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鹤一出声,傅语便噤了声。
她还为他今天对夏染失踪的冷漠而心惊。
傅语生怕傅言鹤真把她送去夏家,忍不住嘟囔说:“大哥,你误会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就是随便一说,也没指谁……”
傅言鹤表情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任由沈宴禾把他推到餐桌旁:“我也是随便一说。”
傅语心头一梗,恨恨地瞪了一眼沈宴禾,却不敢说话了。
等江韵端着刚做好的鸡蛋羹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餐桌上那沉默冷凝的气氛。
“怎么了这是?”江韵把鸡蛋羹放在傅言鹤面前,疑惑问。
坐在傅言鹤身边的沈宴禾发现鸡蛋羹只有傅言鹤面前有,便好奇地看了一眼。
江韵的厨艺很好,那碗鸡蛋羹颜色看起来很诱人,嫩滑的表层上撒了葱花,还放了几滴香油。
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勾引着人的食欲。
傅言鹤注意到沈宴禾的动作,把手上的鸡蛋羹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表情冷淡的回答:“没什么,只是你女儿觉得做傅家小姐不好。”
“她要去夏家,做夏染的妹妹。”
“不是!大哥你冤枉我了!”傅语急了,连忙站起来拉着江韵喊冤:“妈,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别信大哥!”
江韵没好气地拍了她的手一下:“没有就好,我还以为我亏待你了,让你不想当我女儿,去当夏家女儿呢!行了,先坐下吃饭。”
江韵边坐下边看向傅言鹤,嗔怪:“你们兄妹俩碰一块的时候能不能不针锋相对?给我省点……”
话还没说完,她便看到傅言鹤把鸡蛋羹往沈宴禾方向挪动的动作,面色细微的一变,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带笑问:“哟,宴宴也喜欢吃鸡蛋羹啊?”
沈宴禾怔了一下:“喜欢的。”
她腼腆一笑:“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奶奶经常做给我吃。”
“哼,那是因为乡下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吧?”傅语眸中闪烁着恶意:“肉对你们来说很贵吧?”
江韵警告地看了傅语一眼,随后起身自然地把傅言鹤挪到她身边的鸡蛋羹给移了回来:“喜欢吃下次妈妈做给你吃。”
“这鸡蛋羹是妈特意给阿鹤做的,先给他吃。”
傅言鹤眉头微蹙,苍白修长的手扣住了碗沿,刚准备把鸡蛋羹挪到她身边,一只细软的手便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阻止了他。
沈宴禾没有看他,朝着江韵乖顺地点了点头:“好的,妈。”
闻言,傅言鹤也没有在动作,面不改色地吃着饭。
几人吃了一会,江韵叹息一声,手上拿着筷子看向傅言鹤,开口说道:“夏染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
傅言鹤神色淡淡的给埋头吃饭的沈宴禾夹了一块肉,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那姑娘招惹了什么人,被绑走也就算了,还吃了那种药……”
江韵一脸的唏嘘:“闹得现在人都已经进医院了,严家那边还要解除婚约,那姑娘这一辈子啊,算是毁得差不多了。”
“阿鹤,看在我们两家之前来往那么久的份上,你有了空,就去医院看看她吧,她现在也挺可怜的。”
“是啊,大哥。”傅语插嘴道:“夏染姐姐之前那么喜欢你,要是你能去看她,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傅言鹤表情平静,修长的手灵活地剔除盘子里鱼肉上的鱼刺,把干净无刺的鱼肉放在了沈宴禾的碗里,语气淡漠:“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带着宴宴一起去。”
傅语喉头一梗,咬着筷子嘟囔着:“你看人还带着她去……那夏染姐姐得要多伤心。”
沈宴禾安静地吃着饭,弱化着自己的存在感。
“哎呀!我忘了,我灶上还炖着骨头汤呢!”江韵听到厨房里传来哔哔的声音,惊呼了一声,连忙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跑。
傅语不想和傅言鹤待着,也跟了上去:“妈,我来帮你端。”
两人离开后,傅言鹤拿起干净的勺子,给沈宴禾舀了一勺鸡蛋羹,语气平缓,不轻不重:“下次想吃就吃,无需顾及他人。”
沈宴禾眨了眨眼,心尖微甜,乖乖地应答了一声。
趁着江韵没出来,她就着傅言鹤的手,嗷呜一口吃下。
在舌尖触及到鸡蛋羹那顺滑鲜香的口感时,沈宴禾却敏锐地从里面品尝出了一丝微苦。
这是……
她面色微变,细细地用舌尖抵着尝,眸色却越来越深。
她和老头学医时,老头曾锻炼过她用舌尖尝药的能力,因为古代做中医的,得要了解自己所开出来的药是什么味道。
避免届时有人用非药物的东西放进药里来陷害自己。
因此她的舌头被老头训练得对药物十分敏锐。
如果她没尝错,那么这鸡蛋羹里,被人添加了药物类的东西!
再联想到傅言鹤身上的毒……
沈宴禾眸色深暗,脊背发寒,手脚发冷。
傅言鹤察觉到她脸色的变化,微微侧头疑惑看向她:“怎么了?”
沈宴禾骤然回神,伸出手扯过一张餐巾纸,面不改色地把嘴里的鸡蛋羹给吐了出来,用纸巾包着:“没什么,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傅言鹤眉头微蹙,修长苍白的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张开嘴,伸出舌尖让我看看。”
沈宴禾怔了一下,手上捏着有鸡蛋羹的纸巾,不动声色地把它藏进口袋里,面上微微侧着脸:“不疼的,没事。”
捏着她下巴的温凉手指陡然用力,傅言鹤的语气带着几分命令:“张嘴。”
沈宴禾耳朵攀上了几分羞红,在他强硬的动作下,张开嘴,颤颤巍巍地伸出了粉嫩的舌尖。
傅言鹤眸光深暗,面上平静地看了看:“还好,只是有点红,回房间后我给你喷点药。”
此时傅语和江韵恰巧端着装有骨头汤的盆走出来,傅语看到他和沈宴禾的动作,忍不住夸张大喊:“哇!大哥,你们在干什么呢?”
“吃顿饭的功夫而已,这都忍不住?”
傅言鹤轻睨了她一眼,松开了面色通红的像苹果一般的沈宴禾的下巴,冷嗤道:“脑子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傅语撇嘴,跺脚向江韵告状:“妈!你看大哥!又说我!”
江韵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傅言鹤桌旁的鸡蛋羹,看到已经被挖了一勺后,眸光轻闪,嘴上轻嗔道:“还不是因为你先去招惹他。”
“行了,别吵了,快吃饭,吃完了回去休息。”
江韵把装有骨头汤的盆子放在桌上,招呼着傅语坐下来吃饭。
沈宴禾面上绯红,瞧起来十分羞涩,眼神却十分冷静地观察着江韵。
这一顿饭,江韵的表现很自然,没有特意劝着傅言鹤把鸡蛋羹吃完,在她状似无意地阻止他吃鸡蛋羹时,江韵也没有表现出不悦来。
好像,她根本不知道,这鸡蛋羹被添加了其他的东西。
沈宴禾眼睫微垂,感受着口袋里的东西。
那人……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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