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天狱宗作为最大的功臣，获取最大的利益，也无可非议。”
“但是你们要当心，黑丸身死陨落，必然引来域外天魔祖地的下一次入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闯入进来，你天狱宗在域外铺下这么大的盘子，未来遭到冲击，自然是首当其冲，会承受巨大的损失。”
“这个，晚辈自然明白。”陆凡喝了一口茶水，点头表示明白。
封印黑丸的事情，外界不可能知晓。
陆凡还不想太早把这个秘密公布出去……
也许，会永远守着这个秘密。
黎清这次找到陆凡，的确，一方面是想提醒陆凡，天狱宗不要盲目的扩张肆无忌惮的扩张，未来遭到域外天魔祖地攻击的时候，会出现很大的损失。
但陆凡也有自己的应对说辞。
他在域外打造了不少的灵虚境护宗大阵！监控大阵配合灵虚境护宗大阵，可以确保小世界的人员能够快速通过星域传送阵进行转移。
至于灵河境战斗傀儡和云梦战船的损失……
天狱宗浪费得起！
从各个域外小世界搜集到的资源不可估量，陆凡不可能放弃。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凡会积蓄起三十三重天难以想象的财富和资源，彻底奠定天狱宗唯一超级宗门的地位。
黎清对于陆凡的说辞一点都不意外：
“好吧。”
“既然陆宗主已经有全盘的考虑，黎某这是多虑了。”
“天狱宗能够为人族多攥取到更多的资源和财富，对人族来说，这是好事……未来局势变转，人族又陷入被动局面，我们也好凭这些财富，可以支撑更长的时间，或者说，为我们人族培养更多的灵虚境战力。”
黎清想得的确很长远。
可惜。
六位太上宗主的思想还是太保守了一些。
黑丸消失的这十五年时间里，六位太上宗主基本上不曾离开三十三重天，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三十三重天附近的星域，就连桃花源、重土世界这些附近的星域也很少莅临……
他们但凡是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到更远的地方，也许就会发现，天狱宗已经成为何等庞然的巨物。
他们也许会发现乱星域！
他们也许还有重新跟天狱宗分庭抗礼的机会。
现在……
已经没有这个机会。
十年间，天狱宗不但发现乱星域，确定了人族栖息星域的大致规模，而且掌握了三分之一的域外小世界，积累资源的速度增加十倍不止。
法则规模方面，陆凡已经把六位太上宗主甩得越来越远。
“太上宗主，其实，我一直想知道，虚湮之术，是怎样的一个术法？”
陆凡突然话题一转，问了黎清一个让他都怔神的问题。
虚湮之术！
“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这个术法？”
黎清目光一凝，追问陆凡。
“白冰。”
陆凡不以为然地看着黎清，然后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您也知道，白冰如今已经是灵虚境修为，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东西，她都能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虚湮之术》，是以付出一位灵虚境大佬的全部器量，和一位气血足够强大的资深灵海境的生命血肉，启动的一种手段。”黎清目光微微黯然，有些愧疚地道：“当年，尸帝为了对抗灵虚境域外天魔，为了重创域外天魔军团，特地研发此术，以资深灵海为自己的血肉傀儡，献祭自爆，可以进一步引发超范围的毁灭术法。”
“……”
“你是想知道，当年的林傲，是不是就是因为此术而陨落的吧？”黎清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陆凡拿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目注黎清，道：
“林傲林大哥当初待我不错，又是我姐袁紫馨心仪的对象，林傲的陨落，的确让我很在意，想要一个答案。”
“……”
黎清陷入沉默，思索再三后才叹息着道：“当年，林傲的气血的确超过了很多资深灵海境，并且因为死亡排序靠前，成为尸帝的血肉傀儡目标，烙下印记后，送入了域外天魔主力军团的所在，也提前结束了那一次的神魔战场。”
“但当时那么做，的确可以让我们减少更多的损失。”
“前辈就能保证，尸帝当年，没有一点点的私心？”
陆凡轻笑着反问黎清。
黎清沉默了。
陆凡已经知道答案。
当年日月联盟跟商盟合作，对魔尊联盟进行打压，林傲作为联系日月联盟、商盟的纽带之一，又是最为积极主动的大能，在里面出力不小，自然成为了魔尊联盟的眼中钉、肉中刺。
尸帝是背尸门的太上宗主，对林傲出手，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林傲一死，陆凡的商盟失去了一位有力的庇护，日月联盟轮值长老袁紫馨，也失去了一位有力的臂膀，双方力量得到平衡。
如果是以前，黎清肯定会替尸帝遮掩一二。
但如今，替尸帝遮掩就会得罪陆凡，陆凡有白冰追溯一切，不可能再被任何人糊弄。
“……”
沉默一阵，黎清神情复杂地抬眼问陆凡：
“你想对尸帝出手？”
“……”
黎清知道，当年尸帝夺了白冰一族的血脉，妄图占据对方的神通血脉，掌握对方家族引以为傲的能力，结果失败了。
白冰对尸帝也是恨之入骨。
如今白冰突破到灵虚境，尸帝其实最慌，轻易不敢离开三十三重天。
云魅当年跟尸帝走得近，也是出了大力气的人，如今也不敢轻易离开三十三重天。
黎清担心陆凡会借着为林傲、白冰复仇的名义，斩杀尸帝。
但是尸帝只要是在三十三重天，有混沌大阵守护，就也不惧天狱宗。
毕竟……
谁也不希望玉石俱焚。
陆凡端起灵茶，一饮而尽道：
“只是当年的一点疑惑罢了，求证之后，念头通达，尸帝毕竟守护人族多年，劳苦功高，不能因为一些个人的情感仇恨，置大局于不顾，忽略尸帝万年来对人族做出的贡献。”
“陆宗主能够明白这一点，老夫十分欣慰。”
黎清亲自为陆凡倒茶。
“但是……”
“尸帝以后还是不要再离开三十三重天了。”
陆凡对黎清道：
“我个人能够理解和原谅尸帝，但不代表白冰长老就能够放下她家族的灭族仇恨，我也无法镇压她的意志……”
“让尸帝留在三十三重天，就当为白冰一族人悔罪自囚吧。”
“以后三十三重天和人族的安危，自有天狱宗来守护。”
陆凡的一番话，让黎清无话可说。
愣愣地看着陆凡起身，身影破碎，激活青木分身离开。
这一番话，也等于是定下了尸帝的命运。
自囚于三十三重天养老。
出三十三重天，陆凡不保证他的安全。
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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