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方子只是将您将心中事情的优先级改了。您清醒过来时在作何?”
“伏案处理公务。”
“是了,本来您心中就有处理公务的想法,那天方子利用了您的思维惯性。”
话说到此,葛大医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您即使被他的暗示所控,也不过半个时辰就自己醒过来了,那天方子岂敢再留在此控制于您?”
“伤您就更不敢了,在您潜意识里,此处无人敢伤您。”
“若有人有此行为,您即使当时已被天方子所暗示,只怕也会立即意识到不妥清醒过来。”
“那天方子只能先让您处理您本就在处理的公务,才能尽量晚的拖延时间。”
符骁寒声道:“倒是个会审时度势的狡猾人。”
汪长源此时接到消息,快步走了进来,刚进来便急声问:“主公,您身体可有瑕?”
符骁沉眉摇头,冷声道:“细沿被那天方子控制着带走了。”
汪长源听符骁言自己无碍,大松了口气:“您无事便好!那妖道才被朱将军带出去半个时辰,卢将军会带人追上他的。”
“那妖道插翅难逃!”
这里方圆百里都是符骁与薄清朗的联盟军驻军营,半个时辰,即使朱渠骑的是良驹,也逃不出这个地界。
想再抓回妖道天方子并不难。
汪长源如此一说,倒提醒了符骁。
符骁首次脸色大变,骤然站起身道:“不好!”
“主公?”汪长源第一次见符骁露出这等表情,急声问:“怎么了!”
“给本州牧备马,我要亲去怀王军营一趟!”
林间湿气甚重,在林间骑马极奔不过半个时辰,朱渠的发髻尽湿,被他圈围在怀里的光头老人,随着身下马匹的颠簸,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该死!好个不识抬举的符骁,竟敢如此对本道,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天方子在朱渠扭断他左臂时,就已经通过对话以及眼神暗示控制了朱渠,因此天方子并未四肢皆断,而是只断了左臂。
而后来天方子面见符骁后,没曾想符骁基本就不与他对视,问话说话也不跟着他的思路走,所招的刑吏还是个耳聋的,所以他根本控制不了那名刑吏。
刑吏将他左手手指根根掰断,就成了他必受之刑。
天方子从未受过这个,疼得几欲死去,心里已是恨极了符骁。
“你主公肯定不会让本道就这么逃走的,等他派人追上来,我就死定了!”天方子回头,咬牙切齿地对身后的朱渠道。
朱渠面无表情的揽着天方子骑马前奔,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生路险中求!”
“走!去怀王的驻军营内献我!”
“带本道去面见怀王!”天方子看着自己扭曲的左臂与左掌,脸上浮出狠狞之色。
朱渠闻言,平铺直叙的道了声诺,越发快的向怀王的驻军营方向赶去。
十里外,怀王驻军营。
薄清朗听帐外亲兵来报,符骁麾下的朱将军带了名犯人,奉主公之命来此,有要事禀报。
“快请。”
薄清朗扫了眼亲兵呈来的令牌,确认了朱渠的身份,含笑挥袖让帐外亲兵带人进来。
“渠拜见怀王!”朱渠进来后便恭敬地对坐于帐内主位的薄清朗行见王礼。
薄清朗之前在符骁身边见过朱渠,对其有印象,见他提着一名手臂有异的光头老人来此,含笑问:“聪庭让你过来禀报何事?”
“此人乃清平道妖道天方子,乃末将偶然擒得,主公从他那审出些秘事,特命末将来此,让您也听听这些秘事。”朱渠抱拳恭声道。
一旁左参军柯贤雲闻言,看向瘫坐在地上天方子:“这就是那有名的妖道天方子?”
天方子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惶恐地耸着肩。
朱渠点头,恭声道:“还请大王屏退左右,有些秘事不便多人知晓。”
薄清朗走下来,含笑道:“无妨,此帐内皆乃本王亲信。”
薄清朗并未挥退帐内众人,走至天方子身前,看着光秃秃的头顶轻笑问:“他这头发和手脚是聪庭命人干的?”
朱渠垂首回道:“是,这妖道邪门的很,主公恐他有诈,审问时先命末将费了他的手脚。”
手脚皆废?
薄清朗善看人骨骼,一人不论如何装,他只看其骨骼行为便可大致知此人究竟有无断骨。
这天方子,明明只有左臂与左掌断了。
这妖道果然有些邪门,竟然能瞒过聪庭和他手下人眼睛作鬼。
薄清朗顿时对天方子起了警觉之心,不动声色的站得离天方子远了些,却并未对身旁向他禀事的朱渠起警觉。
“你知晓何秘事?”薄清朗转眸看向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天方子,含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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