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疏影站起来,“天色已晚,那赵七都被控制起来了,如果林将军今日回去,赵七却没有回去复命,恐怕会引起她警觉,要不林将军在府上住下,明日一起去上朝?”
林世安颔首,“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叨扰卫将军了。”
卫疏影道:“不叨扰,”他扬声喊了管家过来,“安排林将军休息。”
管家规规矩矩的应下,“还请林将军随小的来。”
林世安与卫疏影对视一眼,颔首示礼,便同管家离去。
“将军,夫人还等着你的。”
长庆在一旁提醒。
疏影捏了捏鼻梁,有几分愁,适才林世安和羽七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他和希尔雅……
这辈子是不可能和离的。
若与希尔雅当真没有那个缘分,便是想娶个心仪的姑娘,连正妻之位都不能给人家。
想想都觉得窝囊。
希尔雅……
他对这大漠的公主虽然没有过多的情意,但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好好过日子的。
如今变成这样,属实叫他头疼。
疏影回到主院。
希尔雅连忙迎上来,一双黑秋秋的眸子看着他,欲言又止,想靠近又不太敢的样子。
卫疏影径自进屋。
回头,看到希尔雅同蝉玉儿吩咐,让去准备洗漱的水。
“今天我只是想去给你们送点吃食,我并没有听见你们在说什么。”希尔雅还是开口解释道。
“无事。”
“我说真的,”希尔雅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你应该试着相信我,我是真的觉得,我们应该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大漠她是回不去的了。
城防图,她也不再去想了。
这些日子她想得很清楚,如果边境能和平得更久一些也是好的。
至少两国百姓,都能过上一阵好日子。
蝉玉儿打了洗漱的水进来。
疏影一边去洗漱,一边回答,“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那你怎么想的?”
希尔雅追着他走,看他反应,期盼他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疏影擦了把脸,说道:“过些时日吧,现在,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希尔雅所有的话堵在了嗓子眼,他说的过些日子,究竟是指什么?
是想看看大漠是否真的做到不进犯苍云国,还是看卿安宁这位林夫人的事情?
希尔雅不知道。
也只好作罢。
第二天,天还未亮,疏影便醒来。
只是他一翻身,却发现希尔雅也跟着他睡在了榻上。
他眉头一皱,有些莫名。
希尔雅不睡床,竟和他睡这贵妃榻上?
“将军醒了?”她微微一笑,随即起身,带着几分娇羞。
可她草原儿女,便是娇羞一瞬就扬声喊:“蝉玉儿,伺候将军洗漱。”
外边蝉玉儿应声,端着早已准备好的洗漱用品进来。
疏影就看着希尔雅和蝉玉儿忙前忙后。
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草原的姑娘们,也是这样伺候自己的夫君起居吗?”疏影忽然问。
希尔雅笑笑,“看情况。”
“什么意思?”
“若心里有夫君,念着夫君,想着夫君的人就会事事用心。”
她说着抬眸看向疏影,“我得对将军用心。”
知他不信自己。
所以,她也不喊夫君了,喊他将军。
等有一天,他真的想清楚了,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离开之前,疏影跟希尔雅说道:“近日变天了,天气寒凉,以后别跟我挤贵妃榻了。”
希尔雅福了下,“天气寒冷,妾身也怕将军受凉,”她看着疏影,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将军也回床上睡可好?”
疏影‘嗯’了一声,便出了门。
其实,他心口怦怦的跳动着。
希尔雅爬他床。
若是依着从前的脾性,一定觉得她不知廉耻。
可一想,她是自己夫人,便扯不上廉耻这些。
走出主院。
卫疏影遇到林世安。
两个人招呼一声,在灰蒙蒙的天色下走出将军府。
长庆准备了两匹马。
卫疏影道:“立即安排人,将那刘顺子也控制起来,午后,再把刘顺子、赵七带去女医署,切莫让人瞧见,坏了大事。”
长庆作揖,“将军放心,小的省的得。”
疏影同林世安两个人翻身上马,打马往皇宫方向奔去。
————
苏妘吃过早膳,送小瑶儿、谢云初两个小家伙去上书房。
丁太傅早已到了。
双方打过招呼,苏妘便喊了羽七出宫去。
路上,苏妘问道:“昨日,都和疏影他们说了吧?”
羽七点头,“回皇后娘娘,都说了。”
随即,他将昨夜,擒拿赵七的事也一并说了,“等皇上下朝,疏影和林将军会跟皇上汇报这件事。”
“皇后娘娘,臣等没坏您的大事吧?”羽七有些忐忑的问。
苏妘摇头,“不碍事。”
那赵七既然跟踪,便证明李娟绫是有些警觉的,抓了便抓了。
反正,于今日之事没什么影响。
来到女医署。
苏妘先去见了李太医。
主屋里,李太医正和他侄儿,李院使两个在说着什么。
听见皇后驾到。
立即出来迎接。
苏妘看到李院使,有些惊讶,“看来今日注定热闹。”
李院使有些不明所以。
只微微颔首。
苏妘走进去,看到了桌子上放着铜人,还有银针插在穴位上。
“今日要讲解穴位吗?”
李太医点头,抱拳道:“回皇后娘娘,是的,学徒们都看了许多理论书籍,今日要考核一下她们的学术水平。”
“如此甚好,你且等本宫半个时辰,随后召集所有人在正院集合。”
李太医张了张嘴,“所有人都来学?”
“当然,学医不学针灸,那还学什么?”
“是,臣遵旨。”
苏妘走出主屋,她看向羽七,悄声的问,“周围都布置好了吗?”
“娘娘放心,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那就好。”
说着,就往凉亭去。
清宁在厢房学习,总算把苏妘给盼了来,她与女医请了假,就来找苏妘了。
“娘娘,您总算了。”她说话间行了个礼。
苏妘把她拉起来,笑着看她:“等会儿,李太医要考你们取穴,针灸之术,到时候,我也会在一旁观瞻。
她铅毒甚深,必然止不住挠痒,到时候你就说,我和皇上对林世安十分看重,对林世安的夫人也是一样的,她若是不舒服,大可以请我帮忙调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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