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老爷,甜腻堪比糖水,与之前的盛气凌人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李白垚瞅了眼站在那不知所措的儿子,又望向发妻,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许夫人眉眼恭顺道:“我想着桃歌入了国子监,明年及冠,已经快是大人了,便把之前给他攒的月例送来,顺便请他给墨川姑娘道声谢,等二人伤势痊愈,来赴家宴。”
李白垚意味深长道:“这个家你操持多年,忙里忙外,不辞辛劳,数年如一日,辛苦了。”
许夫人浅浅一笑,激动道:“有老爷这句话,妾身再苦也值得,你们父子俩聊,我去给老爷熬参汤。”
李白垚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小院。
等到李白垚走过去后,许夫人才敢绕道而行。
李桃歌眨眨眼,对于老爹五体投地。
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够让许妖妖俯首帖耳,一口一个老爷喊着,大气都不敢喘,那是多大的本事?难道老爹不仅深谙治国之道,还精通治妻之道?若是日后成了家,定要找老爹讨教一番。
李白垚走到鱼池旁边,问道:“夫人给了你多少银子?”
李桃歌答道:“一万两。”
李白垚轻声道:“一万两?不少了,足够支撑百人西征半年。”
听到父亲主动提及安西都护府,李桃歌还以为有了眉目,询问道:“您奏明圣人了吗?张燕云一人可以平定郭熙祸乱,若是派他前往,绝对可以将郭熙擒回皇城。”
李白垚盯着鱼池,若有所思道:“今日圣人突然发布一道诏令,免去刘甫的兵部尚书,将太子的亲舅舅纳兰重锦任命兵部尚书,这道圣令,蕴藏了许多含义,看来圣人是想以国本为重,渐渐削去藩王权势。如今兵部在太子手中,由此发展下去,郭熙之祸,未必不可解。我之前是主战,想要一举平定西北局势,可现在变了想法,觉得安抚较好。”
李桃歌不太明白,蹙眉道:“为何之前要战,现在要抚?照郭熙这么乱下去,其他五大都护怎么想?人人割据一方,谁还听从朝廷号令?”
李白垚轻声道:“现在如果去征讨郭熙,无异于打了太子的脸,一旦郭熙供出幕后指使,倒霉的会是谁?其实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谁都不肯先放狠招,如今撕破脸皮,不再有所忌惮,不出所料的话,刘甫要先发制人了。”
李桃歌震惊道:“刘甫可是保宁大都护,他若要……”
一个反字没敢说出口。
李白垚低声道:“要知道保宁南边是多勃草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五十万保宁军,想起来就让人不安呐。”
十万玄月军就已经将西疆搅得天翻地覆,五十万保宁军挥师南下,李桃歌不敢去想,那是何等场景。
李白垚声音凝重道:“所以太子党和瑞王斗来斗去,包括郭熙不听诏令,都称不上灾祸,朝廷始终不强行征讨,就是因为郭熙没有真的反,依旧是以大宁臣子自居。真要是翻了脸,二人中有一人另立国号,指挥大军侵犯皇城,那可是灭顶之灾。”
李桃歌终于明白老爹为何要以抚为主,逼反了郭熙,相当于逼反了四十万西军,成为大宁罪人。
李白垚担忧道:“另外四大都护身边,安插了梅花卫,他们是瑞王的亲信,不得不防啊。”
李桃歌倒吸一口凉气。
大宁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权臣兴风布雨,怪不得天象显示国运稀薄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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