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我还是挺有用的嘛。”
江清遥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情绪。
陆雁行转头看了一眼她，脸上出现了一丝疑问：“你一点也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
江清遥盯着车窗外璀璨的灯光，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微笑：“有利用价值的人才会被留下，我很小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她转头看向陆雁行，微笑里带着莫名的伤感：“你今晚这么夸我，不也是因为我有价值吗？”
陆雁行闻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江清遥的话直白又现实，自己这么高兴确实也是因为今晚陆有辉的话。
江清遥的才能和身份对现在的陆家很有用，她展现了自己的价值，所以陆有辉才给了她进陆家的机会。
可是真的只是因为江清遥的价值和身份，所以自己才那么高兴吗？还是因为也有点别的什么？
陆雁行回答不了自己，所以他无法接过江清遥的话否认她的观点。
车里的空气安静下来，两人心里都有心事，所以没人说话。
回到别墅后，江清遥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走回客厅，她把其中一杯递给陆雁行，笑着道：“说说吧，陆伯父都有什么指教？”
陆雁行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说道：“我们陆家的生意，主要是在建筑和材料制造上，这些产业基本上已经是锦城的龙头产业。可是别的方面，我们介入的甚少，尤其是文化艺术和奢侈品领域。”
他顿了顿，又道：“陆家是从爷爷那辈白手起家的，所以根基算不上多么深厚，和锦城的那些世家没得比。”
“比如章家，他们在基建和制造上都比不过我们，但是艺术和奢侈品领域，也就是古玩字画和珠宝产业，章家却是独占鳌头。”
陆雁行喝了口水，继续道：“郑家的主业是培训行业和印刷业，你在锦城能看到的各大培训机构、艺术学校郑家基本都有持股，各种书籍出版，大型的文化招商、报纸杂志的印刷业务，都是郑家在运作。”
“郑家？”
江清遥从陆雁行的话语里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姓氏，抬头惊讶的看着他：“那个郑家？”
陆雁行点了点头：“对，就是郑玉芳的爹把持的郑家。”
江清遥听完了陆雁行的话，沉思了十多秒，抬头看着他弯起嘴角笑了起来：“所以我的价值在于，陆伯父可以利用我的身份和关系，分章家和郑家在艺术领域和教育行业的蛋糕。”
“聪明。”
陆雁行点了点头：“珠宝和印刷这两个行业我们都是门外汉，能寻找的人才也有限，况且这两个领域需要的技术我们短时间也很难发展起来，但是古玩字画和培训领域就不同了。”
“之前我爹每次有机会就会请锦城各大书法家画家来题字作画，有人说他是附庸风雅，其实主要是想先结识这方面的人物，为了以后的运作打下基础。”
陆雁行说罢，看了一眼江清遥，欲言又止。
江清遥何等聪明，听完这些已经明白了陆雁行的中心思想：“而我，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毕竟我学习这行已经十多年，不仅是个老师而且师承上官瑾，认识锦城几乎所有的画家书法家，我是最好的纽带和桥梁，可以从字画和培训行业打开缺口。”
陆雁行点了点头，他思考了几秒后，看向江清遥：“如果你……不想掺和，我可以和我爹说一下，我们可以找别人。”
江清遥看着陆雁行，笑了起来：“为什么不掺和？既然我这么有利用价值，当然要多多被利用啊。”
江清遥喝了口水，思考片刻后看向陆雁行，正了脸色：“事实上，我最近一年一直寻找适合的地方开培训学校，我调查过锦城几乎所有大的培训机构，发现他们在国学和书画这两个项目上的专业程度很低。”
“这些机构找的老师很多都是高校刚毕业的学生，或者是不怎么厉害的书法家画家，国学方面更不说了。”
江清遥看着陆雁行，眼睛里全是认真：“这方面我有天然的优势，首先我自己就是很专业的老师，其次我能请动一些别人请不动的人。”
陆雁行闻言点了点头，看向江清遥的目光里多了些欣赏。
她坐在沙发上聊起自己专业话题的时候，眼神明亮，自信飞扬，整个人都在发光。
江清遥看着陆雁行的脸笑了起来：“迷人吧，我也觉得我认真谈工作的样子，迷人极了~”
陆雁行听到她这么自恋的话，第一次嘴角没有抽搐，认真而缓慢的点了点头。
江清遥这会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见陆雁行还在看他，皱起鼻子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别以为夸我我就会飘飘然，既然是谈生意，亲兄弟都得明算账，咱们也得事先说清楚这钱怎么出，股怎么分。”
陆雁行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是艺术家？不是该视钱财如粪土？”
“艺术家就不吃饭？艺术家也要吃要住，会生病要交房贷社保，别给我带高帽子。”
江清遥朝着他假啐了一口，弯起眉毛笑了起来：“你就把我当成视钱财如命的市侩就成，不用因为我是纯洁的娇花而怜惜我。”
陆雁行的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那你回头做个企划书吧，做完了交给我，看看可不可行。”
“遵命，陆总！”
江清遥从沙发上坐起来，把手举到耳边朝着陆雁行敬了个礼：“明天我就开始做计划书。”
她说完，盯着陆雁行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突然凑到他面前，弯下腰盯着他抬起来的脸：“正事说完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谈谈风月了？”
陆雁行听了她的话，又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上全是调笑，嘴角第三次抽搐起来：“你能不能注意下自己的身份，好歹也是个艺术家，怎么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
“男欢女爱，人间大伦！”
江清遥伸出手，捧着陆雁行的脸，呵气如兰：“陆总这么说话，人家可是会伤心的。”
她把嘴唇凑到陆雁行的耳边，朝着他耳孔轻轻吹了口气，声音温柔，带着低喘：“既然我都是你父亲认可的准儿媳了，还不能提前跟自己未来老公入一下洞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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