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这是我们宋家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简直可笑!”
高氏不喜欢史闻涞,半点也未给他面子!
见此,史闻涞脸色不好,但碍于场合没有发作,只是紧紧的盯着宋仁修,嘴角紧抿。
“娘……”高氏不客气,宋仁修这边却不好做人,当即上前宽慰,想让其消消气,“娘,别这样,兄长毕竟是淑芬的哥哥,也不能全算外人……”
“哼,少来这一套。今日我宋家休妻,他作为兄长如今真的关心的话,就该好言相劝求个和事,而非在这里颐指气使咄咄逼人!”
高氏不买账,气的脸色通红,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开口,也依旧态度针对!
“娘,兄长他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虽然这次淑芬犯了大错,但毕竟——”宋仁修想充当和事老,从中斡旋,但谁知下一刻被高氏打断,责令他不准再说话!
“史大人……”冷笑的说道,再一步上前,高氏望着史闻涞,心下有她的决定。
“老夫人好。”立刻应声,知道对方有话要讲,面对高氏,史闻涞还算恭敬,拱着手,微微作揖。
“史大人,我修儿刚才说了,珍儿已是当嫁年龄,如果真把她娘这么休了,肯定对她今后的婚事会有影响。还有,虽然令妹的的确确可恶至极,但好在这事发现的及时,最终未有酿成大的过错,所以……要让我退让一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必须要尊重我其后的决定!”
沉着眸,高氏一字一句的说着。
闻之,一旁的田淑芬看到有转机,便连后面的话都没听完便冲了上,跪在高氏的面前一脸惊喜:“真的吗,娘?你肯原谅我了?”
“躲开!”高氏话还没说完,见田淑芬来拉扯,当即脸色一板,口气恶劣!
“老夫人请讲,预备怎么处置淑芬?”听得出高氏话中有话,史闻涞点点头,一脸的严肃。
“好!”
大声一喝,高氏也不兜圈子了,索性把话挑明,快人快语:“史大人,我之前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是给你面子,田淑芬她蒙骗夫主,背地里对妾侍狠下杀手,甚至还罔顾人伦欲行大逆之事,实在不可饶恕罪大恶极!”
“这一次,不管怎么说她都犯错了,并且错的严重,如果我不惩治她,不对她有所责罚——真的实在难以服众!今后上行下效,人人仿之,我整个宋府的家威荡然无存,以后还有何颜面再在这世上立足?!”
高氏的话说的激愤,已经暗下了决定!所以当她说完后,根本没有任何停留,便直接宣布惩罚结果,坚定不移,“即日起,废田淑芬主母之位,贬为妾室,不得有违!”
什么?妾室?!
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睛,田淑芬几乎不敢相信,望了一眼高氏,又望了望史闻涞,连连失声叫着,猛摇着头,“不,我不要,我不要被贬成侍妾!”
“哼,你不当侍妾,就准备收拾收拾包袱走人吧!反正这两条路,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并不理会,高氏态度强硬。
闻之皱着眉,似乎史闻涞也不愿,张着嘴欲有话要说——“史大人,你想说什么?不过不管你想说什么,都请你免开尊口。田淑芬她犯了错,我不可能让她毫发无损,这是规矩,也是原则!如果你对这个责罚不服,一定要彼此反目成仇大动干戈——那么请便,我宋府不结交不讲理的人。我倒不信了,有理还怕站不稳脚跟?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高氏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声音响亮!
见此,那史闻涞还想说什么,可是动了动嘴,最终憋住了,一言不发。
“不,我不要——”田淑芬疯了,多年打拼毁之一旦,她心里怎能接受?
而见之,宋珍还算理智的,虽然她心里也极度不情愿,但她明白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现在能待在宋府不被赶出去——那她们以后就还有机会!
“娘,娘!”抱紧田淑芬,让其不要再反抗,宋珍有私心,不想将事情闹大。
“修儿,这件事就这般办了,你可有意见?”提着声音,高氏口中施压,虽看似在询问宋仁修的意见,但其实就是在震慑所有人!
“没、没有……”怎么办呢?是自己的母亲。宋仁修孝顺,即便心里再有不愿,但在这种公众的场合,他也绝对不会公然忤逆。
“那好,那就这么办,从今往后,她田淑芬再不是我宋府的夫人,而只是个妾侍,最平常的妾侍!还有,另外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家也不能缺少女主人,既然田淑芬她已不是嫡母了,那么今日我们就必须再选出一个——就是如今已怀有身孕的碧娥!”
高氏偏心高碧娥,从来都想扶正她,这是所有人皆知的事情,所以今日有此一举,大家并不觉得奇怪!
“老夫人,听说这位八姨娘也有孕在身?呵,两人同时有孕,可却单单只扶正一人……这样未免也太厚此薄彼,过于不公?”一声冷嗤,是史闻涞开口,他的目的是在于让高氏两难,从而放弃原先的计划。但不过——“史大人说的不错,单单这样看,是有些失公允。本来我也是准备让她们两人一起的,但考虑到在先前碧娥为了救珀尔,差点受伤小产,到现在还躺在房里疗养,所以此等胸怀,我宋家的嫡母非她莫属!但不过为了堵悠悠众口,以免有些人说我徇私袒护,所以我决定——抬碧娥为平妻,鸳鸯为贵妾,地位都要高于田淑芬这个一般妾侍。至于主母之位,先行空着,待她二人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另行打算!”
高氏是个聪明人,知道有时候一步到位并不是好事,容易造成上位者成为众矢之的!高碧娥生性纯良心思单纯,应付不来那许多阴谋诡计——所以高氏还是决定放一放,先将脚步缓一缓。
“多谢老夫人抬爱,鸳鸯和碧娥感激不尽。”高碧娥眼下不在,就只鸳鸯一人出来领谢。鸳鸯不笨,心里其实清楚的很,眼下她们虽然是平妻、贵妾,但只要等孩子一生出来——她们便立刻成为正妻、平妻,地位碾压田淑芬,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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