实,原来是怕有细心人发现你的身高差。”
王鹿这人傲的很,单独跪林知皇一人还可,若有人其他也在旁,无形中也算是跪了其他人,是定不会老实跪着不动的。
梁峰溪见了则惊叹道:“王将军当真是有勇有谋!”
王鹿对其他人爱搭不理,对女郎却是绅士的,听梁峰溪赞他,有礼的回道:“梁主簿过誉了。”
柳夯蹲在地上细看了王鹿从靴底倒出的,已经被处理成褐色坚实平板块的炸雷装置废弃物,很有些佩服道:“秘密将雷营中余下的装置物处理成这样,你也不怕把自己炸死。”
王鹿自信一笑:“这些废料只是为防炸雷意外走火的外置物罢了,不会炸的。”
温南方道:“他乃云林的嫡亲侄儿,这些东西他摸索一下便会了。”
“我滴个爹娘咧!”张缘继看看地上的褐色坚实平板块,又看看王鹿,终于忍不住发出惊叹。
“你这能文能武的,还会这些奇门遁甲,让不让普通人活了?”
自觉自己也乃人中锐者的张缘继狠狠地被打击到了。
之前看到那薛砺,张缘继就有点被打击到,但到底也会安慰自己,薛砺家里是有些底蕴的,又被薛氏举族倾尽资源培养,能文能武出类拔萃也是应该的。
他若从小受这些资源浇灌,那也不会比这薛砺差。
这会张缘继清楚地认识到王鹿的厉害,那是连安慰自己都做不到了,除了羡慕嫉妒恨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就是的脑子问题。
便是给他像王鹿一样的资源成长,他也做不到像王鹿这样啊。
“果然聪明人就是不一样啊!”张缘继赞叹声不绝。
温南方抬手轻拍王鹿的肩,温声道:“此次逐世立了大功,之后必得升迁。今日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当初王鹿在王氏藏宝地被救时,温南方也在场,所以对温南方,王鹿也是有孺慕之情的。
别人说的话,王鹿可能会不屑一顾,但对温南方说的却不会,心情极好地展颜应了一声,然后依言退下回去休息。
今日这般做一场,也是极为耗费精力的。
林世叔能果断配合那符骁一同使策,大方放齐长铮的死忠去搜雷营,就是相信他能将雷营中的证据处理好。
林世叔如此信任他以及他的能力,王鹿怎会心情不好?
所以王鹿离开议事堂的背影格外轻快。
王鹿这么一走,在场其余人都看向了温南方,一直没说话的梁峰原冷声道:“他能这般听温令君的话,倒是难得。”
温南方淡笑道:“我与他小叔关系甚笃,小时也教过他,所以将我当长辈看吧。”
随边弘撇嘴:“臭小子,倒是会分人而待。”
说来他也是长辈,对温南方就温顺听话,到他这就是要使手段杀他?
若不是主公疼爱他,定.....
温南方转眸看向随边弘:“或许是你太讨人嫌?”
随边弘:“.........”
林知皇这边麾下文武其乐融融,齐长铮的心腹文武就愁云惨淡了。
“怎么会什么都查不到?”谋士常蹊如何也想不通。
一名武将疑声道:“主公难道真是中了清平门的埋伏?”
齐鸿卞摇头断然道:“不可能!”
“主公如今在哪?会不会......”
齐鸿卞沉声道:“不会!主公一定是被符骁的人给藏起来了。我们得尽快找回主公!”
齐鸿卞的副将道:“末将已经派大批人马顺着踪迹去追了,只要主公还活着,定能救回主公!”
“这符骁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会帮我们与那权王针锋相对?”
齐鸿卞嗤笑:“重新掌权后,自然就不一样了。做惯了人上人,岂会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
元奕明道:“这样也好,他们反目,权王便也不能通过符骁之手,来夺齐氏掌下之权。”
常蹊眯眼看了眼元奕明:“符骁与权王是否反目,如今下定论还为时尚早。不论过程如何,白长月不是死在了符骁手下吗?”
齐鸿卞沉声道:“我也怀疑符骁是在借权王的手,趁势除掉阻他顺利收权的人。”
“那我们这些人,如今岂不是危险?”
之前汪长源等人在齐长铮手下过的是什么日子,在场众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这风水轮流转的.....可真快。
也不知道这日子有没有个头.....若政王此次回不来了.....
在场不少人想到此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已经在心里暗自思忖还有没有坚持的必要。
符骁杀白长月眼都不眨,着实震慑到了不少人。
有些人已经起了转投的心思。
始终忠于齐氏的,也已经在想着与其将希望放在救回政王上,不如另扶他主,与符骁相抗衡以求庇护了。
齐鸿卞沉默了片刻,而后艰难的开口道:“屏城已攻下了,齐大将军还在邻城等我军前去汇军,先将今日发生之事.....发封急信给齐大将军。”
齐鸿卞口中的齐大将军,就是齐博㜾了。
这时候齐鸿卞传信给齐博㜾,除了确实要将此事禀给他外,也有示好的意图。
若齐长铮当真回不来,齐氏也只能推齐博㜾与符骁斗了。
无论如何,齐氏势力绝不能为外姓人所掌。
翌日,天光还未全亮,务城县令便被押入了屏城县牢中。
随边弘早就等在了县牢中,务城县令一到,就提了开审。
一个时辰后,随边弘衣角带血的出了县牢,径直去向林知皇禀事。
随边弘到时,林知皇刚在欢颜伺候下梳洗完毕,听花铃在外禀随边弘来了,当即便出去带着他一同去了书房议事。
“是审出重要消息了?”书房门刚关,林知皇便回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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