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坛并没有立刻就透露信息,其实他们也并不知道陈最真正的信息,他在地下拳击场用的全部都是假身份。
而且,陈最的行动也非常的谨慎,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聊了几句之后,就说要给他钱。
开出来的金额对他来说就像是及时雨。
为了这笔钱,他又偷偷摸摸的回了一次拳击馆。
可惜运气不好,他在那边蹲守了很多天,都没有蹲到人。
又不能直接去跟老板打听,现在拳击馆的老板把他当眼中钉,要是知道有这么一个来钱的机会,估计就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所以,绝对不能让老板知道。
他绝对不能把这个赚钱的机会拱手让给别人,他要是赚不到,也不会让别人赚。
然而,他也是天生的倒霉运,就在他仔细盘算着要怎么忽悠对方的时候。放高利贷那群人找上门来,逼着他还钱。
无论他怎么求饶都没用,对方只给他一周的时间。
他在出租屋里苦思了三天后,拨通了那个号码,可是谈判到最后,对方都没有再跟他废话,直接就挂断了什么,再打过去,他的号码就被拉黑了。
这么一来,他就走投无路了。
最后只能选择逃跑。
这通电话,他虽没弄到钱,却听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海荆市的陈家。
而后,他想尽办法,抛下了他的老外婆,离开了榕城,过上了四处躲债,隐姓埋名的日子。他心里一直暗暗将海荆市陈家放在心里。
当时,华瑞已经是有名的企业,房产遍布各地。
孙坦之后在一处工地搬砖,正好华瑞是开发商,就是那么巧。
那只工地正好是城市的地标建筑,政府开发的。
华瑞总部那边来了人视察,正好那一次,陈宗辞跟着陈老太一起。
那会,陈老太认回陈宗辞没有多久,她有意带着他出来露面,让大家见一见传闻中的小三爷。
当初陈宗辞失踪的事情,陈老太并没有对外公布,知道的人并不多。只对外称,算命大师批命,陈宗辞小时候得养在外面才能健康。
十八岁后回来,也算是符合当年对外公布的说辞。
孙坛在见到陈宗辞时,当天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翻来覆去的,总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的翻身机会。
之后,他就去了海荆市,用尽了各种方式,打听华瑞陈家各种事情。
只是他一个普通人,想要打听豪门内部的事情,比登天都难。
连边角料都摸不到。
但他这人上社会早,又经历过那么多事,吃了那么多的教训。他自然也深谙与人相处的规则。
后来,他进了当地高档的会所工作。
只有这种地方,是离有钱人最近的,也能探听到各种豪门辛秘。并且,还能让你见识到豪门最糜烂的一面。
他没在会所里见到陈家的人,却得了个机会,进了陈家老宅做事。
从而结识了老管家,真的被他争取到了翻身的机会,还是一个取代豪门贵公子身份的机会。
他做了那么久的美梦,在临门一脚,被彻彻底底打碎。
真的就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
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隐忍了多少的委屈。当初他的工作就是被陈宗辞取代,那么如今,他来取代陈宗辞的身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同样的年纪,为什么陈宗辞的运气可以那么好,能一步登天成为贵公子,而他却被父亲嫌弃,生怕他出现会影响自己的富贵生活,完全对他不管不顾。连书都读不了,人生毫无出路。
谁都会觉得不甘心,连孙坛都不甘心,就别说是陈靖诚他们了。
一步一步的谋算,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根本就没有人想过,陈宗辞还能从金三角活着回来,不但活着回来了,甚至还完好无损。
真是恨啊。
谁能不恨,上到陈靖诚本人,下到像孙坛这样的小人物。
落败的那一方,终归是不甘心的。
孙坛抱着胳膊,双目牢牢盯着陈宗辞的脸,手指暗中用力,将自己心底翻涌起来的情绪压住。
屋内一片死寂。
陈宗辞一直盯着手里的资料看了许久,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半分情绪。
孙坛咽了口口水,谄媚一笑,说:“我,我愿意跟您配合,只要您能给我一条活路,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就只想过点正常的生活。”
陈宗辞缓缓掀起眼帘,眸色冰凉如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
久到孙坛忍不住别开了头,心里有些慌,怕他会认出自己。
陈宗辞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拿给了旁边的许闵,他沉静的盯着孙坛看了一会,说:“好啊。”
许闵闻言,不由看了他一眼。
正好陈宗辞侧头过来,视线碰上,陈宗辞说:“那这人就交给你了。”
孙坛顿了一下,忙从地上爬起来,“你就不管了?”
陈宗辞偏头,余光看向他。
孙坛一下顿住,被他的眼神吓的往后退了一步。陈宗辞身上那种气势,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那眼神,像白骨堆里冒出头,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令人后脊发凉。
他的喉咙像是被插入了一把刀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宗辞等了一会,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孙坛只咽了口口水,没有吭声。
陈宗辞那淡漠的眼神从他身上收回,转身就走了。
他走出屋子的一瞬间,孙坛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从心底冒出一阵恶寒。
他的目光落在一处,久久不能回神。
陈宗辞早就已经不是他认知里的那个人了。
可能是陈宗辞最近太温和,连许闵都快忘记,他以前是个活阎王一般的存在。
许闵看着孙坛苍白的脸,“你现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孙坛眼眸微动,嘴唇抿的更紧,许闵明显是在探底。
静默了片刻,许闵蹲下来,与他视线齐平。
在许闵的注视下,孙坛额头豆大的汗珠缓慢的滚落下来,缓慢抬起眼帘,目光同许闵对上。
他舔了舔唇,说:“我听你们的安排,但你们得保住我这条命啊。”
许闵眸色淡淡然,缓慢起身,没有再多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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