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沈鹿芩不由地睁开眼眸，对于原主的事，她没怎么经历过，说起来有点空洞。
所以她要说的，是属于她自己的事。
“我小时候比较爱看书吧，家人就送我去读书，读书拓展了我的知识面，除了读书，还认识了不少能人，什么都学一些吧……”
她想起了前世的事，能好好读书还是很美好的时光。
“难怪你懂的东西比一般人多。”霍凌霄看着沈鹿芩的眼眸充满了欣赏。
这年头，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花心思读书提升自我，更多的是学习怎么讨好男人的伎俩。
遇到的女人多了，霍凌霄对讨好的伎俩没多少好感，甚至是反感。
而沈鹿芩却不怎么讨好他，甚至又时还跟她对着干，可是这样的她却越发真实。
有时，真实才是最大的必杀技，
只是那些女人不懂……
像他这样的人，接触到的人和事情太多了，更希望真实。
“那倒是说说你读的都是些什么书？”
沈鹿芩怕提的东西太多会引起霍凌霄的怀疑，“开始的时候看古典文学四书五经，看了一些以后，随着洋人入侵，我又看了一下外国书，就是赛先生和德先生。”
“这个话题会不会太枯燥了？”
霍凌霄没想到她居然连大学的赛先生和德先生都说得出来，那真的实在不得了！
“德先生和赛先生”是对民主和科学的一个民国的特有称呼，也是民国文化运动的口号之一。
她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知识储备却不少，这真的让霍凌霄有点刮目相看，似乎发现了宝藏一样。
“不会，我觉得挺好的。知识使人进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让人惊喜，难怪你就算不是通信员，也能调通信号……”
霍凌霄忍不住对沈鹿芩一顿夸奖，“你比那些深闺的女人有见识。若是以后有合适的机遇，说不定你会成为一方人物。”
这评价一下子就把沈鹿芩给提高了一个层次。
沈鹿芩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她懂的也只是皮毛，哪有霍凌霄说的那么夸张。
不由的在心里感慨，在这个时空里，学习读书知识少数人的权利而已，普通人，穷人，女人基本没多少受教育的，这也是时代的悲哀。
“我觉得不是我有多厉害，只是我有读书的机会而已，很多人不见得比我差，只是他们缺乏学习读书的机会。”
“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每个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哪怕是穷人，普通人，女人，他们不应该因出身而被定义。这样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听完她的话，霍凌霄觉得这个女人的思想还挺奇特的，有一定的普世思维。
“你是有着济世悬壶思想的人，一个女子能想这么深远真的挺好的。”
霍凌霄居然赞同她的想法，让她有点意外。
她以为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不一定能共情底层人员的权限性。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读书只是少数人的特权而已……
“过奖了。说了那么多关于我的事，不如说说你吧。”沈鹿芩饶有兴致地说道。
“我？”霍凌霄有些讶然，随后默了下，才出声，“我从小父亲对我期望很高，对我进行严格的训练。”
“日子有时过得枯燥无味，不过参军以后，我发现自己爱上了打枪，总算为自己找到了点乐趣，第一次上战场事，我心里很害怕，但是我是队长，必须要有担当，硬着头皮往前杀敌，效果好像也不算太差……”
霍凌霄似乎在回忆里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战争有时是很残酷的。”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的小脸上，不由地伸手摸了摸，“希望战事不用持续太久，不会波及你。”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
望着霍凌霄刚毅的下巴，沈鹿芩觉得他是个有抱负的人。
“是想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霍凌霄问道。
“你会讲吗？我总觉得你的睡前故事总归不太美好，兴许还会让我做噩梦。”沈鹿芩轻笑一声。
“你看起来也不是个胆小的姑娘，还会怕我讲的故事吗？”霍凌霄想起第一次见她死，不知死活地对她下手。
这样的心狠的女人，他怎么就念念不忘呢？
但是看她对自己的婢女那么维护，也不算一个冷血的人。
沈鹿芩道：“有时为了自保，在生死存亡之间，只能被迫勇敢，我还是个胆小的人。若是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听一些快乐一点的故事。”
“可是如果是美好快乐的故事，就没有警惕性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总要保持点警惕心。”
霍凌霄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低声说道：“你知道吗？战场上，我曾见过一个士兵，他的脸被燃烧炮火炸了，夜晚时，那伤口会发光，像是鬼火，他夜夜在营地外徘徊，寻找着回家的路……”
沈鹿芩不由自主地汗毛四起，四周仿佛瞬间被寒气笼罩，不由地抓紧了被角。
“别说了！一点都不好听！”
她仿佛能听到那士兵在夜里呼喊回家……
霍凌霄的冷峻的脸在昏暗中更显阴森，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重重敲在她的心上。
“其实故事还没完，我们队里的人找到了他的尸体，将他带回家乡，我们队里就打下了不少胜仗……我想，大概是他庇佑了我们吧……”
沈鹿芩没想到故事的结局会这样，只能感慨战争无情，人间有情。
霍凌霄似乎陷入了战场的回忆当中，整个人都变得深沉又惆怅。
“还想听故事吗？”
“不了，你都不怎么会讲故事的。”沈鹿芩不由地抓了抓被角。
“不想我继续讲故事的话，就闭上眼睛，好好地睡。”霍凌霄悠悠地说道，似乎他还有不少恐怖故事准备说给她听。
“我不听了，我要睡觉了。”
沈鹿芩连忙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也许是注意力放在睡觉这件事情上，她也没怎么呕吐。
不久之后就睡过去了，模模糊糊之间，她觉得有人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她做了个梦，梦里霍凌霄知道她的身份以后，对她进行一顿羞辱，还将她送给别人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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