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一脸淡然,看着柳氏,说道:“无需慌神,更不必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一切如常即可,平日该怎样就怎样。”
柳氏听到这话,稍有几分疑惑,心中略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问道:“一切如常?什么都不管吗?大小姐,那靖王妃还有苏熠和苏栩这边都不管?”
苏婳:“他们想要做什么,那就让他们去做,还正愁他们不出手做点什么呢。”
柳氏满面疑惑。
苏婳视线定格在柳氏身上,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是聪明人,我也不需要和你拐弯抹角,你觉得这种时候,我设法让你被扶正,取代朱氏先前所有的地位,成为相府主母,用意何在?”
柳氏听完这番话之后,心思恍然,很快就明白过来,道:“大小姐是想借此,勾起靖王妃他们兄妹的敌意,就是要逼他们出手?”
苏婳笑了笑,“怎么,柳姨娘害怕了?”
柳氏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大小姐,妾身……”
苏婳将柳氏的反应看在眼中,自知柳氏是极为看重自己的孩子的,便道:“若想坐稳丞相夫人的位置,想要你的孩子将来前路坦途,没人能阻碍,就得将障碍清除掉,你说呢。”
“大小姐的意思,妾身明白,可妾身这胎尚且不知男孩女孩,而且,若是妾身这胎出了事情的话,以大小姐您的筹划,必是可以让苏熠和苏栩彻底被相爷厌弃,但……”
“我说过,有我在,必然保证你这一胎安然无恙。”苏婳凝声道:“布局谋划而已,想要在这相府后宅之中彻底的站稳脚跟,让你和你的孩子立于最有利的位置,就得有所为。”
柳氏站起身,然后跪在苏婳面前,“那,妾身和妾身的孩子,就全仰仗大小姐了。”
苏婳看了眼旁边的云霜,云霜当即就过去将跪在地上的柳氏扶起来,重新坐下。
“放心,有我在,保你们安然无恙。”
柳氏定了定神,然后点点头,再道:“按照大小姐您的计划,可妾身腹中之子尚未出生,并不知男女,想要……”
苏婳:“你还如此年轻,这么着急作甚,先前你落胎身体遗留的隐患都已清除,是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的,而且,先前朱氏对你所做的事情,我让你把你院中的东西做清理,证据可还都保存在那里吧。”
柳氏:“大小姐当日提醒,妾身就清楚您的用意。”
苏婳:“嗯,不错,关于你扶正之事,想来很快就要择定日期了吧。”
柳氏:“这事儿还得请相爷的示下,但相爷那边的意思是既然决定了那就尽快办好,估计左右就在这几日内能够确定好。”
苏婳:“接下来七月是中元,这些事都是不妥的,若是再耽搁的话,就得到八月。”
柳氏:“八月中秋,最重要的是,大小姐您出嫁之事,诸事忙碌,就更不得闲了,所以若不在这六月里就办妥的话,就得等到大小姐您出嫁之后了,反正就只是选定一个合适的日子,入宗祠,禀先祖,再将消息对外公告,并没有要大肆操办,所以倒也简单。”
苏婳:“柳姨娘倒是不在乎这些。”
柳氏笑道:“妾身以为,只有实实在在握在手中的,才是最牢靠的,别的做再多都是场面上的无用功。”
苏婳:“你倒是透彻。”
柳氏:“不过,话说回来,大小姐,为着妾身扶正这件事,老夫人那边是有点想法的,关于老夫人那层,是不是也要提防一些?”
苏婳:“她会有想法,完全是因为要顾及苏萱靖王妃这个身份,毕竟朱氏乃是苏萱的亲生母亲,而且先前朱氏和我这位祖母关系非常密切。”
柳氏:“可不是,妾身进府的晚,但也是能够感受得到,朱氏死了,这老夫人背后暗地里做的事情,估计都是跟着朱氏一同烟消云散了。”
苏婳冷冷道:“想要烟消云散,那她是痴人说梦。”说不得自朱氏死后,她偶尔去福熙堂给她那位祖母请安,她那祖母在见到她的时候,都会有几分畏怯之色,她这位祖母还真是人精,只可惜,在她这儿,在精明都无用,想要在朱氏死后就抽身退步,做梦。
做过就是做过,留下了痕迹,那就得偿还,退,是永远都不可能退的。
柳氏在旁坐着,注意着大小姐脸上的神色,心中也是有几分权衡的,她到底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大小姐,老夫人毕竟是相爷的母亲,是您的祖母,如果做的太过的话,会不会……”
苏婳:“她能藏在背后行事,我自然也能,她这些年没把自己的名头弄脏,只在背后行事,我又何尝不能呢。”
柳氏:“大小姐心思聪慧,妾身望尘莫及。”
苏婳:“好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你也好,你的孩子也好,有我在,自然不会有任何意外。”
柳氏:“妾身明白,有大小姐您在,妾身自是不必担心的,也请大小姐您放心,相爷那边,妾身都把控的极好。”
苏婳笑笑,“我都看在眼中,你不必多说,好了,你且先退下吧。”
柳氏:“是,妾身告退。”
等到柳氏离开之后,云霜侍立在旁,对着自家小姐说道:“小姐,这柳姨娘是真喜欢孩子,生怕自己的孩子出现一丁点意外呢。”
苏婳:“她是个有心的人,当初她也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味的奉承朱氏,作践我们,她既诚心投靠于我,我自然要成全她的心愿。”
云霜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那按照柳姨娘说的,估摸着靖王妃他们兄妹肯定是要对柳姨娘下手的,那柳姨娘腹中之子……”
苏婳:“虽说,若让这个孩子的死,直接牵连到苏熠他们身上,他们必然是彻底失去我那父亲的心,不过既然答应了她,自然说到做到,自然是要保全她的孩子的,无非是让原有的效果变弱而已,但只要证据确凿,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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