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冷淡
徐宁少不得被徐琅阴阳怪气了一顿，她有苦说不出，只得连连赔罪。
好在徐琅心大，想得开，很快就释怀了，不在追究此事，略微坐了坐，抽空问了问常明礼陈宿的学业后，就又带着人回去了。
小炮竹虽与李璋定了亲，可两人却是一个比一个还要镇定，只被人问起来时才应一个“是”，平日里见着了也是互相问个好，一天下来说的话甚至还不如从前没定亲时多。
若不是李璋时常奉他母妃的命，时不时给小炮竹送些东西，旁人几乎想不起他们定了亲。
等时间一长，小炮竹带着李蜜反而与陈宿和叶千嶂的长子叶匀宥走得近了，至于李璋，反而与卫国公府的小公子和御史中臣家的千金关系更好了。
李蜜同叶匀宥虽看在小炮竹面上，勉强维持了一个平静，但其实二人多少有些看不惯对方，叶匀宥认为李蜜太过无拘无束，说话也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向来是想说就说什么，莽撞过多。
而李蜜又觉着叶匀宥太过死板正直，连玩笑也不禁开，不愿意同他玩。
于是到最后就演变成了，李蜜同叶匀宥见面就骂，骂着骂着就要动手，然后小炮竹和陈宿不得不劝架的场面。
这日，小炮竹刚从学堂回去，霜降就迎出来，道李璋同李蜜来了。
这是常有的事，她也不意外，只答应一声，就进了屋去。
因徐宁还在屋里相陪的关系，李璋李蜜一时拘谨地坐着喝茶，目光都不乱瞟一下。直到小炮竹进了屋来，李蜜才跳下凳子，三两步跑到小炮竹跟前，对她一顿挤眉弄眼。
小炮竹安抚好她，随即又去向徐宁请了安。
徐宁问了问她在学堂里的事后，便起身借口道：“你祖母方才有事寻我，我先过去一趟，你在这里替我陪着世子和郡主。”
小炮竹答应一声，目送徐宁出去了。
等她一走，李蜜就没了坐相，感叹道：“明明裴夫人也没将我如何，甚至每次与我说话都轻言细语的，可我总是莫名怕她……相思，你母亲骂过你没有？”
李璋在一旁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小炮竹在另一边坐下：“没有骂过我。”
李蜜刚要接话，小炮竹又镇定道：“她一般只打我，或罚我跪祠堂。”
李蜜：“……”小炮竹捧着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又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陪我哥来的，”李蜜隔着桌子，拽了李璋的衣袖一把，“我哥有东西要给你。”
李璋看了她一眼，随即才跳下凳子，去外头问仆人拿了东西来送给小炮竹：“前头有人送了我两方徽砚，我自己留一个，这个送你。”
其实是北郡王妃特地寻来，要李璋以他的名义送给小炮竹的。
小炮竹道了谢，随即打开匣子一瞧，见那砚台上雕了一株栩栩如生的梅花，旁边有一个印，像是制砚台的人特地印上去的。
她合上匣子随口又问：“你那方砚台上雕的是什么？”
李璋道：“是荷花。”
小炮竹点点头，又弯着双眼对李璋说了谢谢：“我很喜欢……哦，你等等，我也有东西给你。”
说罢，她又叫了小桃红进来，让她去她屋里拿了一个小盒子来。
小炮竹接过盒子递给李璋：“我自己闲着无事随意绣的，绣得不大好。你要觉着好就带着，若不喜欢，随便扔了也行。”
李璋接过看了看，见绣的是荷包，绣得确实不大好，借裴衍的话来说就是，两片柳叶绣得跟树杈子似的。
能绣成这样也是挺厉害的。
李璋默了片刻，违心地夸道：“挺好，我很喜欢。”
说罢，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都是真的之后，还取出荷包，直接挂在了腰上。
这期间，李蜜撑着下巴看着他二人，一句话都不曾说。
等到他们互相换了礼物，眼看着气氛要冷场了，她才跳下凳子挨着小炮竹坐下，道：“对了，我听我母妃说，选妃的事已经定下了。”
小炮竹侧目看去，那双同徐宁极为相似的双眼里像是落了光一样，亮晶晶的。
李蜜看得呆了一下，随即才又回神道：“左都御史的长女，刑部尚书家的三姑娘，还有卫国公府的四姑娘和我祖母娘家的一个表姨，听祖母说这个表姨从前与我皇叔关系最好，独她被封贵人，其他人都是常在。”
小炮竹意外了一下：“不是要立后？”
“怎么可能，她们想得美！”李蜜轻哼一声，“皇后娘娘哪里是那么容易当的？太后娘娘说了，立后的事不着急，等她们先熟悉了宫中事务再说，如今凤印都还在太后娘娘手里呢。左都御史可不高兴了，几次去慈宁宫求见太后娘娘，都被拒见了。”
小炮竹道：“他这狼子野心都差写在脸上了。”李蜜应了一声，又道：“皇后娘娘定要像太后娘娘那般稳重端庄才好，就我表姐那浮在表面的端庄，根本做不了皇后！”
“若叫你表姐听见这话，又该瞪你了。”小炮竹笑道。
李蜜哼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他兄妹二人又略坐了坐之后，方才告辞回去。
李璋一回屋，就将腰上的荷包取下来丢给了小厮：“寻个匣子收起来，等我再去宁国公府时再提醒我带着。”
小厮拿着荷包犹豫了一下，提醒道：“明日您还要去裴家念书，若相思姑娘问起来，可如何是好？”
李璋无所谓道：“她不会问的。”
小厮见说不动他，只得寻了匣子，仔细将那荷包收起来。等他收拾好再回来时，听得李璋又吩咐道：“把那徽砚也收起来。”
小厮答应一声，又问：“您不用？”
“不用。”李璋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我不太喜欢徽砚，你收起来，我想……”
后面还有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小厮没听见，便又问了一句，李璋不耐烦道：“叫你收起来就收起来，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那方砚已经照母妃的意思送过去了，这一方我用不用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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