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明白怎么回事,回过神的时候,张小燕已经跑得没了影。
胖丫反应过来追了出去,赵四也跟着跑了。
王伯则是在后面喊:“背篓,背篓还没拿走呢!”
张小燕跑出门没几步,又想起了什么,跑回王伯家里,胖丫也跟了回来。她把两人背篓里的草药拿出来放在一边,兴奋地说道:“王伯,若是您明儿进城,麻烦把这些拿去善一药房,银钱等过几日我去给林掌柜结算就好。”
“好,明儿正好周家老三也进城,我给你们捎过去。”王伯应下身来,从屋子里拿出个背篓,小心翼翼地把草药给收了起来。
张小燕这才又背上背篓,拉着胖丫满心高兴地离开,一路没停地到了师傅家门口。还没进门,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
推门一看,里面的人还真不少,原本用来晒草药的院子,此刻空了下来,地上躺了好几个受伤的病人。
隔壁帮忙的大婶认识张小燕和胖丫,看着两人进来大声说道:“梁大夫,你的徒弟过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梁大夫包扎好一个病人,抬头看向胖丫和张小燕,发现后面还跟着个尾巴。
众人看到赵四都没好脸色,好几个曾经吃过亏的乡亲,也都黑下一张脸。没办法,赵家有钱他们惹不起。
“我……我是……”赵四差点就说是给张小燕带路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对劲,赶忙咽了下去。
此刻,他意识到爹说的过街老鼠的故事,惭愧地把头给低了下去。
见状,张小燕拍拍赵四的肩膀:“没事的,以后别做坏事,慢慢大家就会原谅你了。”
“谢谢你小燕,我……”赵四惭愧地抬不起头。
梁大夫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着徒弟那么有感染力,连这个人见人怕的小霸王都给收服下来,心里倒是觉得高兴。
“师傅,今儿怎么那么多病人?”张小燕仔细看了看,每个人的脸色都发黑不说,脸上还长了些小疙瘩。
难道是传染性的病例?
好奇的同时,她也蹲下身来,认真地查看其中一位病人的症状,随后狐疑地看向师傅。
“看上去是传染性的病例,其实却是中毒。”梁大夫把自己的诊断告诉张小燕,又说了些细节方面的问题。
张小燕没坑声,认真地听着,把这些症状一一记下,在脑子里找着曾经见过的一些病例,最后找到一种同样的病例。起身走进书房,拿起桌上的笔写出了一道药方,快速地跑了出来:“师傅看看,这药方可行?”
梁大夫接过药方,看着上面配出来的药材,赞不绝口:“妙,真是妙,小燕,你简直就是天才。”
“师傅,这虽然不是传染性的,但也得找到下毒的根源,不然会有更多人再次中毒。”张小燕觉得一下那么多人中毒,肯定不是什么意外。
若不是意外,必然是人为!
谁会那么缺德,弄得那么多人同时中毒?
师徒俩的想法都想到了一起,觉得人为的可能性非常高。
一般的毒药都会有特定的解药,那下毒之人肯定是有所图,若是他们不救治这些病人,那个下毒的人会不会出来?
梁书这么一想,气愤地骂道:“想不到东乡村居然出了这样的败类,得把这个人抓出来才行。”
“梁大夫是说有人下毒?”赵四听两人这么一说,好奇地问了一句。
而,正当他们谈论的时候,又听到门外传来声音,而且,声音还让赵四觉得很熟悉,转头一看,娘扶着脸色难看的爹出现在门口。
“娘,爹这是怎么了?”他慌忙上前帮忙扶爹一把。
赵钱媳妇满脸沮丧,眼泪汪汪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爹回来的时候还好好,不到半个时辰就成这样了。梁大夫,你快给我们家老赵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现在像没了力气一样。”
赵钱跟其他病人一样,脸色发黑,双眼无神,最主要的脸上也起了一些红疙瘩,看上去有些慎人。
梁书和张小燕一看就知道,赵钱肯定也是中了毒。梁书让赵家媳妇把人平放在地上,再次检查后得到了确认。
“师傅,您先看着,我跟胖丫去熬药,给他们喝下去,再做打算吧?”张小燕怕有些人中毒太深误了救治时机,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梁书同意地点了头,赵四也自告奋勇地要去帮忙,于是,三人一起进了厨房,开始忙着熬药的事情。
张小燕发现灶是冷的,猜测着师傅为了救治病人恐怕连午饭都没吃,熬了药之后,赶紧给师傅下了碗面条,让胖丫送过去,她和赵四两人帮忙把解药给病人们都喂了下去。
咳咳……
赵钱咳嗽了两声,突然吐了口血,吓得媳妇大喊起来。
赵四端着药的手有些抖,见状,张小燕抢过赵四手里的药,上前跟赵家媳妇一起把汤药给赵钱灌了下去。
呼呼呼……
苦涩的味道让赵钱想吐,但是仅剩的理智告诉他,这药必须咽下去。
“赵伯伯一定不能吐出来,这药虽然难喝,但是能给您尽快解毒。”张小燕表情严肃地看着赵钱。
赵钱有气没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媳妇眼泪还没停下,使劲地把药给咽了下去,整个人也觉得松了下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其他人身上的毒相继都解除了,唯独赵钱的毒看似还没清理干净。
梁大夫过来看了看,又给赵钱身上施了针,才见赵钱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奇怪,为何赵大哥你的毒会比其他人重那么多?跟我说说今天服用过什么?”梁大夫不解地问赵钱。
赵钱仔细地想了想,嘴里一阵嘀咕:“也没想起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经过村头河边的时候,口渴了喝了不少凉水。”
“对对对,我也是喝了村头的凉水。”另一个发病的患者也这么说。
村头那条河?
梁大夫皱起了眉头,吩咐赵家媳妇和胖丫帮看着,带着张小燕去看了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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