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前后找了好多家医院,都没查出具体原因。
看着它一日比一日瘦弱虚弱的身体,他突然就愈发想念芩书闲。
现在连布丁也要离开他。
江岸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点什么,一抓一个空,偏偏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要离他而去。
陆淮南说他这是斋命,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那日,商衡请他去喝酒。
两人坐在沙发里,嘴里腾腾而起的烟雾,他眼神涣散,一杯接一杯的往下喝,跟不要命似的:“我家猫好像快……快不行了,呵……说真的我不知道怎么办。”
高高在上的人,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商衡把酒杯打他手中拿开。
没好气:“你在这要死要活,人家看得见吗?”
他何尝不想给芩书闲看看,可他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江岸骂骂咧咧:“他妈的老天爷,怎么老是喜欢开这种玩笑,感觉跟做梦一样。”
“行了,别喝了。”
江岸深吸口气,闭着眼,眼泪顺势而下,顺着他脸颊流进脖颈,浸湿了薄薄的一层衬衫。
他觉得凉的可不止胸口,还有那颗心。
有些人心脏在跳,却比死了还难受。
说的就是他。
酒吧的妈妈领着一帮姑凉路过,其中一个生得模样端庄又清秀,眉眼之间那是跟芩书闲好几分相像的,也就这么一撇眼的功夫,江岸眉心拥蹙。
只是一个像她的人,便让她彻底慌了神。
把视线往回收。
那妈妈很是有眼力见,早就看到他眼神里的不对劲。
夜场这种地方,哪来的真爱,不过就是你玩过去的,我再玩过来。
妈妈很会来事,提声道:“哟,商少跟江少,两位要不要叫姑凉陪个酒,唱个曲什么的?”
这边是高档场所,来这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自然连个服务员都得本科起步。
还得是那种漂亮个高的,否则连门都进不来。
能跟着妈妈走的,那模样自然是不会丑,不说倾国倾城,倒也是闭月羞花。
江岸头疼得厉害,他嫌啰嗦,随便道了句:“你看着办吧!”
商衡坐在旁边没说话。
来这无非就是解闷逗乐,其实没必要真的搞得那么正儿八经,但他们做事也是有分寸规矩,所以他没拦他。
见状,妈妈立马挑着个姑凉往前送:“小悦,你去陪陪江少。”
随后又往另一边拉一个:“小眉,你去陪商少,都给我好生照顾着,听到没?”
“知道了。”
两人异口同声,看样子就知道没少被培训。
商衡无所谓。
他跟女人保持着点距离,直接叫对方把酒开了:“先开酒,我们不用你们陪酒,坐在那就行,能聊的话最好是聊聊天。”
女人很是识趣,并未赶着上去贴人。
开好酒,倒满两边的杯子。
坐在江岸那头的女孩说:“江少,还能喝吗?”
江岸其实没醉,就是头昏昏沉沉的,他这几个月一直都这样,不是不胜酒力,喝多了犯头疼病,摆摆手:“你们喝,我现在有点难受头痛。”
“我给你按按吧!”
女人起身,绕到沙发后头去,站在他身后,手指扶住他太阳穴两边,纤柔的指尖轻轻按压。
一下一下。
这倒还真是缓解了不少江岸的头疼病。
包间里暂时陷入静谧,商衡端起酒杯径自喝了两口,旁边女人没说话。
江岸不知怎么的,冷不防的问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他双目紧闭,从头到尾压根都没看到女人长什么模样。
只是女人声音还蛮好听,娇娇嫩嫩的,但又不是那种发嗲的娇嫩。
听上去很令人舒服。
“江少,我姓芩,叫芩莫。”
江岸心底阵阵泛起点酸涩,真是老天不放过他,连姓都跟她一样:“那刚才我听妈妈说你叫小悦?”
“小悦是我在这的工作名。”
“芩姓挺好听的。”
江岸很少夸人。
起码商衡见到过的,这是第一次。
不是芩这个姓还听,而是这个姓是芩书闲的姓,他才会下意识就觉得好听,只要是芩书闲的任何,江岸都觉得最好,没人能比得上。
陆淮南总说他,深情是好事,但痴情不是。
“今年多大了?”
女人回答:“刚满二十。”
“刚来这边工作吗?之前没见过你。”
江岸跟商衡都是这边的常客,不是频繁到天天都来,但也每周会来个三两次的频率,基本上见过一次的他都会记得,这个人是连声音都没听过。
“嗯,刚来两天。”
江岸又问:“你这年纪不应该读书吗?怎么会来这上班?”
“家里穷,没法供我太好的学校,一般的学校读了也没什么用,不如出来打工赚钱,找个人早点成家。”
忽然,他心脏猛地一抽,痛极了。
江岸伸手捂住胸口。
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女人问:“是不是我刚才太用劲大了,对不起……”
“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他这一扭头,映入眼帘的脸,跟芩书闲太过相似。
也是弯弯的眉眼,小巧的巴掌脸,连眉心那颗痣都大差不差的。
江岸有几秒钟看恍惚了,他好几秒都没挪开眼,又冷冷的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样,吓得女人脸色苍白。
她畏畏缩缩的模样才不像了芩书闲。
江岸松下一大口气。
女人开口:“江少,我叫芩莫。”
他撇开头,招手示意她离开。
女人也很懂事,没有再往上赖,提步走开了。
江岸余惊未了,他刚才是真的被吓到,还以为芩书闲就在他面前,那种一瞬间强烈的冲击感,搅扰得他呼吸好重,心跳好快,像是要犯心梗般。
商衡:“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出去透透气?”
他不止的往下吞咽唾沫,喉骨挤出:“没事,死不了。”
“你刚才怎么了?”
江岸透完嘴里那股浊气,抬起脸来。
商衡这才看到他脸色苍白,在灯光底下更甚,白得吓人。
江岸勾起嘴角,露出点洁白的牙,笑得苦涩又难受:“刚才那个人,你不觉得她跟书闲长得很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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