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在来的路上,就想过如果林文骞有能力帮忙,她该如何说服他出手。
她心里很清楚,科研中心和十亿美金,是林文骞对她全部的责任,买断了他们之间那点血缘关系。
虽然周茜没有明说,但她仔细推测,也可以推测出来林文骞应该就是她的生父。
除此之外,她想象不到,周茜有多大的恩情,能让这个男人拿出那么多钱。
在自己的生父面前,交代过往的那些不堪,挺让她难受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林文骞只看到她好的一面。
她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将所有的事情,简单明了的叙述了一下。
从周正涛生意出现问题,被诈骗集团当成棋子,做了个杀猪盘,坑了很多人,欠了很多钱。
全家身败名裂,董美珍为了保住她,把她一个人送上火车,去到陌生的城市。
遇到陈启民父子俩。
陈启民的意外身亡,她跟陈最相依为命,陈最供她读书,她考上了北城大学。
她为了妈妈,偷拿走了陈最所有的存款,又从好朋友手里要走了五万。
可她妈妈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十万块钱根本不够。
那时候连警察都管不了。
她亲眼看到妈妈被男人欺辱的样子,看到妈妈的姐妹因为帮她,被狠狠揍了一顿后,套进麻袋丢进了海里。
“我打通了那个电话,我安慰自己,也许是一件好事呢?所以我把他的信息全部都告诉了那个男人,得到了四百万。总算是把我妈妈从娱乐城救了出来,然后我妈就把我送到了姑姑家,姑姑对我很好,这以后日子就好了。”
林文骞眯着眼,她用最简单的言语,讲述了一个充斥着背叛和绝望的故事。
“你就没有再回去找他?”
她用力抿了下唇,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指,说:“没有。”
“为什么?”
“我只想忘记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林文骞简单评价道:“心挺狠的。”
周稚京并不去看他的眼睛,盯着自己发红的指尖,说:“请您可以救他。那十个亿我还没有动,新技术的项目也还没正式开始启动,我可以全部都还给您。没有让您白白帮我的道理。”
那个群人看着并不好惹,就算林文骞跟他们家族的人关系还不错,可他要去插手人家的事儿,必然也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
她也不可能让林文骞损失太多。
可她自己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给,能给的也不过是他之前给她的那些。
她想了想,又说:“这次以后,我都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再有任何困难的事情,我也都不会再来找您,永远都不会。”
林文骞闻言,眉梢微微动了动。
周稚京句句没提身份,却又说的清清楚楚。
林文骞沉默良久后,问:“周茜一直没管过你吗?”
“我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姑姑为什么要一直管我?”
这话,让林文骞一时无话可说。
周稚京也并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什么,只道:“顾总,您可否能够帮忙?”
林文骞慢慢喝完茶,说:“不急。就算我现在联系,也不是立刻就能见到。你等我电话吧。”
“好。谢谢。”
周稚京起身,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林文骞伸手挡了下,说:“倒是不必这样,坐下吧。小杨估计也快回来了,吃了甜点,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现在住在哪里?”
周稚京说了个地址。
林文骞点点头,“陈宗辞的地方?”
“是。”
“那你今天先别回去了,我给你换个地方。”
周稚京想拒绝。
林文骞说:“他们是不好惹的,内部规矩很严格,在这边的势力也不小。在我没跟他们谈好之前,你就听我的吧。要不然,你在这里出事,我也没办法跟你姑姑交代,更没办法跟你妈妈交代。”
提到了董美珍,周稚京就不再多言。
杨骏买了甜品回来,林文骞都拿给了周稚京。
他又跟杨骏聊了一会才散场。
周稚京跟着他出去,与他同坐一辆车。
把她带回了他的私人宅邸,也是他现在住的地方,跟城堡一样的房子。
里面的装修反倒很简洁。
林文骞让佣人带周稚京去房间休息,他自己则去了书房。
周稚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就坐在床上,手一摸口袋,她拿出怀表,闲来无事,又开始研究机关。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敲响。
周稚京亲自去开门,林文骞就站在门口,“还没睡?”
“还早一点。”她侧开身。
林文骞走进房门,扫了一眼房间的规格,“有什么需要的跟佣人说。”
“谢谢。”
林文骞瞥见她放在床上的怀表,眉一挑,说:“你怎么有这块怀表?”
“您知道这个怀表?”
周稚京有些诧异,走到床边,拿起怀表,说:“我研究了半天,怎么也打不开,是有什么机关吗?”
林文骞接过,波动了上面的一颗红色宝石,啪的一下,轻轻松松就打开了。
他说:“这块怀表几年前在拍卖会上拍出了高价,我原本也想要,但我觉得价格不合适,就没有继续跟。没想到,竟然在你手里。”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
话音落下,他盯着里面的照片看了一会,又抬眸看向周稚京,将怀表递给她。
周稚京接过,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她微微抿住了唇。
一时间,房间里变得十分安静。
林文骞拍拍她的肩膀,说:“看你一脸疲态,这两天肯定没有好好休息。我已经跟弗森家族那边联系上了,两天后他们有个生日宴,到时候你同我一块去参加。”
周稚京合上怀表,收敛心神,说了声谢。
林文骞出去。
周稚京站在远离,心里五味杂陈。她再次打开怀表,里面的那张照片,是当初他们一家三人的合照。
周稚京在他们家里过的第一个年时,陈启民带着他们两个一块去照相馆照的。
就简简单单那种,陈启民坐在前面,她和陈最站在后面。
照片里,他们笑的一样灿烂。
她还记得,那会拍照片的老板说他们一家人笑的一模一样。
再次看到陈启民的脸,周稚京心口发酸。
照片上的陈最,还是最初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一下,心里说不上的滋味,眼睛热的不行,视线也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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