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宴禾的话,神经一直紧绷着的甘丹雪受不住了。
她尖叫一声扑向沈宴禾,扬手就往她脸上打。
甘丹雪怨恨的尖声大叫:“她是你堂姐!你的心怎么那么毒!非要把你堂姐弄到坐牢你才开心吗!”
沈宴禾抬手轻轻松松扣住甘丹雪的手腕。
她看着她,冷笑:“是啊,我就是让她坐牢才开心。”
沈宴禾本性就是一个睚眦必报,极其护短的人。
谁伤害了她在乎的人,她就整谁。
不管那人是不是和她有血缘关系。
甘丹雪的手被沈宴禾大力地钳制住,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
她双目赤红,无比憎恨地看着她,抖着唇说:“沈宴禾,是我看走眼。”
“你就跟你那个被车撞死的妈一样是个彻头彻尾恶毒的烂货!在你小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你那个病恹恹的弟弟就算救活又怎么样?再过几年他迟早就得死!他迟早都要去地狱跟你妈那个贱货待在一起!”
甘丹雪疯了。
她知道沈宴禾不会帮她救盈盈。
对着她什么恶毒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沈宴禾眸光冷了冷,心中升起几分怒气,抬手朝她的脸大力扇一巴掌。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别说甘丹雪还频频踩在她的底线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
甘丹雪被打懵了,侧着头捂着脸,久久没反应过来。
沈宴禾目光极冷:“看在你们在我小时候出钱救了阿淮的情谊上,现在,离开我的视线。”
“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虽说当时三叔吞了赔款让阿淮迟迟得不到治疗。
但,他最后仍出了钱,救了沈淮,又顾念着面子请好医生来给阿淮看病,这些都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她对三叔家有感恩,但不多。
甘丹雪捂着脸,目光怨毒地看着她,本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五方。
她只能不甘心地咬咬牙,捂住脸狼狈离开。
五方快步来到沈宴禾身边,低声问她:“少夫人,刚才有人为难你吗?”
“没有。”沈宴禾甩甩因为用力有些麻的手掌,淡声说:“去春禾堂。”
沈宴禾去春禾堂拿了药剂,藏在包包里又带回医院,将其交给乔医生。
有了将近十支C02药剂,沈淮的排异反应不会过于剧烈。
接下来三天,沈宴禾因为不放心沈淮,都住在了医院里。
傅言鹤下班的时候晚上会过来陪她,日子过得还算平淡。
这样平淡的日子,在三天后被打破。
傅氏集团。
刚处理完一个文件,傅言鹤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剧烈震动起来。
他接起电话,纪昊晟震惊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老傅,这份便当是谁给你的?”
傅言鹤垂眸,眸中一片黑沉,声音不冷不热:“检验结果。”
“我在便当的水煮蛋内发现有少量的Getrich毒剂残留。”纪昊晟的声音十分严肃。
傅言鹤神情平静,唯有黑眸中翻涌着晦涩的情绪。
意料之中的结果。
“不光是水煮蛋,就连你入口的餐具都有微量的Getrich毒剂残留。”
“如果我检验得不仔细,还真有可能错过。”
纪昊晟感叹了一声。
下毒的人真的太鸡贼了,下的Getrich毒素很微小。
微小到他反反复复地去检验才能发觉到不对。
那点微小的Getrich普通人误吃倒是没有什么,但本就中了毒的傅言鹤去吃,只会加重他毒发的症状,减少他的寿命。
“你老实说,那便当是谁给你的?给你下毒的人你已经抓到了吗?”
“这三天辛苦了,五方会把报酬打给你。”傅言鹤没回答他的问题,语气淡淡的说完,顾不上纪昊晟那大呼小叫的声音。
直接将电话挂断。
挂了电话后,他的身子往椅背上一仰,抬起手遮住那双黑沉的眼。
知道是谁给他下毒,他对傅家,就没必要再留情面。
接下来,只要调查出是谁给江韵Getrich,就能将其一网打尽了。
为了加快调查的速度,傅言鹤把调查江韵的人手又加了一倍。
-
江韵这几天总觉得自己走到哪里都有人在盯着她。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那个人怕她没留住沈宴禾,派人来监视她。
打电话问了之后才知道不是他。
那人还说最近有一伙人正在调查她,让她小心谨慎一些。
江韵想了想,唯一有可能调查她的人,估计就是她的儿子,傅言鹤了。
她忍了一周,最终还是没忍住那种被人时时刻刻跟着的恐怖感觉,主动找上傅言鹤。
夜晚。
傅言鹤正在书房内翻看着公司文件。
今天沈淮醒了,沈宴禾留在医院陪他,明天才会回来。
傅语去酒吧玩了。
庄园里,只有他和江韵两个人。
江韵穿着一身睡衣敲响书房的门,拧开门把手,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阿鹤,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问。”
傅言鹤动作顿了顿,默不作声地将文件放下,沉默着驱动轮椅往外走去。
守在门口的五方见他出来,欲要跟上,却被江韵抬手制止:“你们别跟来,我想和阿鹤单独说话。”
“更何况,我是他妈,我不会伤害他的。”
傅言鹤眸底浮现一抹讽色。
五方犹豫地看向他。
傅言鹤声音淡淡:“你们不用跟来。”
五方:“是,少爷。”
江韵带着傅言鹤离开书房,坐着电梯下了楼,穿过花园,来到了庄园一处十分偏僻的阁楼。
刚踏入阁楼,傅言鹤便嗅到阵阵香烟的味道。
傅言鹤神情毫无波澜,驱动着轮椅跟在江韵身后。
一直到江韵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她停下脚步,傅言鹤才抬头淡淡地看着她,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江韵转过头,视线先是落在他的脸上。
那张精致俊美,犹如雕刻一般的面容,与她记忆中那个人的容貌十分相似。
让她眸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你的脸怎么回事?那些疤呢?”
傅言鹤和江韵两个人每天见面的时间少。
江韵又鲜少盯着他的脸看,她怕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件让她痛不欲生的事情。
一直都没注意到,傅言鹤脸上的疤已经十分淡了。
如果不是凑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脸上还有疤。
“用了祛疤膏,淡了。”傅言鹤淡声答。
江韵哦了一声,神情复杂地看了他许久,才开口问:“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我?”
傅言鹤对上她的视线,很坦然地点头:“是。”
江韵心头一紧,内心涌起几分不好的预感。
难道,她所做的那些事,被傅言鹤知道了?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皱眉看他不赞同地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调查我做什么?难不成妈还会做伤害你的事吗?”
她的语气带了几分试探。
傅言鹤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那双剔透的黑眸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所想,让江韵心头越来越虚。
过了几分钟。
傅言鹤声音淡淡地开口:“别演了。”
“你对我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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