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婴儿啼哭划破天际。
鹿挽月凝神,紧捏着天平,农场主的话漫过心头。
如果不用天平会发生什么?
她再次紧了紧手中的天平,跃跃欲试。
【农场主好感—10】
淡蓝色的光屏浮现半空,神出鬼没,似一记重锤砸入心间。
大白天,浑身无故发凉,似被禁锢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僵硬得可怕。
机械地望向四周,仿佛一双诡异的眼隔空注视着她,监视着一举一动。
此时房间大门打开,产婆抱着婴儿出来。
鹿挽月收起消极想法,拿着天平走进,入目一个柔软可爱的幼崽。
“你好,我叫月,代农场主来送祝福,祝维芙妮的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她正打算说聪明大方,未来可期之类的祝词,话到嘴边一转,莫名改为祝福平安。
鹿挽月谨慎地将天平交给产婆,警惕着周围,轻声道:“这是农场主的礼物。”
“谢谢月,相信孩子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个礼物。”产婆抱着孩子笑呵呵。
见无事发生,鹿挽月松一口气。
陡然间!
时间突然静止!
虚空中伸出一双利爪,目标直指产婆怀中的婴儿,尖锐的利爪破开婴儿的胸腔,狠狠一抓,牢牢握住心脏!
天平悬空漂浮,虚空中飞来一根羽毛停落在天平一端。
利爪掌心中,一颗生机勃勃的迷你心脏不停跳动,腾空放在天平另一端,进行最后的审判。
天平向羽毛倾斜,新生婴儿的心脏竟是比羽毛还要轻!
婴儿毫无知觉,闭眼酣睡,幼小的胸腔中破开一个血淋淋的空洞,产婆还保持着笑呵呵的喜悦状态,鹿挽月情态静止于发现周围安全陡然放松那一瞬,时间好似消失。
利爪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婴儿的心脏,最终放在婴儿空洞的胸腔前,轻轻一推!
心脏回归婴儿的胸腔,血肉迅速充盈,胸腔快速闭合,恢复原来的样子。
虚空中降临的大手消失,时间开始流动。
鹿挽月微怔,奇怪地看一眼婴儿胸前的天平——刚刚她是放在这个位置的吗?
仿佛眨眼间天平就变了位置。
她看着酣睡的婴儿和笑呵呵的产婆,好似没有什么不对,怀疑自己眼花多想。
“打扰了,请转告维芙妮女士好好休息,时间不早我先离开,有空下次再来拜访。”鹿挽月最后看一眼婴儿转身离开。
她顺着原路返回,边快速往农场走边关注着日头。
错觉吗?
太阳落山的速度加快了!
她神情一变,加快脚步。
前方的路没有尽头般,景物相似,仿佛一直循环这段路,鹿挽月内心怀疑不断,敛住心神,她扯下路边几根杂草,摆成一个箭头的标志继续向前走。
没有尽头的路被勘破一般,循环解除,短短几步路便看见不远处的农场。
回头望向来时的路,诡异的迷雾四起遮掩道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她心下一紧,拉响警铃,双手握拳深吸一口气进入农场。
路过羊圈,一群羊睁着长方形条状的瞳孔静静地凝望着她,似恶魔之眼,视线跟着她移动。
被羊圈中密密麻麻的眼睛注视着,鹿挽月浑身泛起不适感,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逃避般扭头离开。
“月,做得非常好,早些休息吧。”农场主笑得络腮胡子翘起,神色间非常满意。
她不动声色地悄悄打量农场主,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出一丝破解方法。
【农场主好感+15】
“我的荣幸。”好感提示声将她的思绪拉回,连忙回复。
多出五分好感有什么用?
思索中,农场主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盯着她的眼睛提醒道:“月,12点后献祭仪式开启,不要好奇,不要靠近,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擅闯献祭地点,拦住试图闯入打破献祭的所有人!”
“您请放心。”她乖顺应下。
【初步获得农场主信任,成为守护献祭仪式工作人员。
工作守则:维护献祭仪式秩序,有权杀死任何破坏献祭仪式者.
农场主的警告:献祭地点限行。】
眼前淡蓝色的提示框闪过,她立即回到房间,通过提示内容分析。
献祭——说明必须有祭品。
她不清楚这是怎样的世界,难道也是信奉神明一类?
祭品又是什么?
好消息是她现在似乎是农场一方,农场主在其中又是什么身份?
谁会来破坏献祭仪式?
迷雾重重,她联想到白日里为维芙妮的孩子送天平的怪异一幕。
古埃及中,身为死神的阿努比斯用一根羽毛的重量来决定永生或永灭,其中所用到的便是天平。
不过任务目标刻耳柏洛斯是属于古希腊神话产物。
加上开局蓝色方框提示的死亡循环,处处透露这不是现实。
太阳落山,提示瞬间在脑海中盘旋:山羊是恶魔的化身,暗夜中杀戮悄然开场......
昏暗的天空似乎为心间蒙上一层厚重阴影,羊圈安静至极,整个农场死寂,宛若墓地,草原的风卷来阵阵森凉。
她辗转反侧,盯着墙上的钟,时间格外漫长。
“嗒、嗒、嗒.....”
催眠的前奏响起,渐渐困倦合上眼。
午夜12点,羊圈中烛光闪烁,农场主抱着酣睡的婴儿走入羊圈。
整个羊圈的山羊外皮融化一般滴落,裸露其中血淋的肌理,条状的长方形瞳孔泛着赤红的光,前肢抬起,后肢站立,齐齐向中央躬身,怪诞中透露着恭敬。
中央的山羊有一双漆黑的眼瞳,似乎其中能望见深渊,它前肢优雅地跪在地,身下的影子是一团满是触肢的黑色阴影,似开口无数的线团,虚拟的黑色触肢拉长,迫不及待地伸向农场主怀中婴儿的阴影。
似乎透过婴儿的黑色阴影触碰到婴儿灵魂一般,尝到一股纯洁鲜美,触肢激动地扭曲,黑色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
“大人,这个孩子是经过天平审判,灵魂最是纯洁的祭品,您一定会满意。”农场主笑笑,跪地期待地将婴儿高举过头顶,请求享用。
此时,农场外多出一群不速之客,陡然降落,一身奇装异服,目标明确直奔农场。
午夜的月亮越发皎洁,掩盖黑暗的杀戮。
鹿挽月陡然惊醒,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第一时间看向墙上的钟。
糟糕!
12点已过!
她迅速起身,望向窗外,远处漆黑的旷野闪烁着零星微光,微光在移动,越来越近!
那......是什么?
她走出房间,不知想到什么,脚下一转,悄悄转向羊圈的方向。
一步步试探,并没有出现地点限行提示,躲在草垛后,肉眼可见羊圈内景象,眼前陡然弹出一个提示框。
【警告!献祭地点限行!】
随着提示框出现,羊圈内所有褪去外皮浑身血淋的山羊同步转头,黑色的条状瞳孔诡异的凝视着她的方向。
农场主看见山羊的举动,似有所感,向后望去,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尊贵的大人,请放心,只是一群叫嚣的蝼蚁,不会打扰您享用祭品,一切交给我。”
中央的山羊缓缓点头,头上无数只闭合的眼睛齐刷刷睁开,密密麻麻的恶魔之眼深深凝视,似深渊凝望着一切。
农场主将婴儿放于山羊身前。
山羊头部无数黑色的眼球突出,血盆大口仿佛阴暗的深渊,身体躬起宛若正要出击的野兽,羊蹄狠狠踩在婴儿心脏位置,在婴儿嫩红的肌肤上踩出深深蹄印。
农场主目露狂热,兴奋地欣赏着一切,激动捏拳,跪上前凑近痴迷地观赏,双手畸化成利爪,轻轻挑破婴儿细嫩的皮肤。
鲜红的血液中满是生机,充溢铁锈腥香,血线顺着婴儿的胳膊蜿蜒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农场主埋头深嗅,满脸络腮胡子沾满红色血珠,贪婪地舔舐。
山羊并没有拒绝,祂只享用跳动的心脏。
献祭仪式不如说是恶魔的饕餮盛宴。
鹿挽月早在山羊凝视中知晓自己已经暴露,急忙缩头躲进草垛中,屏息等待,紧攥着干草,明明被草垛牢牢包裹,却没来由浑身发寒,仿佛赤身裸体,被人从里到外看透。
良久,毫无动静,空气中逸散浓重的血腥味。
她察觉不对,紧了紧手中的干草,钻出草垛,草垛遮掩下伸头往羊圈的方向瞧。
微弱烛光中,影影绰绰,依稀辨清农场主身形,跪在一只山羊面前,低头不知在干什么?
山羊更是怪异,其他的山羊宛若被剥皮一般浑身鲜血淋漓,站立在羊圈中跟人一般无二,中央的山羊头似一个倒置的五芒星,头部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眼睛,正低头进食一般。
远远看不真切,山羊缓缓抬头,血盆大口,红色浸染洁白羊毛,隔空中与她对视,似与深渊互望。
一双大手隔空攥住呼吸一般,双眼瞪大,彻底看清山羊低头遮住的场景——
白天才见过,送去祝福的婴儿,此时胸腔空洞,幼嫩的心脏剧烈跳动,胳膊上血线一路流淌。
山羊嘴边撕咬一块婴儿胸部嫩肉,衔在嘴里,吸允得嫩肉发白,吐向一边,深深凝望着她,挑衅一般。
她心神俱裂,铺天盖地的懊悔自责潮水般淹没过头顶,张嘴却哑声,吐不出只字,泪无声涌出模糊视线,紧攥着干草的手用力到颤抖!
控制不住上前,淡蓝色的提示框反复出现在眼前,卡顿般!
【警告!献祭地点限行!】
【警告!献祭地点限行!】
【警告!献祭地点限行!】
......
每一步重若千斤,她无视未知生物所有警告,坚定地踏入羊圈。
山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优雅舔舐嘴边沾染的血,似乎来人对祂不能产生任何威胁。
农场主听见脚步声陡然抬头看向身后,暴怒得胡子高高翘起,喷薄怒张,阴冷克制的声音响起:“月!记住你的职责!现在踏入献祭地点是想做什么?你要背叛我吗?”
鹿挽月发现婴儿一旁的天平身子颤了颤,后退半步,无法发声,对于农场主的控诉,默认一般与农场主静静对峙。
“恶魔在这里!”一声活力的男声似黑夜中的一支箭矢直直射入羊圈,刺破焦灼的对峙。
紧跟着,几道破空声落地,跃出几位青年,手拿十字架放于胸前,凶恶地盯着羊圈中的人。
“哈哈哈!月,真是错怪你了,原来是发现破坏献祭仪式的外来者!履行你的职责吧!杀了他们!”农场主嗜血地舔舐胡子上的血珠,望着一群外来者似看猎物一般,露出渴血的利爪。
这些.....也是外来者?
鹿挽月猛地望去,无数疑惑占据咽喉,却问不出一句话。
因为几个青年厌恶地看向她,从络腮胡子男人口中知晓他们是同伙,戒备地对她举起十字架,嘴里念叨着古怪的话。
“月!叫他们闭嘴!我赐予你力量,杀了他们!”农场主双耳渗血,眼中一片赤红,流出两滴血泪,阴狠暴躁地开口。
陡然,鹿挽月体内涌出一股力量,无穷无尽,随之而来的是暴虐嗜血的欲望,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都变得甜美,渴血的欲望使喉头不住发痒,万千蚂蚁在爬一般,对血的急切占领大脑。
农场主看着她发红嗜血的双眸,满意一笑,低声蛊惑道:“月,乖孩子,杀了他们。”
她脑袋无意识地寻找声音的方向,右手虚空中轻握,一把死神收割之镰,手指转动,镰刀在空中旋转一圈,直指几位青年!
青年们后退半步,戒备地举起十字架,嘴里念着送人入地狱的密语。
她死神附身,表情淡漠,赤红着双眼,脑袋机械一歪,毫不留情地挥动漆黑的镰刃!
几个青年见言灵诅咒与十字架对她无效,急急躲开收割!
镰刃划破其中一个青年的皮肤,鲜血渗入刀身,黝黑的镰刃表面呈现血红的颜色,死亡的威压徐徐展开。
受伤的青年痛呼一声,抱臂跑开时不小心绊倒,扑倒在地,想要挣扎起身,血红的镰刃陡然抵住脆弱的脖颈!
“乖孩子!就是这样,杀了他!”
农场主被眼前逼近死亡的画面激得格外兴奋,畸化的利爪不住刨抓婴儿的软肉,划拉成寸寸烂肉,血腥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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