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古大步踏出寒秋寝屋,老嬷嬷已经去而复返,说寒秋突然闹起来,大喊大叫,俩壮婆子也拉不住寒秋,寒秋一下子跑开了,现今整个马府已乱成一锅粥,正在到处找着寒秋。
“什么?”朱怀古大惊,“寒秋不见了?”
老嬷嬷眼中闪泪,整个向朱怀古跪下磕头:
“朱小公子,求求你救救寒秋!那就是个可能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了!”
“你起来!嬷嬷!你起来说话!”朱怀古硬拉着老嬷嬷起身,好不容易拉老嬷嬷起身,老嬷嬷又哭个不停,她急声道:“嬷嬷!你先别哭,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寒秋是怎么跑开的?她又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老嬷嬷知情况紧急,哭也没用,不住地点头,努力收起哭腔道:
“本来俩嬷嬷看住寒秋看得好好的,她们受了我各十个铜板,也答应绝不会伤害寒秋,我正从这儿离开,赶去看寒秋,没想远远便听到寒秋喊叫的声音,我赶紧跑过去,没想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寒秋往后门的方向跑,她们听到我的声音,也赶紧回神去追,没想……”
没想寒秋跑得飞快,从来都没跑得那么快过,俩婆子与老嬷嬷都追不上,生生把寒秋给追丢了。
“后门不是有人值守么?”朱怀古问。
“有!可那婆子今儿闹肚子,跑了茅厕不下三五回了,寒秋跑出后门那会儿恰好是婆子蹲茅厕之际!我们追过去,她刚刚回,她根本就什么也没看到!”老嬷嬷说着又掉了泪。
“那你们怎么知道寒秋是自后门跑掉的?”朱怀古不想再耽搁时间,示意老嬷嬷边走边说:“时间紧迫,现今寒秋跑出去,实在太危险!我们得赶紧把她找回来!”
“是……是是是!”老嬷嬷反应过来,赶紧跟在朱怀古身后跑向后门,边回先时的问题:“那后门开着,本来是从里面闩着的,闩得紧紧的,从外面根本开不了门,我们问过其他人,都说没人出去,我们就怀疑是寒秋跑出去了,后来老爷让管家集齐人手,一清人数,发现都没少,只少了寒秋!”
朱怀古与老嬷嬷跑到后院后门时,守门的婆子正被马钱发责罚,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她赶紧过去道:
“马员外,现今不是追究谁错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找到寒秋,问问她,这个珠花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举起金丝红宝莲珠花,马钱发看到问:“这是……”
“这是从寒秋床板下找到的,她费心思藏了起来,我觉得她应该没有真疯,而是为了躲避危险而装疯!”朱怀古解释一番,神色焦急:“马员外,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找到寒秋才行,不然我怕寒秋会成为下一个大军!”
下一个大军,五个字直接刺激到马钱发的神经,他一个回神儿,对尽堵在后门的下人们怒斥:
“还不快给我出去找寒秋!找不到都别回来了!”
朱怀古也想跟着跑出去找寒秋,奈何被马钱发绊住,他问:
“朱小公子,这珠花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你找到此珠花,便说寒秋是装疯的?”
“在案发现场,也就是茶楼的那个厢房座屏底下,有发现一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珠花,都是金丝红宝石莲珠花!”朱怀古尽量简单地说明,“能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东西,这个马员外也是知道的,当时我问过是不是马小姐之物,马员外说不是,即非死者凶手证人之物,那便说明当时案发现场不止冯秦深、马小姐、大军、寒秋四人,应当还有第五人!”
马钱发还想再问,她已止住他话头:
“马员外,现今不是讨论案情的时候,寒秋跑出去,倘她真疯了,也就算了,因为她疯了,那她才安全,可倘她没有疯,是装的,她这一跑出去,只怕会露馅,我怕她会遭遇不测!”
先时朱怀古就说过怕寒秋成为下一个大军,马钱发一听便懂了,侧身让开,眼看着朱怀古迅速跑出后门,也找寒秋去了。
站在后门半晌,他想了又想,觉得还得加派人手去找寒秋,倘他小女儿真非冯秦深所杀,那寒秋便是个关健,这点他先时就明白了,方将听朱怀古说寒秋的疯可能是装的,只能找到寒秋,方能证实。
马钱发迅速往府前院走,他得让管家再找些人出去找!
马家下人像鱼儿一般撒出去,自后门出去,很快分散去找寒秋,待到朱怀古出去找,已然找了一圈,他们人那么多,都没找着,她一时半会自也见不到寒秋半个身影。
一路问过去,倒是有几人看到寒秋疯跑出去的踪影,然问到离马府不远的双娇湖处,便问不到人了。
马家下人认得朱怀古,将朱怀古带到双娇湖边,请示着:
“朱小公子,还找着么?”
“找肯定是要找的。”朱怀古望着眼前的湖,“但要怎么找却是个问题……”
双娇湖四面都是路,寒秋往哪一条路跑都有可能,这里又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不说,也不好找痕迹,还真是难住她了。
“你们再去找,自双娇湖为中心,四散开去找,路上多问问人,务必要找到寒秋才好。”现今朱怀古也只能这样安排。
马家下人面面相觑,互看了会儿,终于纷纷应诺四散开去,继续找人。
同造访马府的殷朗随之找来,远远便在双娇湖看到朱怀古一个人站在湖边发着呆,时而四处眺望,时而喃喃自语,他走近了问: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又在自言自语什么?”
见是殷朗,朱怀古叹老大一口气儿,往湖四周望了望,再看回眼前平静的湖面:
“殷朗,我怎么觉得我走到哪儿,哪儿都不平静呢?”
殷朗已知道寒秋跑出去之事,他觉得朱怀古这会儿消沉,大概是在担心寒秋的安危:
“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我们尽快找到寒秋就好。”
“可要是再找到一具尸体,那怎么办?”朱怀古看着殷朗,说最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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