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宿。
几个就各自回房,老穆找了个医药包,想给给陈宗辞处理手指上的咬伤。
陈宗辞没让,只说:“不严重,没必要搞。”
老穆怀疑不是黄鼠狼咬的,要真咬伤了,应该不可能只有一根手指受伤。野生的动物,都凶狠,真咬到手指,得废了不可。
但老穆没有提出疑问。
陈宗辞把药包拿过,提醒道:“没必要的事儿,不用跟奶奶说。”
他是在提醒。
也不等老穆回答,他就关上了门。
此时,周稚京冲了个澡,就把自己扔在床上,晚饭也不想吃了,剩下的时间,她就只想躺在床上。
万凝靠坐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调侃,“我现在终于知道周助理是怎么进的华瑞了。”
“不过无论是什么方式,那都是个人本事。长得漂亮,身材好的女孩子,想要走个捷径还是很容易的,那也是一种本事。老天赏的。”
周稚京累的根本不想说话。
由此,万凝的话,跟石沉大海一样,半点回应都没有。
这反倒让她更窝火。
等她看到,周稚京完全不在乎她的话,自顾自睡着的时候,她简直气死。
气的忍不住跟闺蜜吐槽。
周稚京这一觉,睡到了凌晨,被尿憋醒。
她急匆匆跑出去,并没有注意到站在楼梯口的人。
这个时间点,民宿里的人早就睡觉了,所有人都应该在梦乡里。
她坐在马桶上,脑子里跟放电影一样,还在回溯她的梦。
梦里,她跟陈宗辞在那座古庙里做了。
梦里的光线更加昏暗,她看不清楚,但欲念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她一会是旁观者视角,一会又是当事人。
她脑子里,甚至还有那座佛像的脸,慈眉善目的脸,突然变成了一张恶鬼的面容,露着獠牙。
她冲了马桶,往脸上泼了冷水,整个人稍微清醒舒服几分。
再次走到楼梯边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那个身影。
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
可能是因为刚才梦里全是这个人,她下意识的与他隔开距离,梦里的感知让她觉得太真实,现在看到他,就有点不适。
她不想跟他搭话,沿着墙根,想直接回到房间去。
啪嗒一声,一簇火苗,在陈宗辞面前燃起。
周稚京不由的停住脚步,余光看过去,他在点烟,火光就在他面前浮动。
他抬眼。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火苗熄灭。
周稚京的心口仿若被什么勾动,拉扯着她,驱使她朝着陈宗辞走过去。
那一刻,她甚至有点虚实不分。
“只只。”
“嗯。”她无意识的应声,那声音仿佛将她猛地拉进了另一个空间。
她好似听到耳边有另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穿过时空而来,他说:“只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不要担心。你只管念你的书。”
周稚京眼睛发胀,回忆敲髓吸骨,她走到他的跟前,拿掉他手里的烟,蹲下来,将烟头那一点橘色的光,摁灭在台阶上。
“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他坐在台阶上,比周稚京要高一点,即便低着头,也能看到她。
他手肘搭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双手自然垂着,被她咬破的手指,贴了两层创可贴。
右手掌心里,虚虚捏着一只打火机。
半晌。
他抬起手,啪嗒一声,打了火。
周稚京的脸,映入眼帘。
她披散着头发,微仰着头,那双眼睛,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他看清楚她的同时,周稚京自然也看清了他。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黑夜的包围,让他们一时忽略了时间和地点。
当梦里的感觉,变成了实体的触感时,周稚京猛然惊醒过来。
她几乎是瞬间反悔,伸手挡住他,喘着气,说:“不,不行。”
她的手被用力的摁在床上。
掉进陷阱里的小兽,怎么可能还会有活路。
等待它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暴力绞杀;要么就是被驯服,永远关在笼子里。
她的反抗微弱不堪,手腕被他牢牢的扣住。
外面好像在下雨,她听到了微弱的雷声。
天边微微亮起的时候,周稚京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万凝还在熟睡中。
她躺进被窝里,身体的感觉久久不散。
早上六点。
万凝的闹钟响起,她先起来,周稚京闭着眼装睡,等她过来叫她,她才装出醒来的样子。
换好衣服,收拾好行李下楼。
楼下。
陈宗辞似乎早就起来,早上温度低,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站在门口,逗着民宿里的一条土狗。
那狗挺凶的。
这会,竟然绕着陈宗辞摇尾巴。
周稚京走在万凝的身后,跟着她打招呼。
陈宗辞转过脸,应了一声。
周稚京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万凝后面,只能看到她轮廓。
两人进去吃早餐。
陈宗辞去付钱。
两个晚上,加上两天的一日三餐,他们要价两万。
陈宗辞没有讨价还价,即便知道他们这是杀猪行为。
他说:“我当是给老太太治病。”
对方愣了下,没接腔,只去外头拿了不少土货,要他们带回去。
回到海荆市,正好是中午。
周一还是正常上班。
陈宗辞让周稚京把涧村带来的土货,拿到枫林绿都,顺便让她做个除菌。
他跟万凝则在公司下车。
周稚京跟老穆一块,鸡是活的,她问老穆,“这放哪儿?”
老穆也说不准,“要不关厕所里?”
活禽肯定要拉屎。
周稚京想了下,解了母鸡脚上的绳子,只套住一只脚,把它绑在马桶边上。
她拍照片,发给陈宗辞。
此刻,陈宗辞在跟团队开小会,询问台津岛项目筹备进度。
信息来的时候,万凝在汇报。
他拿手机看了眼,并回复:【给它喂点吃的。】
……
周稚京一直到下午四点才回到公司,她中间去见了两个供应商。
处理完公司里零碎的事儿,她准时下班回家。
洗完澡,她打算点个外卖,陈宗辞的电话进来。
她不想接,就放在旁边没管,下班时间,应该有权利不接吧。
她想当昨晚上的事儿没发生过。
手机震动停止,十分钟后,她才略微松口气,开始点外卖。
一小时后,门铃响起。
周稚京去开门,便看到陈宗辞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她的外卖。
另外,那只绑在他家卫生间的母鸡,被他牵着就蹲在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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