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林小姐?这是吴警官,来听你报案了,你不是说被割了肾吗?咦,怎么走了?!”
“行了行了,走得那么快哪里像被割了肾,又是些乌龙报案吧。”
吴警官摆手让小警员回去岗位,摇头离开。
她拿着的杂志,写着醒目标题“陆氏千万捐赠安城警局,陆和时出席发布会,警商合力共促市民治安!”
陆家、原来是那个陆家......本市最大财阀集团,经济影响力巨大的上市公司。最重要的是那是三代显赫的贵族,靠着市政府各个系统关系庞大,在安城里可谓是动辄风云翻涌,无人不知的世家。
拿走自己肾的陆和时就是陆家二少爷,怪不得他那样威逼。好!陆和时......我林唯一知道了是和你为敌,所以还报警就是自投罗网咯?
世界的黑暗地带,奸商黑警的合力,岂容她一个小女子打破?
接二连三的巨大打击,身体免疫的急剧下降,让她脚步虚浮,耳旁幻听。
————哧!!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破耳膜,她倒在车轮旁。
“死女人,没听见喇叭啊?”
“对不起,我...我没注意到这里不能走。”她瘫坐在烈日下的马路,汗如雨下。
“哟!你还没注意,你这是故意碰瓷吧!赔钱,三万!”
一辆黑色限量宾利驶入拥堵车流,一个略显压抑的身影在后座蹙眉,放下手中平板,停在时事财经界面。
“前面怎么回事?”
司机闻言立刻下去查看,不一会匆忙过来。
“陆先生,前面有人横穿马路被撞,不过好像是那位林唯一。”司机唯唯诺诺说着。
男人看似漠然,浏览的页面关闭,看向前面渺小瘦弱的身影暴晒在烈日下,身后的市警察局人来人往。
那一潭冷棕瞳孔没有丝毫情绪浮动,却微抬手,已示意司机过去处理了。
五分钟后,司机在交警旁耳语几句事情便已解决,一把黑色伞遮在了她头顶,林唯一知道别人帮了她。
“谢谢你。”
“不用,要谢的人是他。”司机为林唯一指了一个方向。
车门打开,笔直的长腿迈出,手指骨节覆在车门,坚毅又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勾勒成硬朗轮廓,五官精描细刻却是俊美至极,高阳之下,他眼角情绪任何时候都是礼貌客气,只是高高在上疏远人群的冷冽感谁也打不破。
“陆和时,又是你!”林唯一咬牙切齿。
“跟我回去吧。”
“我不!”
淡淡瞥了一眼她腰际渗出的血染红了外衣,又规劝着:“别倔强,这几天伤口又痛得厉害吧?你没换药和后续治疗,继续发炎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自己应该清楚。”
经历一番天人交战,思量自己目前窘境后林唯一知道再倔强不仅害自己还害家人,于是抿紧唇上了车。
心却如同死灰飘洒,坐在旁边的陆和时目不斜视,她手里的杂志却让他探究着她的心。
“你现在知道陆家了,有没有想好需要的补偿?”语气尽是看透林唯一的腔调。
“我的肾。”她倔强着,也反感他这样与其,扭头不惧压迫与他对视。
空气弥漫着无声的对抗,林唯一晶莹的眼光透着怨,针对着他。
他敛目一叹,她的执着程度超过了他的预想。对于逆来顺受或者有明显弱点的人他可以保持最好的风度,但是像她这种女人,对利益倔强不为所动,棘手程度空前。
但越难被压垮驯服的倔,越是挑起人征服。
“全城只有你这颗肾匹配,就算事先询问你,你不同意我也有很多办法拿到我要的东西,以卵击石只是自取灭亡。”那样的信誓旦旦又威胁的话语,再度跟她阐述着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就让我灭亡,我死也要一个公道,要我完整的身体!”林唯一一触即发,豁出去的感觉。
下一秒手机却震动,打破车厢紧张氛围,陆和时一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变了表情,。
“好好休息我就快到了,按时服药明白吗?”
同样是陆和时待人彬致有礼的声音,却就是有着不同的感情注入,不再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她既奇怪又愤慨。
隐约听见电话那头是个女性清和柔雅的声音,这般温柔的对待和关怀,不是陆和时爱人还是谁?想到这里心里就是燃烧着一股火,烧得旺盛,或许嫉妒别人能得到的爱,被精心呵护,自己却惨遭背叛。
就是不甘心啊!我是斗不过你们。
但就这样灭亡也挺好!林唯一被冲动蒙蔽心智,注视着司机的方向盘,像疯了一样扑上前去搬动着,陆和时和司机毫无防备,公路上宾利左摇右摆,终于撞上护栏发出轰天巨响。
咚——!!!
千钧一发,翻车瞬间,恍惚看见陆和时严峻的表情,自己落入一个坚硬安全的怀抱,翻滚着陷入晕厥,再无意识。
林唯一捂住胸口醒来,惶恐着深呼吸,眼前是医院的病房和浓烈的消毒水味。
“你醒来了?先不要下地,医生说要先卧床观察。”一个护士站在床旁对她说完,然后拿着病历牌走出病房。
虚掩的门外,一个模糊的身影站立,她听见护士悄声告诉那人自己已经醒来。
应该是陆和时?想也没想,林唯一拔掉输液针冲出病房,身影已经步入转角。
“陆和时!你站住!”
“林小姐,请你不要下地啊!你的针掉了。”护士小姐大呼小叫也没拦得住她,她任凭手上的针眼冒出一路血,也虚弱的扶墙追逐着那个身影。
奈何体虚,腿下一软几乎跪倒,终于被一双手扶住。
“陆和时!你还没死——你是谁?”她咬牙,却突然发现他不是陆和时。
“陆先生当然没死,不过伤得也不轻。我是他的助理左烨,奉命了解你的病情。”陌年轻的男人口气算不上好,公事公办的口吻跟她说话。
“他伤了?......在哪里、哪间病房?”
林唯一此时迷茫的神态,跟刚刚咬牙切齿问他还没死的时候完全不一致,左烨看出她应该无心也无力再做过激的举动,转身电话询问陆和时后才给她指了路。
拖着虚脱般的步伐艰难走进陆和时的单人病房,林唯一冷静、正常了许多,自己文静的坐在他的病床旁。
因为她突然记起翻车前一秒,护住自己的怀抱是陆和时,危机关头他没有惊乱只顾求生,而是保护着她?始作俑者的自己被这样对待,不应该的,她想知道原因。
陆和时恰好睁开眼,四目对视,流淌着未知情愫。
“为什么?”她嗓子干涩,却先开口。
“很简单,拿走了你的肾,至少应该护住你的生命。”
的确是简单的答案,他带着淡淡无奈,诉说温和,尽量照顾着她的情绪,眉目间没有威胁逼迫的强势了。
只是这算什么?强取豪夺的上位者最后的怜悯?
最该无奈的不是她吗?即便承认在生死关头被守护有过感动,但是失去完整身体的悲哀,只有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明白。
她脸上带着失魂落魄,事到如今割去的肾无法完整重归自己,也正如存在的背叛、出卖也是再多的道歉和金钱换不回的感情……
陆和时撑起身体,拍了拍她垮下的肩。
“也有人让我照顾你。”他意在安慰,却不知有无作用,话里是一些深长的意有所指。
“是他吗?”抬眸,那一眼失去色彩的眼底焕发丝丝期待。
“你心里有答案吧。”
不置可否的回答的确也让林唯一心里有数了,泪意翻涌着充满眼眶,压抑不住又泣不出声,只能这样酝酿着悲伤。
辛远峥这个人给了她爱的希望与对家庭的向往,却也是真真伤她、卖她最惨的人。
手里被塞进纸巾,她知道这是陆和时的好意,倔强擦干,她依然不想放弃想明白的问题。
“这次谢谢你,可是我真的只想求一个明白。你知道凭我一个人斗不过你们陆家,也没有能力对接受我肾的人,做出实质伤害举动,所以就算知道她的身份也掀不了风浪……请你告诉我吧,她是谁?”
她尽量诚恳着,只是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知情者而已。老实说林唯一的要求算不上过分,只是所有对那人不利的事情,陆和时不愿涉险分毫。
所以他的回答只能是沉默,无尽的沉默。
她的泪痕未干,眼角的期望垂下,却明了了什么,她牵强的笑了笑说。
“我猜到了,那个很重要的人,是你的爱人吧?”
她的聪慧过人陆和时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否认或承认,又问出那句“你究竟还想要多少钱?”
这一次她脑海里闪现了很多东西,母亲的来电,被出手的新房,父亲的病情,容不得她再骄傲挺起腰将钱砸到这些资本盗窃者的身上,又或许......仅仅因为陆和时救了她一命,谁也说不清楚。
“该换药了,林小姐请先在外面等候。”
医生护士进来,她灰溜溜退出病房,门外是刚刚带她过来的助理左烨,莫名其妙拦住她对她说。
“陆总为了你受的伤远比你想象得重,他已经在尽可能给你补偿,希望不要再逼他一些事情。”
可是谁知道她的伤又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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