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本少爷给过你面子了。”梵以烨一脸无辜。
“胡说,你要是真给爹面子,爹怎么没从你方才的那些言语中听出来?”
“因为蠢。”
梵天朝大怒:“你才蠢!”
“本少爷说了好几遍那种了,可是爹爹就是听不懂。没办法,本少爷只能举这个例子了,因为脑中闪过的第一个例子就是这个。”
梵天朝被梵以烨怼得快要气炸了:“那……你完全可以等第二个、第三个例子从脑中闪过时,说第二个或者第三个例子啊。”
“本少爷等了,可是没等到呀!因为这个例子是第一个从本少爷脑中闪过的,亦是最后一个。”
梵天朝无语:“……”
“好了爹,别浪费时间了,你还去不去买刀剑了?你不去的话,本少爷就先走了,因为离我娘小憩醒来的时间快要所剩无几了。”
“我……”梵天朝犹豫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走啊!”
言罢,带着梵以烨偷偷摸摸地跑到了后院,像做贼一样。
“爹,你怎么能安排那么多巡逻的武夫?我们差点就被发现了。”梵以烨走到了墙边,直起了腰,“还有,我们一直猫着腰的样子也太丑了吧,跟采花大盗没啥区别。”
梵天朝直起了腰:“傻儿子,你懂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说毕,“嘶”了声,五官皱成了一团:“儿啊,你爹我的万年老腰好像闪着了。可能是猫腰前没做准备活动,因此这会……好疼啊!”
“好疼啊”三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因此原本树上休息的鸟都被惊起了,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梵以烨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爹,你声音怎么这么高?万一那些武夫听见了,那我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那些武夫就是拿你爹我给的俸禄的,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过来的,毕竟摸鱼肯定比认真工作来得舒服呀。”
话音刚落,梵以烨就听见了一阵渐近的脚步声。
梵以烨冷笑了几声,把脸转向梵天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梵天朝面露尴尬,发出了三声尬笑:“这个……哈哈哈!”
“与其有时间尬笑,不如想想怎么不被发现吧。本少爷轻功还行,能在短时间内跳上这矮矮墙头且隐藏身形,但是爹你这老胳膊老腿的……”
“儿啊,你别走,你不要留爹一个人面对!爹……怕!”梵天朝的喉结滚动,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爹,你怎么还哭了呢?男儿有泪不轻流,这可是你教我的呀。”
“因为爹很脆弱,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翻墙对爹来说……实在是太难了。而你这样的年轻小孩,一定能轻轻松松地翻个墙,顺便带个人……”
听到这里,梵以烨懂了梵天朝所言的这些话是何意思:“爹,你别说了,本少爷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本少爷带你一起翻墙,然后躲起来,对吧?”
“对对对,不愧是我儿子,优秀,太优秀,非常优秀……”
“这些用来拍马屁的话,本少爷……听不来!”
梵以烨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了扬,很明显还是很喜欢听这些夸赞之言的。
“好好好。”梵天朝冲着梵以烨笑了笑,随后用双手死死拽住了梵以烨的裤子。
“爹……别拽少爷裤子。为了帅,今日的裤有些特别,其宽大且和衣连在一起。如若被用力拽的话,衣服裤子都会掉的,你儿子我就会浑身赤裸了。”
梵天朝动了动耳朵,感觉脚步声更近了,便着急地催促了起来:“你快翻吧,眼下又无他人,赤裸也没事的。你小时候光着身子满府乱跑的样子,爹可还记得呢!”
“爹,你乱说什么呢?你儿子我以后可是要娶亲的!如果我娶了个姑娘回来,你作为我的父亲,却和人家姑娘一个劲地胡说八道,那我这个做儿子的……还要不要脸面了?万一……人家姑娘把你的话当了真,那我这个做夫君的,岂不是再也不能在娘子面前抬起头了?”
梵天朝不以为意:“抬不起就抬不起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你爹我,在你娘面前不就抬不起头吗?”
“那是你!本少爷可跟你不一样,本少爷以后定然是家庭地位高于娘子。”
梵天朝的双眉一拧:“呸呸呸,爹不同意!你娘子的地位肯定要高于你的,你要是想让她低于我,我就弄死你。”
“你要弄死我?爹,你儿子现在还没娶亲呢,你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那待到你儿子娶亲之时,你不得更胳膊肘往外拐?啊啊啊,那这样的话,你儿子还是不成婚,孤寡一生好了。”
梵天朝扬声:“孤寡一生?不同意,不同意。”
“爹,你这不同意,那不同意的,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梵天朝的眼神有些飘忽,做了几个深呼吸:“儿啊,你怕死吗?”
梵以烨不知梵天朝为何要突然问出这个和上边所说之言完全不沾边的问题,歪头:“爹啊,你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莫名其妙的。”
梵天朝双眼十分坚定:“别多言,回答爹。”
“不怕啊!小爷乃心怀江湖之心的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梵以烨话音刚落,梵天朝就用力一拽梵以烨的裤子,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我儿要跑去江湖玩!我不让,他就把我这个当爹的推翻在地,还脱了衣服,装作很厉害的模样。”
音落没多久,那些武夫就将二人团团围住,其中几名武夫还把怒气冲冲,正在对着梵天朝口吐芬芳的梵以烨架了起来。
被武夫拿棉布塞住嘴巴前,梵以烨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梵天朝,你个出卖儿子的渣爹!”
梵天朝淡淡的“哦”了一声,凑到了梵以烨身边,压低声音:“儿啊,我可不是出卖里的渣爹,是你自己说不怕死的。所以啊……爹才大声喊了那些话,也算是如你所愿了吧。”
梵以烨闻言,使劲晃着身子,由于被棉布堵了嘴,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唔唔唔”。
不难猜测,这一连串的“唔唔唔”定然是骂人的话。
“嗯?什么?你说你知道错了,想跪求原谅?”梵天朝装出一副听懂了意思的模样,摇头晃脑起来,“可惜啊,在这个家里,你爹我没有做决定的权利,所有事情都由你娘定夺。”
语毕,笑了笑:“还是等着被你娘打小屁股,可怜的小烨。”
话音刚落,梵天朝就看到后院的牌匾被一把菜刀砍成两半,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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