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璇站在一边,看着太子言辞凿凿满脸沉痛,一副恨不得马上把林夏风抓来治罪的模样,真的是替林夏风不值。
他一直觉得她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姑娘,为什么会选了这么个男人?
今天皇上的处置决定已经出来了,真相大白,林夏风快要被百姓口水淹死,太子却不闻不问,一心只想去调查去拉拢吴世峰。
林府,大夫人一早就趾高气昂的来教育她了,一番冷嘲热讽连敲带打,说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然而林夏风全程不动如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大夫人只是个空气。
等人走了,采薇心疼的都快哭了。
“小姐,您要是难过就说出来,千万别一个人憋着呀,这个武凌王妃简直太该死了,明明就是她自己胡搅蛮缠胡言乱语,那些人凭什么把一切都安在您的头上!”
林夏风冷哼一声,她承认秦青谣是该死,但是这件事只能怪她技不如人。
是她先要借着这个机会去让所有的百姓都对武凌王歌功颂德,把他捧到九天之上,以此来挑拨皇上以及众位将军跟武凌王府的关系的。
可是她输了,是她不如秦青谣那么不要脸,是她不如秦青谣那么豁的出去,那么的会操纵人心!
当众大喊太子殿下要争权夺势,秦青谣是真的不怕死!
采薇见林夏风一声不吭,越来越着急,“小姐,现在外面的人全都在误会您,我们该怎么办啊。”
“不怎么办,百姓们都是健忘的,等有了别的笑话,也就忘了我是谁,放心,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采薇真的是对自家小姐这份淡定和这颗强大的心脏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般被人吐口水都能面不改色?
林夏风却只是置之一笑,“被人吐口水算什么?”
“你可知道被自己的鲜血呛住眼耳口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从胸腔里涌出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管流空,自己的体温消失,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再到天地之间一片黑暗和寂静,是什么感觉?”
采薇抱着手臂感觉一阵毛骨悚然,“小姐您在说什么啊?”
“我知道!呵呵,我知道,而且永远都不会忘!”
“与之相比,其他的一切根本就不算是磨难,根本什么都不算!我只是还不够狠,仅此而已!”
从一开始想要拿到焰灱军的密令搞事情,结果弄死了白芨,到后来想要抢军营账本,让独孤予和凌景璇一起吃不了兜着走,再到现在的企图用百姓言论捧杀独孤予。
她的每一步棋,都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却还是在感慨自己不如秦青谣心狠手辣,不得不说,林夏风真的是对‘狠’这一个字,误会颇深。
她一而再的主动找事,也彻底的激怒了秦青谣,林夏风明显就是想要独孤予的命,她怎么能只是被动防御而不反击!
真当我是泥捏的!
秦青谣正在准备跟林夏风礼尚往来,顺便揭露郑明轩那四个人的真面目的时候,独孤予放假了。
“皇上这么好说话的吗?说放假就放假?”
独孤予,“你这是什么话?五万兵马换三天假,你还说他好说话?”
嗯……这么一想,皇帝确实好小气的说!
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秦青谣当然是在要好好陪老公,不会用来搞事情。
刚好这几天百姓们正谴责的厉害,林夏风也躲在家里不出门,没有她来找事的日子里,真的是身心舒畅啊!
独孤予没办法带秦青谣走太远,就带她在玉麟城周边转了转,还教会了她骑马,虽然骑不快,但是至少保证自己一个人也不会摔下来。
顺便,他也看到了秦青谣说的,荷花真的有很多种颜色,甚至很多种形态,并不只是粉色的。
俩人玩儿的乐不思蜀,三天假期嗖的一下就没了。
秦青谣赖在独孤予搭起来的简易树屋里不肯走,一脸陶醉的说,“这日子真的是快活似神仙啊,老公,干脆你别做官了好不好?”
独孤予,“好啊。”
秦青谣抽了抽嘴角,回答的这么快,想都不想的,也太敷衍了吧!
她怀疑独孤予可能根本就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你没诚意!”
独孤予一脸拿你没办法的无奈,“那要如何才显得有诚意?要不我再还给皇上十万兵权,换几天假?”
“瞎说什么呢,兵权是这么玩儿的吗?”
独孤予双手一摊,“那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我有诚意了。”
秦青谣坐起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脸,独孤予心领神会凑过去亲了一下。
“哈哈哈哈,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说完她搂着独孤予的脖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甜的!”
两人在外边玩儿了三天,玉麟城里的生活节奏却依旧紧锣密鼓。
他们俩刚回到王府,赵靖寒就面色凝重的来禀报。
“前日太子行宫进了刺客,太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秦家二公子受了重伤。”
“你说什么?”
秦青谣一出声,独孤予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她拉怀里抱住,好像怕她要跑出去找谁拼命似得。
“青青你先别着急,等会我们就回去看你二哥好吗?”
安抚了秦青谣之后,他又问赵靖寒,“查清楚了吗?是何人所为?”
“没有,当时只有太子和秦伴读在行宫,刺客伤了人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行宫侍卫并未抓到人。”
秦青谣冷笑一声,“太子不是整天呆在东宫,死活不愿意出宫门的吗?那天专门出来到行宫找死去了?”
当初她让太傅去劝太子没事多出门走走,他出来过几趟?现在倒是会往别人刀口下送了!
她这番话让赵靖寒楞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据说虽然没抓到人,但是侍卫们在刺客消失的地方,找到了一块令牌,是属于端王府侍卫的。”
“太子在追查这块令牌的时候,才发现这令牌的主人已经死了。死亡时间跟太子遇刺的时间差不多,无人知道是之前还是之后。”
秦青谣,“哼,拙劣,幼稚!”
“青青这是说谁呢?”
“还能说谁,自然是说想要嫁祸给端王的蠢货!如此粗糙拙劣的手段,怎么可能是端王使出来的!”
派自己王府侍卫去刺杀已经是说不过去了,还好死不死的把令牌留下了?还被人查出来杀人灭口了?哄孩子呢!
独孤予蹙眉,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秦青谣这个人是不是也太帮亲不帮理了?
以前讨厌凌景璇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第一反应就是绝对是凌景璇干的。
现在不讨厌他了,即使有证据,她也可以不查不问,就说绝对是别人陷害他?
不过再仔细想一想,秦青谣以前从没冤枉过凌景璇,这次多半也真的没有错信他。
这好好地,凌景璇怎么可能去刺杀太子?
便是真的刺杀,他怎么可能只派一个人?怎么会在伤了秦岳麓之后,在太子毫发无伤的时候,又掉头跑了?
这是去闹着玩儿的吗?说是专门去刺杀秦岳麓的反倒更像吧!
赵靖寒,“总之现在太子与端王之间剑拔弩张,朝中好多大臣要求先将端王押进宗人府,严加审问,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皇上龙颜大怒,虽然并没有把端王抓起来,但是已经让他在王府闭门思过了。”
秦青谣抽了抽嘴角,“皇上怎么那么喜欢让人家回去闭门思过啊?”
独孤予,“可能是端王不在场的时候,大臣们才可以畅所欲言吧。”
秦青谣,“这么说来,皇上也是怀疑端王的?他对自己的儿子也太不了解了。”
“了解又如何?他是皇上,断案不讲信任不信任,要讲证据。”
现在的情况就是死无对证,只有一块令牌。
两人听赵靖寒汇报之后,就匆忙洗漱,换了衣服去了秦家。
秦岳麓伤的比秦青谣想象之中严重得多,他的左腿大腿上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都快砍到骨头了。
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人一直昏昏沉沉,这都在床上躺了两天了,还未清醒,而且整个人苍白的吓人。
“二哥……”
秦青谣看到秦岳麓这副惨样,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哎!”秦尚书在一边唉声叹气,双眼眼圈乌黑,三天没见,已经胡子一脸,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
秦青谣看着秦岳麓的模样,心里怒火越烧越旺,偏她爹还一个劲儿的给独孤予汇报,说万幸太子没事,说太子对她二哥多么的上心,多么的关怀备至。
她真的是气炸了!
“够了爹!我就不信,你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其中蹊跷!我早就说了让二哥哥离开东宫,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
“太子以前只是对我二哥不冷不热、不用不放的困着他也就算了,现在好了,直接拿我二哥当盾牌来挡刀子,他是您亲生的,您不心疼吗?”
“难道您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太子是个什么东西,真的要秦家全都被他害死您才知道回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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