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意寻一只手揽住她,另一只手放在脑后,就往后一靠:“你倒清高得很。”
“清高?那倒是也没错。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爱财也是一样取之有道。我可不说我不会收礼,但是如今这些只能往我这里送的礼,还是不要了。只要不是给我一个人的,我就不稀奇。”
说白了,就算外头的女眷能跟裴时沅搭上线,真的送进来的东西,也绝不可能只给裴时沅一个人。
肯定是要说一句一份给裴庶妃您,一份带给府中王妃,搞不好还有侧妃的。
东西大家分,收礼的名声我担着?
呸,什么玩意。
真要是大手笔的给,自然可以给他李意寻。
李意寻又笑了:“裴家能出来你这么个人,真是奇了怪了。一家子杀猪匠起家的,多稀奇。”
这还不是李意寻瞎说,裴家祖上确实杀过猪,也就是裴时沅他父亲的太爷爷那一辈儿。
后来下一代就考上秀才了,然后慢慢的就成了如今。也不容易。
裴时沅白眼:“杀猪怎么了?你不吃猪肉啊?你倒是好意思说,你们老李家祖上做什么的?太祖爷当年不也就是个泥瓦匠?活不下去造了前朝的反,还被人家追着送大牢里头住了个三进三出。算算时间,这不也就比我家那杀猪的先祖早了那么几十年?如今王爷是王爷了,瞧不起我们家杀猪的了?”
李意寻又笑出声来:“嗯,泥瓦匠不能瞧不起杀猪匠。”他边说边笑:“你这个嘴,造反也敢说是吧?”
不过太祖爷是个潇洒的人,后世之所以知道他这么多过往,都是他当年打下江山后自己说的。
成日里跟大臣们说老子泥瓦匠出身,还不是做皇帝了?
因为太祖爷不忌讳,所以后世的人才敢提起。
不过其实也没几个人提起,太祖爷是不忌讳,但是二代三代四代早就不记得了。
比如李意寻。
他生来就是高贵的皇子,泥瓦匠这种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正说话呢,福瑞就进来送了个木匣子。
正是府里隔几日就送来的信。
李意寻的手还揽着裴时沅呢,这会子坐直了,单手打开了匣子。
里头有三封信,陈氏的,杨氏的,郑氏的。
其他的人是没资格写信。
先打开了陈氏的,他没说叫裴时沅下去,裴时沅就靠在他身上,顺带也看了信。
看了几行就皱眉:“卢氏没了?”
李意寻也皱眉,继续看下去。
陈氏说卢氏是疾病,就是小产后没能养好,此番来了月事后,就止不住,最后导致崩漏,人就不行了。
裴时沅皱眉:“前阵子卢氏就身子不好,怎么忽然就没了?”
满府里女人,大概卢氏是最没心眼的那一个。
万万想不到第一个没的是她。
李意寻始终皱眉,看完了陈氏的信就丢一边,又打开了杨氏的。
杨氏信中问候了他的近况,提起大姑娘一切都好。
然后才说起卢氏。
字里行间就一句话:看的晚了。
李意寻又打开郑侧妃的,郑侧妃也差不多,说了自己身孕稳定下来了,问候王爷,甚至还周全的问候了裴时沅。
说起卢氏,她字里行间也是一个意思,看太医晚了。
一开始只看了府医,卢氏本来只是出血异常,耽误了七八天后,她深夜忽然崩漏不止。
但是因为深夜,陈氏又不敢惊动太医,只叫人出去请了精通妇科的郎中。
结果郎中来了也没法子,天不亮,人就去了。
血怕是都流干了。
李意寻将匣子往桌上一丢,冷着脸:“废物。”
这句到底是骂的卢氏还是陈氏,不得而知。
裴时沅侧身过来抱住他的脖子:“哪天要是我病了,也见不到太医怎么办?”
“谁敢叫你见不到?”李意寻口气很不好。
裴时沅不说话,她当然也不是多心疼卢氏。
只是同为女子,看着自己的同类因为月经期间崩漏去世,内心真是……
卢氏小产后早就失宠,所以想必没人害她。
这么死,多半就是被耽误了。
到底是她说的迟了,还是陈氏没重视?
其实就算陈氏没重视也不稀奇,妾室嘛,命都不值钱。
可两位侧妃都只说看的迟了,只怕陈氏这份不重视,要给她自己惹麻烦的。
“唉,卢氏多傻乎乎的一个人。”裴时沅感慨。
李意寻在她后背上摸了几下:“福瑞,派人回去好生问候卢家,多送些礼物去,告诉卢家,有我在,卢家子弟有指望。”
卢氏是无能,卢家也不算多大的家族,但是卢家男丁却挺有出息的,只是还差一点火候。
“需不需要提醒王妃,也叫自己身边的妈妈亲自去卢家,问候问候卢家的主母呢?”裴时沅道。
“她要是连这个都不懂,这个王妃也别做了。”李意寻冷笑。
裴时沅果断闭嘴。
唉,去年一起进府的三人,叶氏是注定活不长。
卢氏第一个就走了,刚一年,三月二十,一年还差了两日呢。
【继后完结了,感兴趣的可以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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