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他们霍家？
“不可能！”霍大族老勃然大怒。
他们今天是来谈两家合作的，不是来将霍家打包卖给锦月酒楼的！
霍铉亦然，一张脸黑得跟包公似的，“你们锦月酒楼胃口可真是不小，连我们霍家的主意都敢打，也不看自己有没有哪本事吃下去，不怕噎了嗓子！”
好啊，真是小看了他，没成想这是个比沈白凤还嚣张的主。
居然敢这般狮子大开口，也不怕走出去被打，莫不是真当霍家非得求教他们不成？
苏曦月示意两人喝茶消消火气，笑眯眯啧一声道，“霍大当家别这么激动，先听君某把话说完。”
霍大族老猛一扫袖一口拒绝，“没什么可说的，此事不容商量。”
他们霍家百年基业，绝不能毁在他们手中！
苏曦月也不恼，淡淡一笑，“既如此，那君某人确是佩服霍大当家的魄力和胆识，即便与凤羽商帮共存亡，也宁折不屈。”
说着不紧不慢起身道：“燕北，送客吧。”
这一句晃得两人窒愣当场。
还真就不商量了？
他们也只是说要想收购没得商量，又不是说两家不能合作。
“怎么？”苏曦月见两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微一笑道：“霍大当家还有何指教？”
霍铉也知他们今日踏出这扇门，就算是彻底崩了，再无回旋余地。
他强行按下冲动，沉沉道：“君公子就这般真不留情面？”
苏曦月满脸满眸的无害，十分不解道：“不是霍大当家你们自己说的么，毫无商量余地，那君某人又何必强人所难呢，不管是合作，还是合并，讲究的都是个和谐不是。”
毕竟，她从来都不喜欢勉强任何人。
霍铉暗暗一阵咬牙。
“既然如此，我们走。”霍大族老作下决断。
得了便宜还卖乖，让利已是他们的底线，还想逼他们后退。
就不信锦月酒楼会舍得丢下如此良机，只要霍家扛下去，到时候着急的真不一定是谁。
象征性地走出几步，霍大族老忍不住往后看了看。
可苏曦月并没有挽留的意思。
霍铉脸色那是个难看。
骑虎难下！
不过临门口时，苏曦月哦一声想起，“忘了告诉霍大家主一声，君某刚将我们会谈的消息，通知了紫金商行的凤大当家和城西白家。”
霍铉猛地回头，“你！”
他浑身灵气震起，犹如怒目金刚！
少年俊秀面庞却不见丝毫畏惧，还真诚建议，“你们现在去解释或许来得及，而我们，再看看白家也不失为一个更好的选择。”
“你们别逼人太甚！”霍大族老气得面目青紫交替。
他们几次谨慎低调行事，跟做贼似的，就是为了防止事成之前被凤鸢知晓，惹出多的麻烦。
这臭小子倒好，居然背后捅刀，断他们后路！
给他来个了釜底抽薪！
苏曦月摊手，缓缓一声冷笑，“在下只是好心提醒，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上锦月酒楼走这一遭，就注定回不去凤羽商帮这条船了。”
不管谈成与否，不管所谓何事，凤鸢有多疑心深重，有多心狠手辣，不用苏曦月多说，霍家人最是了解。
她绝不会让霍家好过！
少年红唇缓缓，轻诉一个道理，“何况将沉之船，最喜欢的就是垫背的，是换个方式生存下去，还是成为微不足道的献祭品，你们只有这两个选择。”
霍铉怒火渐消，背后一点点爬上凉意。
对方的一字一句，都精准地踩在霍家的最痛处。
他是才感知到眼前少年的强势可怕，比沈白凤有过之无不及。
是的，其实他们别无选择！
苏曦月又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君某再向两位透个底，白家的诚意可不比你们霍家低，至于价格，更是好商量，不管是合作还是合并，我想聪明人都知道选择更听话的一边，在商言商，倒不是君某不讲情面。”
霍大族老脸色五颜六色的变幻。
若是白家抢占此先机，他们就真成三面迎敌，四面楚歌之局面了！
苏曦月回身坐下，拿起茶壶缓缓倒上一杯，徐徐道来：“明人不说暗话，如今的霍家早已是空架子一个，你知我知大家心里都知道。”
霍铉心上一咯噔。
这事除了他们自己，竟还有人知道吗？
苏曦月红唇诡秘一勾，“为了和锦月酒楼一争高下，烟云坊破釜沉舟砸了多少心血，如今一折，是将霍家一起内外掏空。”
茶水入杯的哗哗声响在安静的室内分外清晰，犹如密集的鼓点，一声声捶在霍家几人心上。
让人止不住地心慌意乱！
“整个凤驰也唯有锦月酒楼能出得起好价钱，吃得下霍家这个壳，若是你们今日踏出这道门去，再回来，可就不是这么好谈的价了。”
霍铉袖中的手忍得青筋暴起，“你在威胁本家主吗？”
苏曦月轻一笑，眼瞧着手中茶盏，目不斜视，“怎么能是威胁呢，我是一个商人，只是想做点赚钱的买卖，并不想与谁结仇生怨，至于价格，还是那句话，都好商量，咱锦月酒楼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这话，听得霍家一众真的好气啊！
不过有一说一，除了锦月酒楼，偌大的凤驰还真没哪家有实力，以及能力去接烟云坊这烂摊子。
苏曦月茶盏碰地一搁，眸光骤沉，“不过我的时间和耐心，都实在有限！”
霍家也早就没有了跟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霍铉肩头震了震。
到此刻才知，从他们踏入锦月酒楼开始，一切就不受他们掌控了。
眼前的人，又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头！
“如何？”苏曦月缓缓捧起茶杯，垂眸轻吹了吹，抿上一口，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从容，“还是坐下，慢慢听君某把话说完吧。”
屋内死一般寂静。
半晌，霍铉和霍大族老对视一眼，咬牙坐了回去。
——
京都乾门
大街小巷灯火璀璨，各方叫卖声不绝于耳，人群摩肩擦踵，热闹无比。
“怎么样，咱凤驰京都，不比你们大衍上京差吧。”绿意娇俏的少女带着一张罗刹鬼面具，牵着个肉乎乎，带着兔子面具的小矮墩儿。
“还行吧。”小家伙傲娇哼哼。
程霜掀开脸上面具，露出一张漂亮脸蛋儿，紧紧牵着一脸不情愿的小家伙，“今晚就好好带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盛世之都！咦小黑呢……”
今天人太多了，可别给小东西弄丢了。
她一转眼，便在旁边的花糕摊子上瞧见了那毛茸茸的一团，正被摊主拿棍子赶得四下蹿，惹得鸡飞狗跳，引起不小骚乱。
程霜赶紧过去，手忙脚乱将小黑抱起来，一边丢下几枚灵石一边抱歉，“这些我都要了，不好意思。”
“你家灵宠啊？看点紧！”摊主很是火大。
小黑猛一阵龇牙。
程霜连声抱歉，按住小黑往后退出，只是再一回过头来，身边却空空如也。
她一愣，“小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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