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邓落枫站在房檐上,手中长剑出鞘,剑尖指着囚车内的陈苟。
“你是……”陈苟的眼力不太好,眯着眸子盯着邓落枫看了好一阵,才认出了邓落枫,“邓指挥使的儿子,邓落枫?”
“是我。”邓落枫从屋檐上跃下,步步逼向囚车,“我是来劫你的,我要把劫到南天鸾司大门外,让你跪下来给死去的李闻竹父子磕头!”
见执剑的邓落枫靠近,那些大理寺的人立即拔刀,用刀尖指着邓落枫。
言里邱见状,立马让那些手下人收起了刀:“这位小兄弟,其实我们在勾乐坊有见过,依本少卿看,你不该执剑来……”
邓落枫打断了言里邱的话:“让开,不然连你一起砍。”
言里邱并没有让开,而是劝说了起来:“邓落枫,你冷静一点!你若是要劫他,可就是死罪了!本少卿听闻你与赵姑娘已然大婚……”
“那又如何?小爷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那风老登非要给我定什么谋反之罪,我也就认了。”
言里邱的眉毛一拧:“那你考虑过你娘子的感受吗?你如果因谋反而亡,你娘子该怎么办?你觉得她会愿意独自活于世上吗?”
“我……”邓落枫犹豫了。
赵婳祎耳朵不聋,自是听见邓落枫和言里邱的对话。
她生怕邓落枫会因为不理智干出什么傻事来,便大声呼喊起邓落枫的名字。
奈何那些看戏的百姓的议论声太大,赵婳祎的声音压根就没能传入到邓落枫的耳中。
赵婳祎见状,便想着挤到邓落枫身边去,可惜站在身边的几名百姓都是看起来有几百斤大胖子,根本就挤不了一点。
就在赵婳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之时,一队手拿绳或剑的官兵就从人群中走出,二话不说就把邓落枫围住了。
“官兵?怎么会出现地这么巧?莫非……今日是个套,是有人想要小爷的命?”邓落枫明白了什么,咬了咬唇,嘀咕起来,“那个给小爷下套的人会是谁呢?”
话音刚落,那些官兵就朝着他冲来。
邓落枫下意识地想反抗,就听到了一个官兵低声道了句:“圣上有令,如果你敢反抗,就会要了赵婳祎的性命。”
圣上有令?
难道这给他下套之人是当今皇帝风约竹?
邓落枫眯了眯眸子,面色平静地将剑丢在地上,任由那些官兵把他捆得严严实实,带着他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那些官兵离去之前,领头之人还特别大声地和周围看戏的百姓说:“今些时日,盗贼变多,故,圣上就命令我们混在人群里巡逻,保护大家的安全!但是今日我们巡逻时,看到邓落枫有谋反之举,所以我们要把他抓了,让圣上亲自处理他。”
望着邓落枫的背影愈来愈远,赵婳祎瞬间就担心了起来。
刚想说点什么,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然后还被那人拖拽到了角落。
那人见左顾右盼了一阵,见四下无人,才撒开手:“贤媳,是我,我是邓半昊。”
赵婳祎转身,看清眼前之人真的邓半昊后,不解地问:“爹爹,为何不让我多言几句?”
是了,自从二人大婚之后,邓半昊就跟赵婳祎说,让后者喊他为爹,就像喊亲生父亲一样。
赵婳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因为她一直都没有感受过父爱,她想感受一下。
“你个小丫头性子直,还冲动,爹爹真怕你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你要知道……咱们当今的圣上可是一个听不得一点坏话的人……”
“我知道的,爹爹!我自有分寸。只是我夫君……”
“他不会有事的,爹和你保证。”
“保证?莫非爹想到了什么万全之策?”赵婳祎挠了挠脑袋。
“不能说是万全之策吧……”
赵婳祎蹙眉,问道:“怎么说?”
“爹爹会去面圣,替邓落枫求情。如果可以的话,爹爹想用命换邓落枫的平安……”
赵婳祎听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了邓半昊的衣服,声音里面带着哭腔:“爹,你别去!我是不想我的夫君有事,但我也不想爹爹出事,因为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家人。爹爹,你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其他办法的。”
“不想了,想了费脑袋。”邓半昊温柔一笑,“就这个办法。”
赵婳祎见邓半昊心意已决,知道劝说不动了,只能一脸严肃:“爹爹,你一定平安回来!”
“会的。”
与此同时。
言府。
书房。
陈诗钰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碗面和一双筷子。
这碗面是陈苟被抓走前给她下的,说是父亲给女儿下的最后一碗面条,但是她眼下却完全没有想吃面的欲望,因着内心思绪万千。
大约半个月前,陈诗钰独自出门闲逛,却被一个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胖子用迷药迷晕了。
醒来时发现处于一个茅草屋内,身边坐着好多位和她一样双手双脚被绑起来的姑娘。
这时,坐在她右边的姑娘用肩膀顶了顶她。
陈诗钰把脑袋向右转去。
那位姑娘挑了挑眼角,压低声音:“诗钰被绑架了,你怕不怕?”
陈诗钰听到那位姑娘的声音后,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你的声音粗至极,有些像男人的声音!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位姑娘面露尴尬,轻咳了两声:“咳咳,不要在这些细节!你只管告诉我,你怕不怕就好了。”
“怕。”
那位姑娘嘿嘿一笑:“那我保护你。”
“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保护我呀?你的手脚也和我一样,被绑着……”
陈诗钰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就看到那位姑娘将双手双脚从绳中抽出,还使劲甩了好几下手:“这下不是被绑着的啦!”
看到这一幕,陈诗钰的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位姑娘往陈诗钰的身边挪了挪,将手掌搭在唇边:“这个是小秘密哦,你凑近一点我就告诉你!”
陈诗钰照做。
可那位姑娘还嫌距离太远,故意拉长声音:“再近一点啦,我们都是姑娘,没什么的。”
陈诗钰闻言,犹豫片刻,照做。
然,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她的脸与那位姑娘凑得很近很近时,那位姑娘居然直接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陈诗钰有些不知所措,随后把脖子往后缩了缩:“你,你,你怎么突然袭击我的脸?你不会有那种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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