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佛法终于听完了,我的双腿都快麻了,猛然站起来差点没站稳,黎梓落拽了我一把,我随即牢牢牵住他的大手,他看了我一眼,也就任由我牵着了。
最后他们说要登上那个琉璃塔,我一口气爬到第五层,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拽着黎梓落说歇歇,朝他看去,发现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这体力,怪不得平时我都不是他对手来着。
我看他们都没爬上来,软声凑到他面前,在他胸前蹭了蹭:“背我嘛?”
他把我拉开:“自己长腿干嘛的?”
我咕哝着说:“太累了,爬不动。”
他倒是没依着我,而是攥住我的手不容置喙的说:“这座佛塔你必须自己爬,再累也得自己爬懂吗?”
说完又牵着我缓缓向上,我问他:“为什么?有讲究吗?”
他沉声说道:“你觉得你的人生我能替你过完吗?若不修内行,唯只外求,希望获福,无有是处。”
我思考了半天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快到了塔顶,有光晕从上面射下来照在黎梓落的头顶,让他看上去那么高大虚无,他的声音在佛塔里飘荡着沉沉回音:“意思让你自己爬。”
于是,他就这样拖着我爬到了塔顶,当踏出佛塔的那一刻,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群山俯瞰在脚下,周围云雾缭绕,仿若置身仙境,古老的寺庙在朦胧云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渺的剪影,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我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没来由的心脏突然承受着猛烈的撞击,随着耳边悠远的钟声,一下又一下,居然痛得呼吸困难,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竟然好似在梦中出现过,那个…解释不清的梦境…
我拧起眉眺望着远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泌人心肺的空气灌入身体,心境也舒缓许多,感觉有道视线一直盯着我,我睁开眼侧头看着黎梓落,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专注的落在我脸上,薄唇微启:“你不怕了吗?”
我“啊?”了一声。
“和我在一起,面对那些无法预料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说“灾难”,但是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就这样沉静的望着我。
他眼眸里的我和这磅礴的山川融为一体,我昂起下巴对他说:“怕!很怕!但我更怕失去你!”
诸峰连绵、重岩叠影,都成了暗淡的布景,我只看见他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我们就这样站在蓉城的最高处望着彼此,一眼万年,那时的我也许并不知道,那一眼对我日后有多重要,陪我度过了多少个艰难的日日夜夜…
没一会,其他人都陆续上来了,看了一会风景,聊了一会,又依次下塔。
下去以后,我们几个女的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正好看见小桃在等梦琪,我迎面走过去的时候,她对我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刚准备从她身旁走过,突然停住脚步,踌躇了一下问她:“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小桃有点愣住,大概没料到我会直接问她,我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听梦琪说和我差别大,好奇而已。”
小桃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机很快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一群人站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我很快看见了黎梓落负手而立,而他身边的女人挨着他笑得很妩媚。
我皱起眉:“柳萧?”
小桃有些诧异:“你认识?”
我点点头语气故作随意的问:“在哪拍的?挺好看的。”
小桃看我一眼收起手机:“上个月在横店。”
正好梦琪出来了,我便没再和小桃多说,赶去黎梓落他们那边了,他看见我过来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问我:“冷吗?”
我勉强笑了笑摇摇头,他便没再松开我,一边牵着我一边和旁边的老总们说话,而我则是心不在焉的想着,上个月,正好是我和黎梓落闹别扭的时候,他居然带柳萧去横店了?
黎梓落之前和我说跟她并没有什么,可是为什么会在我们吵架期间带她出行?
我望着他谈笑风生的侧脸,忽然有些看不清他,为什么每次在我下定决心要誓死追随他的时候,总有这些事情让我质疑,本来还很好的心情,忽然就闷闷的。
喝茶的时候,我明明觉得我和小桃梦琪是不一样的,可现在看着她们,我却在想我和她们不一样在哪?
小桃走着走着突然停在一株菩提树前,有些痴痴的望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苏总回过头喊她:“桃子,快点。”
她才忽然红着脸小跑两步跟上来。
我们沿着小道往来时的路走,住持前来送行,临走时他突然叫住黎梓落,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黎梓落让他们先走,我则等在远处,旁边还有小和尚拿着扫帚不停扫着树上落下的枯叶,我踩着脚下软软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侧头望去,夕阳镀在黎梓落和贤诚法师身上,仿佛给他们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贤诚法师不知道和黎梓落说了什么,他先是点点头,而后眉头居然微微皱起,又轻轻点了下头,他们说了好半天。
我立在原地双手伸进羽绒服口袋里,望着黎梓落,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我不解的看着他,他突然就朝我望了过来,那眼神中有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很快他又收回视线和贤诚法师说了句话,贤诚法师双手合十,黎梓落也朝他行了礼便大步朝我走来。
他很快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夕阳西下,我跟着他走在寺庙之中,聆听着深沉而悠远的钟声,两旁是几颗硕大无比的菩提树,已是严冬,依旧那么挺拔苍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黎梓落的步子越来越急,握着我的手也越来越紧…
直到上了车,我才问他贤诚法师和他说了什么,他缓缓闭上眼,似乎有些疲累的样子说:“没什么。”
只是依然紧紧握着我的手一直到家。
下了车后,黎梓落攥着我打开家里的大门,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一进家关上门就突然疯狂的吻我,那狂热的气息瞬间让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我声音沙哑的喊他:“黎梓落,你怎么了?”
他有些迷醉的把我抱起,按在沙发上跨坐在我身上,不羁的把外套脱掉,又松了松衬衫领口,露出紧实诱人的胸膛,俯下身手落到我的后背,轻轻摩挲着,我却感觉他无形中牢牢束缚着我的身体,让我浑身僵硬的不敢乱动。
又轻轻唤了声:“黎梓落?”
他没有应声,而是吻顺着我的脖颈撩开了我的衣领,在我锁骨处狠狠落下一道吻痕,我呢喃了一声,他看着我被他撩开的衣领,眸光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泽抬眼问我:“你信命吗?”
看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我心跳骤停,像被瞬间吸进一个无底的深渊,我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命…”
他嘴角透着一抹嗜血的笑,那样的张扬不羁,不惧天地的傲骨:“我不信,小凄,我从小就不信命!”
他张开右手,休长的手指在我眼前和窗外的光影交织在一起,慢慢握成拳头牢牢盯着我说:“我只相信命在我自己手中,只要我积累了足够的能力,就能逆命,你信吗?”
我深深回视着他坚定的说:“我信你。”
他眼里盛满了巨大的动容,情到深处,他摸了摸我的脸颊,温热的唇就压了上来,激烈而放肆,大手拉开了我的衣服,滑落下肩膀,他深情的拥着我,彼此的呼吸炙热的燃烧着,仿佛是这么多天的思念全化为了此刻疯狂的执念…
恰在这时,“咚”得一声,我们两同时僵硬住,一起抬头望去,看见杨妈带着胶皮手套拿着抹布站在楼梯上看着我们。
当时我大脑一阵空白,瞬间吓得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倒是黎梓落很快反应了过来,把我肩头滑落下来的衣服往上一拉,自己直起了身子很平淡的和杨妈说:“我以为你回家了。”
杨妈那个尴尬的啊,眼睛都不知道看哪了,感觉她都想把手上的抹布吞下去的节奏,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打算,打算年前帮你们,把,把卫生弄下,好过年。”
黎梓落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衬衫领口,干咳了一声:“那你忙。”
然后扫了我一眼,就兀自上楼回书房了,我那个窘迫的简直是不敢看杨妈,就感觉像早恋和男朋友滚在一起被家长抓包的节奏,既紧张又难堪。
我猛吞了口水站起来,把外套拿起来抱在胸前,踮着脚尖,神不知鬼不觉的想溜回房,路过杨妈身边的时候我大气都不敢喘,脚刚踏上楼梯,身后杨妈突然问我:“你们两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我吓得差点一脚踩空,扶着楼梯把手扭扭捏捏的转过身:“就,就前年过年…”
杨妈沉思了一会:“黎先生受伤那时候?”
我点点头,杨妈若有所思了一会,然后就转身了。
我抱着衣服看着她,又收回脚跑过去问她:“那时候怎么了吗?我招呼没打就回江城,他生气了?”
杨妈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有个男人到家里来找他,在黎先生的书房两人聊了好久,他走后,黎先生就开始喝酒,那时候他伤才好,还在恢复阶段,我记得我还劝他不要喝,他都不听,然后他就打电话给董汉,让人查你在哪,第二天好像就去找你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心不在焉的转身往楼上走,心里却在想,那年我听见黎梓落对黎梵说的话,他说和我不可能,还说这件事不会妥协,我伤心欲绝回到江城,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过年前一天,他会出现在南休家楼下带我走。
更没想到那晚他会把我变成他的人,我至今依然猜不透黎梓落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难道是我离家出走,他忽然发现爱我爱得不行,不能没有我?那当然不可能!
我回到房间后,泡了个澡,睡了一觉,一下子就睡到了晚上九点多,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
跑去书房找黎梓落,他正埋头在看什么文件,听见我推门,抬头瞥了我一眼:“下楼吃饭去。”
“你吃过了吗?”我问他。
他:“嗯。”了一声。
我下楼的时候,发现杨妈已经离开了,匆忙吃完饭,我又跑进他书房,黎梓落已经坐在了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肩上披着一件针织毛衣,在看书。
我凑过去看了看书皮:“《尤利西斯》,什么书啊?好看吗?”
说着我就准备凑过去看一看,黎梓落突然就把书合上了,吓了我一跳,我错愕的看着他:“咋了?”
他嗯哼了一声,把书放在身后:“没什么好看的。”
我莫名其妙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没什么好看的你还看?又不是黄色小说,你紧张什么?”
黎梓落眸光闪烁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飘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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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乔伊斯代表作《尤利西斯》中有大量X爱、手X的描写,是一部以意识流为主导的讲述都柏林小市民的故事,具有非常大的争议,曾在英国和美国都遭到封杀,因为内容太那个啥,可能落哥当时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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