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原本没打算待着,想着一会去看看桑晚,再回东林庄,有空余时间多陪陪董美珍。
等工作上了正轨之后,估计有得忙。
然,高盈君的一通电话,让她直接改了主意,选择留在公司,陪陈宗辞办公。
高盈君的大嫂身体抱恙住在医院,由着之前要办婚事,高盈君怕触霉头,就一直没有亲自去探视。现在婚礼也过了,她便立刻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这一趟要带上周稚京,也是早就想到的。
她得让自己娘家人,在周稚京这里立个威信。
是以,周稚京的托词,让她十分不满。
挂断电话之后,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陈筱晴还在旁边火上浇油,“妈。你就等着好了,她有这个心机嫁进来,就有本事把我哥吃的死死的,咱们以后估计都得看她脸色过日子。我倒是没什么,要是跟蒋迟成了,我也就嫁出去了。但你不一样,你以后天天要面对她,想想都替你累。”
高盈君睨她一眼,抬手拍了她一下,说:“怎么?你嫁了人,就不用娘家帮忙了?你想在蒋家立稳脚跟,还是要靠娘家撑场面。”
陈筱晴瘪瘪嘴,“那怎么办?我可不想对着这种人点头哈腰,丢死人了。”
高盈君轻微叹气,说:“还是要再忍一忍,等你弟弟长大。”
陈筱晴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这时,陈宗辞主动打过来电话,高盈君让陈筱晴不要说话,这才接起电话,“宗辞。”
陈宗辞:“我让许闵多备了两种名贵药材,一会我让他送过来,您替我带给舅母。我行程表里。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时间,后天下午我会带着京京一起去一趟医院,正好大后天舅母手术。”
高盈君温淡一笑,并未立刻开口,这算是替周稚京找补吗。
陈宗辞:“正好,老太太不是让您负责公益活动的事儿吗?您可以跟许特助商量。”
公益活动的事儿,高盈君有自己的想法,没打算让陈宗辞来插手。
她说:“这事儿,老太太既然交给了我,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还不至于连一个公益活动都做不好。”
高盈君有些不耐烦,“行了,我现在要出门了,你也不用让许助理过来了。”
说完,她就直接把电话挂断。
许闵这会正站在办公桌前,等他的指令。
陈宗辞放下手机,说:“你直接把东西送去医院。”
“是。”
周稚京这会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书,不过也没看进去几个字,竖着耳朵听陈宗辞他们说话。
等许闵出去,周稚京才收回心神认真看书。
一整个下午,进来找陈宗辞的人不少。
周稚京大部分时间在看书,偶尔会分神,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吸引走注意力,下意识的去听方案,去听陈宗辞挑出来的毛病。
到了下班时间,两人一块走的。
彼时,周稚京陪陈宗辞上班这件事,全公司都已经知道了。
想不知道也难,周稚京这一整个下午就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看书,同陈宗辞各司其职,谁也不打扰谁,看起来意外的和谐。
反倒是进去汇报工作的员工更加局促一些。
这事儿传开之后,只有少部分人觉得恩爱,大部分人认为周稚京是在施展美人计,要将陈宗辞连人带心一块夺走。
华瑞的食堂有小厨房,何至于要亲自送餐。
送的哪里是餐,分明送的是迷魂汤。
有Rae这么个大喇叭在,周稚京想不知道这些都难。
今天,陈宗辞自己不开车,老穆开了库里南过来。
下班的点,公司门口人多。
众目睽睽之下,陈宗辞拦住周稚京的腰,将她抱上车,秀了一波恩爱。
周稚京系上安全带,整理了一下裙子,等陈宗辞上车,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做的很好,下次别做了。”
多少是有点刻意。
“什么?”陈宗辞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不动声色的问。
周稚京不做声了,规规矩矩坐着,装乖巧。
陈宗辞也没追问。
路上,他处理了两份文件,又接到了许闵的电话,告知了一下他舅妈那边的病情。
电话结束,正好抵达餐厅。
周稚京补了下妆,两个人一块下车,由餐厅经理带着他们去二楼的贵宾包间。
周稚京主动挽住陈宗辞的胳膊。
到了包间门口,还不等经理敲门,里面就传来了一丝不太妙的动静。
包间的门也没有关严实,留着一条缝隙,凑近一些,还能听得更清楚。
门口三人都有些许尴尬。
周稚京侧目看了陈宗辞一眼,他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神情里厌恶的情绪很明显,虽然只是刹那间的事儿。
餐厅经理很快镇定下来,敲了敲门,咳嗽了一声,说:“小林总,小三爷和小三太太到了。”
话音未落,里头的动静比刚才还大了点。
陈宗辞对经理说:“重新去给我开个包间,等他好了,让他们过来。”
“好好好。”
经理立刻带着陈宗辞去了另外的包间,且让服务生先把餐前小菜送上来。
陈宗辞的气压明显有点低,周稚京坐在旁边给他倒茶。
方觉夏的事情,周稚京不太好插嘴,总归是说什么都不对,她自然不会让自己撞到枪口上去。
刚刚听到的那些声音,不用说周稚京也知道当时包间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约莫半小时之后。
林序珩才带着方觉夏过来,他神色如常,一脸歉意,说:“抱歉啊,约了你们,还让你们等那么久。”
方觉夏的双颊,还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她垂着眼帘,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安静的站在林序珩的身后,像个毫无情绪木偶人,不会叫不会笑也不会哭。
林序珩帮她把椅子拉到陈宗辞的旁边,距离拉近了几分,说:“小三爷可是你的恩人,今天这一顿,你可得好好伺候他,报答这些年他对你和洞洞的照顾之恩。”
‘伺候’两个字听着格外刺耳。
周稚京了解一些二代明面上一表人才,私下里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很明显林序珩就是这类人。
偏偏这种人,会有无数双手替他掩盖丑陋,从而导致他越发的狂傲。
是以,这样的人,其实最难对付。
对付的不单单是他一个,而是一群,甚至一整个关系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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