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实在事出有因,还望皇上明鉴。”苏棠想想萧韶鄞那小崽子装委屈的样子,稍微模仿一下,“嫔妾自然不敢忘替皇上换药之事,只是贵妃娘娘已在,嫔妾不好进来。”
萧景榕凝视苏棠。
苏棠自认也没说假话,脸不红心不跳地任他瞧。
“既如此,你现在替朕换过。”
“是。”
苏棠看到萧景榕手臂上缠着的绢帛顿感无语,这明显不是她昨天绑的结,这死男人一天换那么多次药做什么?
只怕不换药这伤口还能愈合得快点,没事折腾自己干嘛?
“沐浴也由你来伺候。”萧景榕见苏棠眉眼低垂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
“……是。”
苏棠表示情趣嘛,她不觉得被污辱。
实则萧景榕也确实没有侮辱的意思,就是报复她敢把自己撇下。
久违的搓澡,两人的心境似乎都和在王府时不大一样。
皇帝的浴池很宽,台面由光滑的大理石砌成,两边不知嵌着什么宝石,在烛火下泛着光泽。
萧景榕泡进浴池,苏棠坐在台阶上有气无力地用布巾摩擦他没受伤那只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李培顺见两人迟迟没出来,只得在门口喊:“皇上,时辰怕差不多了,不若奴才伺候您更衣?”
后半句李培顺没胆量说出口……再泡都要泡浮囊了。
萧景榕侧目看向苏棠,“今晚留下。”
啧,死男人整这出。
苏棠凑近他耳边道:“可是嫔妾不想被抬回去。”
苏棠说不留宿就不留宿,被人当货物一样送来送去她接受不了。
反正现下萧景榕心情不差,应该不至于如何。
萧景榕睨她一眼,想再次控诉她抗旨不遵,又觉得她所言有道理。
“那便替朕铺好床再走。”
苏棠觉得萧景榕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整个人表现得特别怪。 难不成贵妃太热情了,导致他想在别处发泄发泄?
人嘛,少不了犯贱。尤其是男人。
可他那早有人整理得连条褶子都找不出来的刺绣真丝被,有什么可铺的?
苏棠无奈把被子从折了三折的样子打开成平铺的状态,还多弄出一堆褶子。不过睡进去总归是要弄乱的,苏棠自然不可能吃饱了撑的把它抹平。
她起身抬头时却见锦帐内侧挂着一抹熟悉的鸦青色。这个位置从外面看并不能一眼瞧见。
这不是她送那荷包吗?居然从王府带到了这儿。
苏棠再次见到这流氓兔感觉走线格外粗糙,当时觉得自己绣得还不错来着。
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看样子萧景榕的确是重诺之人,说不扔就真不扔。
“旧了。”萧景榕在她身后的矮桌上看不知什么书,抬眼注意到她的视线,语气毫无波澜地点评一句。
一时让人听不出他是个啥意思。
旧了?难不成让她再做一只?
不直说她就当听不懂,绝不接受领导安排的隐性工作。
“可要嫔妾找人换新的?”
萧景榕在朝堂上见惯大臣们阳奉阴违,哪里听不出她是懂了装不懂,垂眸盯着手中的书,沉声道:“不必,出去。”
哟,死男人闹脾气了,有点意思。
苏棠略微揣摩了他适才的语气,这种程度以她对萧景榕的了解,绝对不是真生气。
那就没什么大事,回去洗洗睡觉要紧。
苏棠离开以后,一个小太监紧跟着往后边墙根处连敲三下,眼神时不时左右瞟,注意周边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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