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人生早就被规划好
顾暖眯了眯眼睛，气压很低。
“叮咚，叮咚！”外面传来门铃声。
“顾暖，你开门！”很明显，是陆霆琛的声音。
顾暖笑着扬了扬嘴角，要不是陆霆琛跑这里来了，她还真就差点儿信了秦洛的话。
没有理会秦洛，顾暖开门倚靠在门框上。“陆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孩子要睡觉了，你小声点儿，邻居都是医生，他们很辛苦。”
陆霆琛被顾暖怼的没话说，压了压脾气，低沉着声音再次开口。“我让你走了吗？你一声不吭抱着孩子就离家出走，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顾暖笑了一下。“陆先生，要离婚的是你。”
“我……”陆霆琛第一次觉得他理亏，说不过顾暖。
“一切等我恢复记忆再说！”陆霆琛压着脾气开口，伸手抓住顾暖的手腕。“带上孩子跟我回家！”
“陆先生，要给孩子做亲子鉴定的不是你吗？不如这样，孩子现在还小经不起折腾，我养孩子也不花你一分钱，等过段时间去做亲子鉴定，顺便把婚离了，我净身出户。”顾暖用力甩开陆霆琛的手腕，冷静开口。
“你！”陆霆琛简直要气炸了。
“跟我回家。”陆霆琛说不过顾暖，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吧顾暖带回去。
“陆霆琛，我不想当替身……”顾暖沉默了许久，声音有些沙哑。陆霆琛想牵顾暖手腕的手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承认是因为顾暖长得像秦洛他才把人带回家，可他忘了很多事，现在自己也不清楚对顾暖到底是什么感情。
“你还没有想明白，等你想明白，我们再说吧……”顾暖深吸了口气，苦涩的笑了一下。
她承认，自己还是介意的，介意失忆那段时间陆霆琛做过的所有事。
每一件，每一分，每一秒。
她都介意。
“或许等你想明白了，回去和秦洛好好过，我祝福你们。”顾暖关了房门，依靠在门上双手有些发麻。
这个时候的陆霆琛，根本不会给她任何解释的。
他本就是因为自己的长相才把她带回家。又怎么会屈尊降贵的解释？
陆霆琛没有继续砸门，但却站在门外站了很久。
他很矛盾，也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在他的记忆力，顾暖就是个失忆的傻子，没有脾气，乖乖听话，软弱好欺负的很。
怎么一睁眼，就变成了这样……
让他适应，还真的是很难呢。
倚靠在门框上，眼泪顺着下巴低落，顾暖也知道陆霆琛失忆了，他只是失忆了。
可她说服不了自己。
当初……陆霆琛口口声声说自己最爱的人只有秦洛，他留着她的原因也是因为秦洛。
他把送给秦洛的一切都强加在她身上，明知道她会伤心会痛苦，可还是一次次伤害她，一次次抛弃她。他们曾经应该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孩子没有了……是他为了秦洛，抛弃了自己。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也许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深的芥蒂吧？
终究，她还是介意的。
倚靠着门框慢慢滑坐在地上，顾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怎么了？”Victor抱着孩子不肯松手，哄睡着了才去洗了个澡，擦着头发问了一句。
“没事。”顾暖没有抬头。
“陆霆琛在外面？”Victor打开猫眼看了一眼，外面空荡荡的，已经没人了。
很明显，陆霆琛已经走了。
也对，陆霆琛现在失忆了，他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会对别人有耐心。“程继舟说的是真的？反复失忆？那他现在眼里应该只有那个叫秦洛的吧？”
顾暖坐在地上，没有吱声。
“你快起来，地上凉。”Victor拉了顾暖一下，心口也有些不舒服。“我们聊聊陆霆琛呗，我对他也很感兴趣。”
Victor从来不是话多的人，就是觉得顾暖现在的样子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如果他能和陆霆琛在一起，就算被虐死也愿意。
“我对他的事现在不感兴趣。”顾暖失落的倒了杯水，不想提。
“我第一次见陆霆琛，是在M国，他这个人看起来挺冷的，但其实吧心还挺善良的。”Victor笑着说了一句，听他的语调不太像是夸人。“他经常偷偷去喂流浪狗，流浪狗死了他也会伤心，但是碍于面子吧，他还不想让人看见，因为他是陆氏的总裁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要无坚不摧……”
顾暖愣了一下，没想到Victor这么了解陆霆琛。
顾暖以为，自己以前最不了解的就是陆霆琛，现在她已经足够了解了，可其实，她还是不够了解。
“这个人有什么事儿就喜欢自己扛着，说好听点叫成熟冷漠，说难听点儿叫死要面子活受罪。”Victor想了想，那个成语应该是这么用的。“我当初遇见陆霆琛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和看街边那些快死了的流浪狗一模一样，怜悯……”
Victor笑了一下，没错，是怜悯。
顾暖看了Victor一眼，喝水的动作有些僵。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是我让人把你扔在陆霆琛车前的。”Victor乐呵的开口，他肯说出陆霆琛的事情，应该也是释怀了吧？扭头看了眼在窗外露台抽烟的贺凡，Victor突然觉得这么走下去也挺好，就算不知道明天和死亡那个先来，至少那只狗给陪他一起下地狱。
顾暖握紧了水杯，就知道她被绑架这件事是Victor干的。
“不过我事先声明，我的原始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后来那些人故意出现绑架你吧矛头指向李心艾……我从没有想过让任何人伤害你，只是有时候……自己的狗也不怎么听话。”Victor说的是事实，他本意不想伤害顾暖，只想让顾暖和陆霆琛遇见。
是夏晴……擅作主张而已。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顾暖’。”顾暖冷声开口，转身打算回房间。
Victor让人绑架她是事实，给‘顾暖’和凌沐阳造成的悲剧也是无可避免的。“你真以为我是故意拆散你和凌沐阳？”Victor也知道顾暖人格分裂，但是他用的是你，而不是特指的哪个人格。“凌沐阳的母亲是慕采薇，你父亲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哪怕后来松口了也根本没有真心想过让你嫁给他，你私自投了家里的证件想和他结婚领证，你被绑架的事情没有你父亲的首肯，你以为我们能带得走你？就算是是个陆子琛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你绑走！”
顾延津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顾暖呼吸有些急促的扶着墙，换了很久才把心口的不安情绪压下去。
果真，她的猜想没有错。
“只是后来，他也知道自己错了而已……他犯了同样的错误，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顾离。”Victor觉得好像，顾延津现在是最痛苦的人了吧？
因为愧疚，所以选择逃避。“你知道我爸在哪？”顾暖回头问了一句。
“本来知道，但是顾延津这个人，没有人能困得住他，这段时间他又失踪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只是猜测……”Victor笑了一下，眼底的笑意依旧深不可测。
顾暖没有再问，身体有些发麻的走回房间。
果真，不管是姑姑顾离还是‘顾暖’，她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顾延津在话本上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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