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傲峰走进家里,老女佣上前毕恭毕敬地接过皮包。
“少爷呢?”徐傲峰看上去心情不错。
“还没回来。”
“太太呢?”
“在卧室。”
卧室房门推开,只见施雨秋身着睡衣正对着镜子梳头——她面无表情,动作很是缓慢,空洞的眼神似是而非地盯着镜子中有些陌生的自己。
“你这么早就要睡了?”徐傲峰走过来问。
“嗯,今天头有些疼。”
“那也晚点再睡吧。”徐傲峰说着脱掉上衣,“今天有个好消息,天鹤的官司赢了。”
“那太好了。”嘴上虽这么说,但她口气却平平淡淡,像是敷衍。
徐傲峰坐到沙发上,拍拍一旁:“过来。”
把梳子放到梳妆台,施雨秋看似听话的来到徐傲峰身边坐下,实则却与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傲峰……这样好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你指什么?”
“天鹤从小嚣张跋扈惯了,步入社会之后会碰壁的,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至少也该吸取一下教训。”
“他该为自己什么行为负责?”
“欺负同学的行为。”
“你有见过他欺负同学吗?”
“……”
“既然没有,为什么要让天鹤负他不该负的责任?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还奢求谁会相信?而且我不觉得天鹤嚣张跋扈,我们徐家人天生傲骨,你不能以衡量一般人的标准来衡量我的儿子。我相信天鹤步入社会之后不会碰壁,因为他注定会成为别人的壁垒——就像我一样。”
“……”
“关于这个话题还有什么要讨论的?”
“没了。”
徐傲峰于是揽过施雨秋:“别让已经结束的事来打扰我们难得的二人世界了。”
言罢,施雨秋的睡衣便被年长自己数十岁的丈夫扒下,美丽的胴体毕现!徐傲峰随之欺身而上。
被丈夫玩弄着身体,施雨秋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感受到快感的表情。
一顿丰盛的晚餐摆在桌上,葛力帆却迟迟不动筷。
“赶紧吃吧,不然凉了。”乔诺一边说着,一边给葛力帆夹菜。
葛力帆却暮暮问道:“我妈在哪儿?”
乔诺故作轻松道:“你今天晚上已经问了无数遍了,我最后再回答你一次——她和律师去取证了。”
“证据都在我身上,去哪儿取证?”
“要找新的证据嘛。”
“官司输了还取什么证?”
“我可没告诉你官司输了,我只是说暂时遇到了困难……”
“可你请来的律师不是很厉害吗?”
乔诺胸口一紧:“……就是这个环节出了点儿问题……”
“那要换律师?”
“嗯……”
“新律师是谁?”
“还在选择。”
“那我妈跟谁去取证?”
“跟一个差不多定下来的律师去的,但我不知道那个律师是谁。”
“那万一这个律师也出问题了呢?”
“赶紧吃吧,不然凉了。”
“我妈在哪儿?”
乔诺苦涩道:“你今天晚上已经问了无数遍了,我最后再回答你一次——她和律师去取证了。”
第二天,坐在咖啡厅里乔诺依旧是长吁短叹。
对面的李旭尧有些心疼地瞅着无精打采的她:“我说最近怎么老见不到你呢。”
乔诺扶着脑门,一脸倦态:“那个魏宇泰真是害死我了……我现在算是体会到范嘉怡的心情了……”
“现在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吧?”
“可帆帆妈妈已经放弃上诉了啊。”
“就因为一个恶德律师?天下间律师可多得很。”
“你有认识的?”
“当然,而且还是擅打民事官司的律师。”
“真的?!”
“之前都是你支持我,现在也该轮到我支持你了。”
“那我就先替帆帆他们谢谢你啦,哈哈哈……”
“你你好,我我我叫朱——程永,这是我的名名名片。”
“…………”瞅着面前结结巴巴介绍自己的申正律师事务所的所长朱程永律师,乔诺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李旭尧,就好像在说——这也是律师?!李旭尧却没有理会乔诺,而是接下朱程永的名片:“朱律师,她是我的朋友乔雅,今天来是有事求您……”
“啊啊,幸——会幸会!”朱程永伸出手,乔诺象征性的和他握了一下。
“有有有什么事求我?我一、一定尽力!”
乔诺又瞅了眼李旭尧,李旭尧则气定神闲地朝她点了点头。
“……是这样……我认识一个小朋友,叫葛力帆,在学校经常挨一个叫徐天鹤的坏同学欺负,弄得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就连胳膊也被烫了不少烟眼……”
“所以他他想打官司?”
“是,可我却给他找了一个不靠谱的律师……”
“是——谁?”
“魏宇泰。”
朱“他很好啊,对待官——司很认真啊!”
“可他在见我之前就已经接了被告的委托!”
朱程永一下就明白了:“噢,像是他他他干的事。”
“他起初帮助我们就是为了探听虚实,好挖下陷阱让我们钻!我们上了法庭之后才知道,可那时已经没有一点反击的机会了。”
“就像手被捆着上了拳击场。”李旭尧说道。
“这件事让帆帆妈妈很受打击,不想再打什么官司,可我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如果让欺负人的家伙都这么猖狂下去,那还要法律干什么?!”乔诺越说越生气!
“说——说说得好!”
刚煽起来的气氛就被结巴给破坏了,乔诺无言以对。
“我们必须上诉,所以二审律师我想请你出马。”李旭尧替乔诺说道。
“没没问题,交给我准——没问题!”
“我我我有问题啊!”乔诺都被带的有些结巴了,“界定徐天鹤是否欺负人的最主要标准就是帆帆身上的伤,可因为魏宇泰的介入这些伤已经变成是帆帆一家为了钱自己搞出来的了!”
“……没、没关系。”
“没关系?”
“嗯,刚、刚才听你说了一番,我发现你们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学校。”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朱程永忽然不结巴了,这令乔诺大感意外。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不多时手里拎着菜的葛妈妈推门走了进来,可刚一进屋她就愣住了——葛力帆就站在客厅中央,启首望向门口。
“你今天这么早就放学了?”葛妈妈把菜放到了桌上。
“我没去。”
“为什么不去上学?!”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乔老师怎么跟你说的?”
“你是要对口供吗?”
“怎么说话呢跟你妈?”
见妈妈这个态度,葛力帆扭脸就回屋了。
独自站在安静的客厅里,葛妈妈其实知道儿子为什么没去上学。她定了定神,于是走向了帆帆的房间。
“噹噹噹”。
“帆帆,我进来了?”
葛力帆坐在写字台前一声不吭,葛妈妈随即推门走了进来。待来到儿子身后:“对不起,妈妈叫你担心了。”
“……没事。”
“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
“你昨天是和新律师一起去取证了吗?”
“……”
葛力帆这时转过身:“妈,我不想打官司了,法院什么的根本没办法惩罚那些恶人!我不想你再为我跑前跑后累死累活!我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时间很快,我能忍,真的!”
孩子为了不让母亲操劳,居然说自己可以忍受屈辱!这话在葛妈妈听来相当难受!本不想再打官司的她此时此刻为了儿子,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别说傻话!我不会让我儿子再受屈辱,一分钟我都不要!!”
“学校……”乔诺思索着。
“是的,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学校自然有监护权。要知道学生出了问题,学校的老师可比家长知道的快,他们应该在第一时间处置,而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事态发展。可以这么讲——欺凌事件发生在学校,学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的确!我去过帆帆的学校,他的班主任忌惮徐天鹤爸爸的势力,根本不敢管这事!”
“这样,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您说!”
“第一,以徐天鹤的性格,他会只欺负葛力帆一个人吗?”
“不会!”
“第二,原告的真实目的是想要钱,还是想出一口气,让那个欺负人的恶少低头认错?”
“低头认错!”
“那这个案子对我来说是易如反掌。”
就在这时,乔诺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赶忙走到一旁后接起:“葛妈妈?”
葛妈妈拿着电话,情绪激昂:“乔老师我想好了,这个官司我要打下去!赔款我可以一分都不要,但我必须要让徐天鹤认错!!”
“交给我吧!”言罢,乔诺挂上电话,郑重其事地来到了朱程永的面前,“朱律师,请您接下这个案子吧!”
李旭尧朝朱程永点了点头,朱律师遂正襟威坐,继续说道:“不可否认,一审败诉最主要的原因是原告的证据——也就是帆帆身上的伤痕到底由谁所致——令法庭存疑,如果还抓着这件事不放,就只会越辩越乱,深陷泥潭,所以我们必须另辟蹊径。你刚才说过,被告欺凌的对象不止帆帆一人,那我们就可以将那些与帆帆有相同遭遇的人联合在一起,一同起诉被告!这样不仅可以让被告最大程度认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从操作层面来讲——我们也可以将一审中那些被法官认定是伪造的证据剔除,因为就算没有伤,只要欺凌事件成立我们还是胜利。所以一个由利益共同体组成的攻防联盟对我们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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