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都是儋妄
姜绾讨要灵药泉水。
小羽毛正吐着嘴里的鸽毛，嫌弃地到处呸呸呸，【禽类的毛真是臭死了！】
【下次别想再让我咬鸽子！还有咬鸡、咬鸭、咬鹅统统都不行！】
【灵药泉水什么灵药泉——哦，灵药泉水啊，你喊我出来的时候，我正在修习呢，那个大功德真是好吃啊，我现在，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哦吼吼吼吼吼……】
“灵药泉水，现在能给我吗？”
【哦，能。】
姜绾如愿拿到一小瓶灵药泉水，张太医的毒药并不十分可怕，不会危及生命，药下的时间不长她能解，应当也不至于损害多少记忆。
她拿到灵药泉水，只喂了孟迟一点，就把剩下的收了起来，留着北上途中再用。
“绾绾，我不会忘记你的，别听她胡说。”孟迟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看到她眉心紧蹙，温言安慰。
“毒解了，原地坐着休息，不准讲话。”
“好。”
孟迟听言不再说话，缓缓坐着调息。
姜绾在一旁等着他，无事好做，起身走向一直不说话的张太医，张太医感觉到她的目光，渐渐抬起眼皮，竟是朝她笑了笑。
“你笑什么。”
“翠娘没有说错，方才下在他身上的药，和张大人的一样，此药有解，但涉及老夫祖传手艺，旁人不易解，若是姜姑娘愿意，老夫想拿解药和你做个交易，不知意下如何……”“不同意。”
姜绾拒绝和张太医做交易，看看天色，还得回府衙报信，以及把翠娘送去城西，没工夫做什么交易。
何况孟迟的毒，她已经解了。
张太医没没想到会被拒绝，愣在当场。
“姜姑娘，为着我们几个不起眼的在此虚耗，就不怕陆大人赶回涼京，把孟公子未死的消息——”
“带回去给陛下么。”
张太医的声音有些暗哑，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淤痕，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目光越过姜绾落在孟迟身上，露出几分笃定。
“方才来找老夫的，就是孟公子吧，虽易了容，但当初在太医院，是老夫亲自给他入殓，老夫认得他的手。”
“老夫除了给孟公子解毒，还可替你做证，证明孟公子并未在此出现，是邢三溥弄错了，如此姜姑娘可愿意再考虑考虑？”
姜绾听到这，停了下来，转过身重新正视张太医。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还有这种可能了。”
她走过去，从张太医身上搜出不同的药，轻嗅之后，从中挑出一瓶，倒出来拈着在张太医面前仔细检视，“我也可以让你直接把这些事都忘了，这药你在张大人身上用过，或者，你也想试试。”
张太医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先前的平静正在渐渐消失，这药是他新研制的，只在张大人身上反复试过，后果除了损伤记忆还未能完全观测清楚，而以防万一留的解药更是完全没拿人试过，根本不知效果如何，他哪里敢吃。
“你、你就不怕太医院和陛下找你麻烦吗！你、你、你最好、最好不要这么做，我手上有上古秘方，太医院不会让你胡来……”姜绾真就不怕，陆惟忠通敌的罪证拿下，她又将孟迟送走，长庆帝怀疑又如何，见不到人皆是儋妄罢了。
“难道你以为沾了陆惟忠，太医院还待的下去？他通敌叛国，你以为你好得到哪里去。至于你的上古秘方，用来害人的东西，留着做什么，不如都忘干净了。”
“我……我不、我不吃……”
张太医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药丸，闭紧了嘴、咬紧了牙，疯狂地甩头。
架不住被姜绾捏住了下巴，摁开了嘴，“自己制出来的毒，自己好好尝尝。”
她把一整瓶药都倒进张太医嘴里，看着他被迫咽下去，才松手。
张太医软瘫在地，绝望茫然地睁着大大的眼睛，嘴里发出嗬嗬声，渐渐地两道白沫从嘴角流出，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不到半盏茶功夫，人已经失了神志，跟个傻子无异了。
姜绾处理完这个，把晕过去的翠娘背起来，弯腰轻轻拍醒孟迟，“能不能走？”
“我带她回府衙，你回去看着刘管家和萧护院，两个活口留作人证，别弄丢了。”
孟迟调顺了气息，睁开眼看见姜绾背着翠娘，还拖着个疯子太医，速起身找来一个板车，替她把人都垒上去。
“府衙一起去，至于刘管家和萧护院，让吴大人自己派人来接手。”
他知道姜绾惦记着太阳落山前去会一会肃国的商队，不甚放心她自己去。
姜绾看着板车上还有两个空位，干脆把刘管事和萧护院一起装上，扯了块大草席盖上，就这么推出了庄子，经过集市，直到抵在府衙大门前。
府衙外值守的官差皆是一惊，待姜绾上前掀开草席，露出里头直挺挺躺着的四个人，才紧赶着进去禀报。
吴大人得了消息匆忙领人出来，还没问清发生了什么，先指挥着人把板车推进府衙，直到进了大堂旁的厢房，才抹了把汗问到：“你二人怎么回来了？那庄子上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姜绾只挑重要的简单说，其余部分皆有孟迟替她补充，吴大人结合二人所说，合计起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张大人的处境，不免心急如焚，又于险处直叹二人胡来。
姜绾和孟迟事情已经做下，陆惟忠留下的四个心腹傻了一个、不省人事三个，吴林又惦记着张大人，也唯有立即派出人手去庄子上善后。
板车上的四人全都要下大狱等着白羽卫来人遣返回涼京，姜绾要把翠娘留下，吴林听说她要用翠娘去西城门诱出肃国商队，当即就否了。
“东西两个城门口我立时着人封了，他们插翅也难出城去，二位才从庄子上回来，还是好好歇会儿，肃国人鲁莽，此事就不劳烦姜姑娘费心出力了。”
吴林始终觉得姜绾和这位成公子在庄子上太过胡来，说好的等到夜里白羽卫入城，梁将军带队去把庄子围上的，他二人可好，日头还高挂着就把庄子掀了回来，这还好里头就四个心腹，若是再多些，岂不是要遭逢一场大战。
缉拿肃国人可不敢再让他二人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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