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易临勋还是提前刷上了,他们吃好准备离开餐厅时,晁柠去跟师姐道个别,易临勋跟她一起过去,晁柠跟师姐介绍他,说他是她先生时,师姐惊叹不已。
“你竟然结婚了,我还以为你会等......”意识到什么,师姐连忙话锋一转,“恭喜呀,真为你高兴。”说完师姐多看了易临勋几眼。
易临勋礼貌地微笑,与她和她老公握了握手,“我们婚礼办得仓促,没能邀请师姐参加……”
师姐急忙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要不是今天碰巧遇见你们,我还不知道你们结婚了,晁柠你也真是,好事也不跟我们分享。”
师姐为人直爽,但有点口无遮拦,晁柠略略尴尬。
“怪我不才,所以她才把我藏起来,不想让我见人。”易临勋半玩笑半自嘲道。
“哈哈哈哈,怎么会。”师姐戳了下晁柠,小声笑说,“你老公这么帅还这么幽默。”
“还行吧。”晁柠谦虚道。
易临勋看了她一眼,还行……是什么评价。
师姐好奇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话题一展开就没完没了,师姐又是个热络的人,晁柠想着如何委婉终止话题。
易临勋已经帮她开口了,“说来话长,我们打算找个机会请你们吃个饭。”
“正好我们几个同门师兄妹好久没聚了。”晁柠补充道。
“好呀!”
晁柠以为师姐这一茬就暂时这么过了,请客吃饭的事她会从长计议,估计这顿饭怎么也要到个把月之后,易临勋一路沉默到车库,在她要上车时却拉住她。
“你师姐有句话只说了一半。”
晁柠一听嗓子眼提了起来,面色跟着他一起严肃了起来。
“后半句,我猜她是想说以为你会等你前任从美国回来,对不对?”
晁柠后退一步,抵着车子,微微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对。”她答道。
刚刚还紧张的心情这会儿反倒平静了,因为她突然想到,她从来就没向他隐瞒什么,便不存在什么心虚,她不仅不该有心虚,还要笑迎他的盘问,瓦解他的质疑。
“我曾经问过你,如果那人回来了你怎么办,你说不知道,现在呢?”
他上前一步,晁柠感到隐隐的压迫。
她直视他,“还是不知道。”
他目光随之淡了淡,“真不知道,还是……”装蒜。
“真见了才知道。”
晁柠注意到他腮帮鼓了鼓,料想是他咬牙牵动的,他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可以看出这男人生气了。
她只是实话实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从不在感情上虚与委蛇。
地下车库闷、燥、热,不时有汽车在车位上入库出库,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响彻在令人只想尽快逃离的空气中。
惟有两人,他们对峙的情绪凌驾于对环境不适的情绪之上,仿佛有个无形的锁将他们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晁柠一言不发,可是内心已然处于焦灼中。
许久,他终于开口。
“为什么?我不好吗?”
晁柠被这一句话轻轻抚慰了一把,她感觉内心的焦灼和重压在以游丝的形式慢慢释放,虽然缓慢,但已经让她透过气来了,她所担忧的两人自此关系崩坏,大概率不会发生。
只因为他问出这话时,给她的观感,是虚怀若谷的绅士,而不是怒气冲天的莽夫。
“这跟你好不好没关系。”
晁柠柔声道,她很佩服自己,此时还能保持应有的理智和逻辑思维,诚然她的天平是向他倾倒,可有些事只能事到临头,才有答案。
“难道我只能祈祷别人永远不回来吗?晁柠,我不要这么被动的。”
晁柠怔怔地看着他,心想,是什么局限了他的思维,嫉妒吗?醋意吗?否则她不能理解正常的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循循善诱,“你现在问我,那我只能给你我现在的回答,但我不会说,我的回答永远不变……”接下来的这句话带着浓浓的说教味道,跟此时的环境和她眼前的人极度违和,但晁柠还是说了,“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呀。”
易临勋长睫抖动了一下,是他急功近利了,当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她和认识她的人嘴里听闻她过往那段感情和那个人,虽只了解冰山一角,但他仿佛感受到了那份感情的重量,说毫不在意,毫无触动是假的,他就是吃醋了。
他轻轻牵起她的手,“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晁柠点点头,自然是知道的,否则她得多迟钝才分辨不出这两天里他明里暗里的示好,前几天她以为他对她不走心,是她失望情绪下的错误判断,现在全都明朗了。
“晁柠,我对你的喜欢比你以为的,要多得多。”易临勋凝视着她,向她阐述。
晁柠讶然地看着他,燥热的空气仿佛被人泼洒了一盆冷水,水雾化后,令人感到丝丝舒爽。
“是吗……我不知道。”她愣愣道。
多得多,如何界定,如何衡量,如何验证,她也喜欢他,但若要她明确喜欢到什么程度,与对方的喜欢相比,孰轻孰重,孰多孰少,她说不清,判断不了。
对比他认真严肃的态度,可能是她的态度给人一种含糊,逃避的意思,晁柠看他弃疗般表露出隐隐的颓丧,他原本也许还有别的话想告诉她,但硬是吞下了未说的话,他挪了挪视线,垂了垂头,动了动身子,彻底打破了刚刚的语境。
“好了,先回家吧。”
晁柠这一路开得很慢,蜗牛般的速度跟911的气质不相衬引得路上好些车子纷纷侧目。
在车库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厘清思路后,他已经走向他车子了,现在她很想采访他一句:婚前协议怎么说?
他们之间已然偏离了最初的那条轨道且回不去了。
晁柠上了楼,刚进玄关准备换鞋,易临勋闻声走过来,晁柠见他拎了个运动包。
晁柠感到费解,“你要干嘛去?”
“游个泳。”
晁柠心想怎么突然想到去游泳了,不会是在排解闷气吧。
“去星河湾酒店的gym?”
“嗯。”
晁柠不再问了,往旁边让了让方便他换鞋,他换好鞋走去按电梯,晁柠站在门口目送他进电梯。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电梯门缓缓关上。
晁柠回房间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周末出游的行李,而后便无所事事地坐在床边,她想了想,临时做了个决定,然后马上去衣柜找了身休闲装换上。
她要去找易临勋。
下楼来到酒店的gym,晁柠却进不去。
“那我办个卡,现在就办。”她懒得听完前台客套的婉拒话,打断道。
十分钟后,晁柠进去了。
这个泳池挺大的,泳道就有好几条,人不算多,晁柠张望了一会儿,在最中间的泳道看到了易临勋。
晁柠站着看了十来分钟,他矫健精瘦的身躯在水中一伏一起,她都有点累了,可他还在游,她不要脸地想,现在把体力都消耗完了,那睡前运动,还有力气吗……
晁柠在靠近台阶的池边坐了下来。
期间有个男人来跟她搭讪,自我介绍说他是星河湾的业主,每天都来这里健身,想认识她一下。晁柠扫了一眼他魁伟的身材,相信他的确有优秀的健身习惯,但脸与这具完美身躯相比就逊色很多了。
她礼貌地婉拒,“我在等我老公。”
易临勋又一千米游完,精疲力竭,他潜游到池边,准备上去,突然一掬水泼到他侧脸,他诧异地转头,看到了笑靥如花的晁柠,她穿着条运动热裤,纤细的长腿泡在水中,悠哉地晃着脚玩水。
晁柠怎么会在这里?
他感到意外极了。
他没上去,而是在水中走几步来到她面前。
晁柠收了收笑容,“不游了?”
易临勋不答反问,“你怎么进来的?”
“办了张年卡,我为了进来看你可是豪掷千金,感动吗?”晁柠笑着说道,玩味地朝他踢了一脚水。
易临勋抓住她顽皮的脚丫子,挠了挠脚心,晁柠怕痒条件反射地要缩回来,无奈被他牢牢抓住,她看到他虽不苟言笑,但估计心里已经被她抚慰好了。
他拽了拽她双脚,像是要把她拽到水里,晁柠连忙说:“我就这一身衣服,可不能弄湿了。”
易临勋瞧她穿了件无袖衫,里面是件运动胸衣,遂放手。
他湿漉漉地上来了,晁柠也起来朝他走去。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腹部看,他肌肉块倒没有前面来搭讪她的男人粗大,不过这样正正好,满则溢盈则亏,太魁梧就不在她的审美点了。
晁柠一边跟着他走,一边沉浸在男色中,突然他单手抬起遮住她的眼睛。
她后退一步,不解地抬头看他。
易临勋指了指前面门牌,“男更衣室,女士止步。”
晁柠一窘,讪讪走开,到前台等他。
易临勋出来后,看到晁柠正在跟人说着话,注意到她的背影后他不由得眨了眨眼,他这才看到她的罩衫原来后背是开叉的,燕尾镂空的裁剪,让她雪白的后背一览无遗。
他发现晁柠非工作场合的穿衣风格很大胆,倒不是大胆地暴露自己的肌肤,而是总藏了些小心机,就好比现在这个穿着,正面看规规矩矩,背面看却另有一番风情。
跟晁柠说话的人是健身房的工作人员,向她推销私教课来着。晁柠之前也健身过一段时间,后来有段时间因为实在太忙便中断了,一直中断到现在,她想着既然在这里办了卡,不能白办,改天抽空来测测体脂率,定制个健身计划。
易临勋走到她身边,她才发觉,晁柠礼貌跟人结束对话,和他一同走出健身房,他们顺道走去商业街,晁柠说要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今晚夜幕蓝得醉人,亮起金光的钟楼倒映在景观池里,一池蓝中泛着金光的欧式建筑点缀,美得醉人。
晁柠止步赏了一会儿,才走进便利店。
她从货架上拿了一盒避孕套,瞧了瞧数量,才3枚,她放回去,然后拿起旁边的大盒装,7枚的,她觉得可以,易临勋就在她旁边目睹了她的动作,晁柠瞥了他一眼,他眼含暧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有意见?”
“没。”
“有备无患。”晁柠道了一声后又故意呛他,“而且还不一定给你用呢。”
她自个走去结账,店员扫码后告知金额,晁柠便点开手机付款码,正要付款,突然柜台上被人丢来一堆避孕套,目测有十几盒。
“麻烦一起结。”易临勋说。
晁柠连同女店员,二人一时目瞪口呆。
这人是把货架上的全揽了过来吗?
饶是对男女之事不含蓄的晁柠,这会儿不好意思了起来,耳垂顿时起了红晕,然而让她赧颜的始作俑者,倒是一派气定神闲。
“那你付钱。”晁柠朝他说一句便逃之夭夭,在便利店外等他。
不一会儿,晁柠便见他拎了个纸袋出来,走到她面前便递给她,晁柠原本不想接的,但看到他的脸又变了主意,接过后还不忘笑着假装客气一句,“让你破费了。”
易临勋见她原是皱眉板着脸,突然对他谄媚逢迎起来,一晚上绷着的脸总算被她抚舒展了,情不自禁笑了。
他发现和她在一起,总是很容易愉悦起来,即便最初两人还刻意保持距离时,他也多次因她心情舒畅。
晁柠慢走着欣赏无边夜色。
易临勋在她身后盯着她的背影,突然心里嗤笑了一下自己,醋可以吃,但不能过量,他现在占尽优势,还怕老婆跑路了不成。
在他愣神这会儿,晁柠俯下身子看池中的浮萍,“易临勋,你看那有只金蛤蟆。”
易临勋走过去抓着她手臂,“小心别栽下去了。”说完跟着她一起看。
“在哪里啊?”
“那片小浮萍上,看到了吗?”
“嗯。”
晁柠本来还想在外面磨蹭一会儿,易临勋却像失了耐心一样,硬是半拉半拽着她往家里走。
“干嘛这么急呀。”晁柠好笑道。
“避孕套也有保质期的,买了这么多,我们要及时消耗掉。”他一本正经地。
晁柠笑得更欢了,“你才游过泳耶。”
易临勋一时没品出晁柠这话的含意,有点费解,“这跟我游过泳有什么关系?”
“你还有力气吗?”晁柠狐疑的眼神,接着又补了一句“我不接受三五分钟的喔。”
“……”
竟然是怀疑他的“才干”。
怀疑他办事的能力。
易临勋哭笑不得,同时还有点被怀疑被低看的愤懑。
进了电梯,他双手插兜瞧她,晁柠对刚才自己的话一点不感到害臊,她落落大方地对他对视,眼神里甚至有些许戏谑。
易临勋勾了勾嘴角,“晁柠,这个事情上你不必多虑,我怎样都会让你爽够。”方法多的是。
他靠近一步低头凑到她耳边,“放心,保质保量。”口吻风骚极了。
晁柠在心里整个“啊啊啊”,臭男人。
她自以为对男人骚话的免疫力很强,但易临勋总是能轻易攻破她的防御机制。
空间狭小她无处躲藏,又不想他笑话她的羞态,她便拽着他衣服,埋首在他脖颈。
一出电梯,还未进玄关,晁柠就被以吻缄口,易临勋一手搂着她,一手摸索着指纹开锁。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
冲澡的时候晁柠就在想,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最美满的状态就是现在了。
以前汲汲营营,苦心孤诣所得到的,竟不如一段无心插柳的际遇。
她和易临勋,当属是天降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刚擦干身上的水渍,易临勋就进来浴室把晁柠抱到梳洗台面上。
晁柠尖叫连连,花心涟涟。
她想起他昨夜说过的话。
“你的任何地方,我都可以。”
他真是,言行一致,知行合一。
等被他抱回床上后,晁柠突然翻身下了床。
在他面前蹲下。
“易临勋,你快乐吗? ”晁柠侧身撑着脑袋问他。
易临勋抽了张纸巾,擦脸上的汗,他俯身亲了亲她额头,“很快乐。”
晁柠微微地笑了。
这种快乐她理解为浅层的,快餐式的。
两个成熟的人,恰好很合拍,便一起快乐罢,管他三七二十一,管他爱不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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