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兰姨娘,将侯夫人震的险些失魂,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含泪道:“阿毅,你怎么突然.....”
“侯夫人身份装久了,是不是就忘了自己是谁?”韩毅眼含讥讽道:“兰姨娘,你是不是忘了,你本就是个娼妓出身的贱婢啊!”
被侯夫人辱骂的薛敏突然笑道:“原来你出身这么卑贱啊,怎么好意思说我的,哈哈哈!”
侯夫人身形踉跄好几下,勉强靠着雕花柱子站稳:“阿毅,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侯爷,妾身跟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养大几个孩子,操持中馈,如今....如今遭人如此辱骂,妾身......”
宣平侯冷冷看着她:“所以,你要去死吗?
听阳死了,荀娘死了,老二也过世这么多年了,孙辈都死了好几个。
所以,孙氏,你怎么还不死呢?”
侯夫人不敢置信盯着丈夫,许久,又扭头看向韩毅,最后哈哈大笑:“所以,韩胜安你这老匹夫是后悔了吗?
分明是你抛妻弃子,想要攀附权贵娶了听阳。
最后又为了荀娘这个原配,逼得听阳与你和离。
也是你逼死了你亲儿子韩澈,倒头来,你想把这些事都怪罪在我的身上吗?”
她边笑边哭:“可我有什么错?荀娘身子不好,就生了韩毅这么个病秧子,她怕将来留不住你,把我给了你。
我是出身不好,可我生得天姿绝色,便是没有你韩胜安,也有得是公子哥愿意娶我回家。
都是与人做妾,你以为我很愿意做你韩胜安的妾么?
荀氏将我盯的死紧,想要留子去母,若非我中途逃出来追上了你,你以为瑛娘姐弟能活着吗?”
宣平侯目光阴冷盯着她:“当初荀娘母子明明还活着,你却故意掩去他们的消息。
让我误以为他们母子没了,才会接受圣上赐婚娶了听阳。
若非是你,岂会有我与听阳阴差阳错的姻缘?”
侯夫人笑得疯狂:“韩胜安,你这老匹夫,一如既往的虚伪无耻,当初你明明也喜欢听阳郡主。
那样明媚张扬的女子,莫说是男子,便是我妇人见着都心生喜欢,你岂会不喜欢?
你若不喜欢,又怎会在当时的皇帝面前,流露出对听阳郡主的欣赏?
他们母子失踪不足一年,你就迫不及待想娶听阳郡主过门,当真心中有荀氏,不应该等过上两年再娶吗?”
宣平侯被人撕下老脸,一时窘迫无比:“你胡说什么,我与听阳是圣上赐婚,岂是我能拒绝的!”
“得了吧!”侯夫人笑得泪流满面,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你素来喜欢装模作样。
荀氏带着儿子找来,你在听阳郡主面前坐立难安,打着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的美梦。
只是没想到,听阳郡主会那般决绝和离。
又在与听阳和离之后,在荀氏面前郁郁寡欢,逼得荀氏没了活路。
荀氏病死,你将我扶正,日日在我跟前念叨荀氏的贤惠,听阳的英勇。
韩胜安,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看着你在我面前,诉说与她们俩的情意。
我没觉得嫉妒,只觉得恶心啊!
听阳不曾将你放在心上,荀氏倒是满心满眼都是你,可她从来不知,你这虚伪小人有多让人恶心。
这世上啊,最了解你最懂你的人,只有我,你知不知道?哈哈哈!”
薛敏惶恐不已,缩在花厅角落。
今日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她会听到这么多有关侯府的辛秘之事。
韩毅坐在轮椅上,就那么静静看着他的老父亲和继母,相互掰扯着侯府往事。
真是肮脏龌龊啊,这侯府简直烂透了,一如他自己的身子。
宣平侯指着侯夫人气急道:“兰氏,当年是你给阿毅下毒,故意设计澈儿与阿毅的妾室不清不楚,对不对?”
侯夫人捋了下散乱的头发,一脸讥诮看向韩毅:“是啊,毒是我下的,可韩澈和你那妾室,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大公子,你真的不清楚吗?
毕竟,曾经的侯府里,三公子最信任的人,就是你这个大哥啊。
听阳离开时,他不足五岁,是你将他带在身边,教他读书习字,和你同吃同住。
大公子,你对三公子来说,如兄亦如父。
你父亲突然问我当年下毒之事,妾身也想问问大公子,诬陷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你那心不痛吗?”
“闭嘴!”宣平侯大怒:“毒妇!都是你害了我几个儿子,害的如今孙儿没一个好的。
我侯府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拜你所赐!”
侯夫人看向韩毅:“大公子,你都说了我是个贱婢,今日我敢说敢当,当初给你的毒是我下的,那妾室也是我安排的。
可是三公子到底有没有上当,有没有害过大公子你。
你敢不敢当着侯爷的面说一句!”
韩毅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满眼痛苦愧疚。
“他....不曾害我!”
宣平侯身形晃了几下,扶着游廊栏杆:“阿毅,为.....为什么呀?”
他至今还记得,事发当日,最为得意的三儿子,被人堵在了大儿子妾室床上。
妾室哭哭啼啼说三儿子醉酒逼迫了她。
三儿子怔愣看着他:“父亲,不是...不是.....”
“孽子!”他脑子尚未反应过来,一巴掌就落在了三儿子脸上:“你是你兄长一手带大的,你这般做,对得起他么?”
三儿子捂着脸,看向虚弱无比,一直不说话的大儿子:“兄长,你也不信我?”
他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做下这般丑事,还想让人如何信你!
我早早便说了,这侯府是你兄长的,便是你兄长不在,那也还有你二哥,几时轮得到你头上?
你这孽畜,居然为了侯府爵位,这么作贱你大哥,你对得起他么?”
三儿子被他踹的连吐几口血,满眼绝望盯着大儿子:“兄长,你觉得我想夺你爵位么?”
明明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如今想来,却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宣平侯喉头一阵腥甜,手撑着栏杆,颤巍巍的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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