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软骨头 > 第297章 我贱,我自作自受

“想通了?”

她笑得勉强:“你这样子,我想不通也得通。”

这话到底是让陆淮南长舒了一口气:“你想要多久?”

“三个月。”

“太久了,半个月。”

“两个月。”

“再给你加一个星期。”

“一个半月。”

“一个月。”

再说下去,阮绵都得当这是菜市场讲价还价,她脸色一拉也就眨眼功夫:“好,那就这么定了,在我思考的这一个月内,你不准再打扰我的生活。”

陆淮南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送花送礼物行吗?或者偶尔请你吃顿饭。”

“不行。”

“追求女人,也得讲究……”

阮绵:“我不需要这些讲究。”

陆淮南长长吞口怨气:“那行。”

……

本以为达成协议,就能暂且维持安静生活。

陆淮南的本事,远远不是阮绵想象中那么简单。

打破平静的,无疑是他每晚绕过大半个燕州,从萌美送她回家,他没有亲自面对面的送,而是采取暗中跟踪的方式,若不是她眼尖,都发现不了。

短短半个月时间,陆淮南上下换了十来辆车。

既然他乐意,阮绵就当做看不见,不闻不问。

直到那晚,曲政在小区楼下等她。

她本以为,依照对陆淮南的了解,他顶多是在车里生闷气,不至于冲下车正面对峙。

偏偏出乎她预料之中。

陆淮南下车,直冲冲的走过来,当着曲政的面,说:“曲先生,不好意思,现在阮绵是我的女人,这么深更半夜的,大家还是得注意点身份形象。”

阮绵跟曲政同时愣怔在原地。

曲政眼中,转而变成失落跟自怜的轻笑。

他连道别都没来得及说。

陆淮南下一句紧接而来:“说道别的话大可不必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

“陆淮南,你干什么?”

阮绵眼红红的,声音不重。

他真的一点都没给曲政面子,况且他还深知对方的痛点,使劲往上戳。

为的就是让他痛不欲生。

她到底觉得这么做残忍了点,该拒绝的话,阮绵早就跟曲政讲过,对方也是明白人,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陆淮南这无疑是让大家都下不来台面。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他那该死的占有欲作祟。

可凭什么要她来买单呢?

对于陆淮南的行为,阮绵表示很不满:“你说这些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让她问得怔了瞬。

陆淮南咬下唇,说:“我看不得他对你这样。”

“你以什么身份?”

阮绵逼问。

把陆淮南逼到了一个尴尬又无奈的地步,他凭什么呢?

她只是说在考虑,但没说就得为他守身如玉,有种好笑的嘲讽感,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听到阮绵的话:“曲政要离开燕州,只是来道个别。”

这一瞬,陆淮南产生了把事情搞砸的恐惧感。

他不确定,阮绵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意气用事的否定了他。

脸上表情,是想象得到的难看。

阮绵停顿片刻,低声对他道:“回去吧,以后也别跟着我。”

话毕,她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种恐惧感,在陆淮南身体里逐渐加剧,他快步上前:“所以说……你这也算是对我一分考验吗?那我想知道一下,我的考验结果是不是没过关?”

“对。”

“呵……”

“你笑什么?”

“没什么。”

陆淮南眼睛很热,热得像是有汗水往下流。

他想去抹的,最终都没伸手。

他们之间仿佛是隔着一条河。

陆淮南觉得她在维护曲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指责他。

阮绵指责的从来不是他的话伤害了曲政,而是他对事情的态度,一如既往。

只凭着自己的感觉,却从未想过要先了解情况,就是等于一巴掌把她拍死在刻板印象上。

“陆淮南,你敢说刚才你没有想过,是我在应承曲政吗?”

可是她没有。

站在那,脸跟脖子里皆是灌入的寒风,刺骨锥心的,陆淮南情绪膨胀到了极点。

他现在就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稍有不慎就能“嘭”地一声彻底炸掉。

他甚至是动都不敢动。

阮绵掀着眼皮,眼球里浮动一层层疲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没得谈……”

“是,我是这么想了。”

陆淮南口吻低沉,语速反而急促:“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

她抿唇蹙眉。

他说:“设问哪个男人不会这么想?”

他还说:“别说让你换位思考,大年夜那天,你只是听人说了一句,你便给我定罪,觉得我就是那种人,可是怎么到你这了,就变成双标现场。”

“可我没有冲上去,跟对面撕破脸。”

陆淮南忽地笑了:“阮绵,你当真对我有一分爱吗?”

“爱就是要让对方难堪?”

“你是不是觉得报复得很爽?”

“我不觉得。”

“现在你能站在我陆淮南头上,想让我往哪走就往哪走,想让我哭就不会笑……”

“这些是我让你的吗?”

彼此的话,字句诛心。

陆淮南往里放毒,她就再加一点,好半晌,他再次出声,声音是哑的:“我贱,我自作自受。”

阮绵一张好看漂亮的脸,只剩下茫然无措。

她深呼吸:“你说你改了,可你真的改了吗?从一开始你就觉得,我阮绵逃不掉,势在必得,哪怕中间出现个江岸,无伤大碍,只是需要点时间罢了,需要多说点好听的话。”

她说:“我还是会跟以前一样,会无可救药的跟你好,爱你,原谅你,对不对?”

“你说得没错,就是这样。”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第二秒,陆淮南冷声道。

他终于在此刻,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话。

人在低落到谷底时,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伤人的话都能往嘴边吐。

阮绵笑,比哭还难看:“你走吧。”

他转身扬长而去,坚决果断。

她站在树下,周身是漆黑一片,像是一块偌大的幕布,要将她整个吞掉果腹,阮绵一动不动,双腿站得都要僵住了,她才稍稍撑着腰杆弯了下腿。

这一弯下去,她眼眶的泪水也跟着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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