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仁见状，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燕厂长，发现他也在思考后，再次看向其余人，突然打断说道。
“各位主任，有多久没有出去溜达溜达了？”
听到这话，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刘卫仁，表情中有些疑惑与思索。
半个小时后，几辆汽车便从布厂驶出，直奔距离布厂最近的利民布衣厂，加上刘卫仁自己的轿车，足足五辆汽车，可谓是声势浩大。
工厂工人看着离开的汽车，忍不住三五成群的讨论起来，毕竟厂子里目前是没什么工作需要做的。
大概又半个小时以后，汽车抵达了安宁市最近的一个县城附近，停在了利民布衣厂的门口。
显然，刘卫仁等人的到来有些过于突兀，大门口的安保人员看到这一幕直接就傻了，哪里敢阻拦，第一时间就是快速跑进厂子，找负责人过来处理。
汽车也自然而然的进入了厂区之中。
刘卫仁带头从车上下来，也没有乱走，而是与众人一边看着厂区，一边等待着负责人过来。
这很明显是个私营小厂，周围的仓库与生产车间都是那种小平房，看着就像是小村庄的一角，破旧普通。
周围地上零零散散的掉落着一些树叶，但很明显可以看到，至少一两天前有过清扫的痕迹。
而东北几个明显看着像仓库的小平房前，几个工人正一边抽着烟一边聊着天，看着十分清闲的样子。
要知道，这可是布衣厂，仓库自然都是衣服之类的东西，在仓库前抽烟，隐患就不用多说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就从一个小平房里跑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很快就跑到众人面前。
当看到众人身后的销售科工作人员后，顿时明白了什么，当即开口询问起来。
“各位是布厂的领导吧。”
“王厂长，这些都是我们厂的领导，这不是看你有意向合作，所以说过来考察一下，可能来的比较突然了，不会介意吧。”
闻言，众人身后的销售科人员率先上前接过话茬，话语中满是圆滑，无懈可击。
王利民见状，又忍不住扫视一圈众人，额头都有些冒汗了，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刚才跑太快的缘故。
“嗐，各位领导过来视察，我这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介意，各位领导去我办公室先坐一坐吧，喝点水，大老远来的，然后再去视察也来得及。”
闻言，刘卫仁笑了笑，率先开口。
“多谢王厂长的好意了，不过我们时间有限，还是先看一下吧，然后我们就离开了，还有别的事呢。”
见刘卫仁这么说，而且他还站在众领导中间，王利民自然也不好拒绝，当即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并且领着众人向着生产车间走去。
刘卫仁等人跟着他走进了生产车间，一眼就看到了车间里的情况，顿时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乱。
只见百来平的车间内，此时正有三十个人忙碌着，吵闹声以及吐痰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
很多做好的衣服就随手丢在一边，已经垒成一堆，被来来往往的人脚下带起的尘土染成了灰色。
可能是听到声音了，几个人不由的看向门口，发现厂长正带着几个人走进来，顿时转过头认真坐好，开始工作。
同时他们还小声提示周围的人。
随着他们一个个回头查看后，生产车间开始陷入了安静，只有缝纫机的声音正在吱嘎吱嘎的响着。
看到这一幕，王利民有着尴尬，只能硬着头皮介绍起来。
“各位领导，这就是我们厂的生产车间了，因为最近找我们做衣服的比较多，所以临时找了几个会做衣服的，还没来的急培训，各位领导见谅。”
先是生硬的解释了一句，见众人不为所动，王利民这才继续介绍起来。
大概就是说一下生产车间目前规模，三班倒可以生产出来的布衣数量，也就是生产能力，以及被堆在一旁布衣的质量。
当然，王利民所谓的质量，便是他拿起的第三件衣服，至于前两件，都是意外。
众人看到这一幕，眼皮都有些抽出，尤其是过来谈合作的销售科人员以及那几个支持利民布衣厂的主任们。
燕厂长则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时不时与王利民搭上几句话，也不至于让人家那么尴尬，毕竟这不是他们下属厂，而且他们是突然过来的，也是比较唐突。
就这样，十几分钟的时间，众人就看完了生产车间，或者说是整个利民布衣厂，众人纷纷告辞上车离开了，王利民也知道这次合作必然是泡汤了，也没有过多的纠缠。
离开利民布衣厂，众人的情绪都不太高，显然是没有意识到小厂的情况如此差，他们之前想的太过于乐观了。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距离安宁市又远了二十公里的另一个布衣厂。
这个布衣厂相比于利民布衣厂要好上一些，好歹大门看着十分气派，颇有种中型厂的感觉。
结果当众人进入厂区，在厂长带领下查看了生产车间以后，众人再次沉默了。
这一刻，他们深深的明白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
车间可以说是相比于利民布衣厂，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续两家布衣厂翻车，众人的表情皆是有些沮丧了，在前往李孟布衣厂的时候，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毕竟他们是知道李孟布衣厂的一些工人是有问题的，便下意识认为，后者肯定是不如前面两个好的。
就这样，众人怀揣着看一眼就走的心态来到了李孟布衣厂。
甚至于燕厂长坐在车里时都有些担心的询问了起来。
“刘顾问，我也了解我们厂子现在的情况，必须要找到对我们非常有利的下游厂才行，可是，目前看到的这两个厂子我实在是难以接受，看大家表情想必也是这种态度，如果第三个厂子也不行，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刘卫仁闻言也是有些无奈。
这事其实也怪他，原本他的计划确实也是与布衣厂合作，并且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众人视察布衣厂，从中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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