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回过神来,小声的问道:“小姐,宁王殿下来找您,真的只是前来认识一下,说几句话,没别的事?”
苏婳回想刚才墨千寒所言,有提醒,也有试探,不过都无伤大雅。
“无碍,放心便是,适才初见,你家小姐我,对宁王这个未婚夫,挺满意的。”
云霜定定的看着自家小姐,自家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存在,这宁王殿下长相俊美,即便是靖王也比不了,宁王殿下和自家小姐确实般配,可惜宁王殿下的双腿……要是宁王殿下双腿没有残废就好了。
苏婳注意到云霜看她的眼神,以及那满脸沉思的模样,语气淡然,说道:“不必过多纠结,我们只需自立自强,旁的倚仗终不及自身强大重要,明白吗。”
云霜点点头,“嗯”了一声。
苏婳拍了拍云霜的肩膀,“好了,且先去看看,了解这济生药材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间,云霜引着自家小姐到了后堂。
堂中约摸四五十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那。
在苏婳出现时,众人齐齐朝着来人恭敬行礼,唤着“大小姐”。
“不必多礼。”苏婳径直上前,于堂中主位坐下,淡声一句。
众伙计:“谢大小姐。”
“客套的话,咱就免了。”苏婳冷冷道:“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想来不是头一遭了吧。”
立于这一众伙计前,为首的老者,直接跪下,如实道:“那朱掌柜乃是如今丞相夫人的堂弟,药材行纯粹是他们敛财的工具,他们利用与药王阁管事的关系,以及背靠丞相府,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甚至有些供药商的药材并不达标,但贿赂了朱掌柜的缘故,朱掌柜也能帮他们把药材兜售,反之即便有好药材的供药商,朱掌柜也是置之不理,否则就是恶意压价,不断压榨利润。”
“据老夫所知,当年夫人陪嫁的十个铺子,除了咱们药材行的人保全了下来,其它铺子的人,全都被替换,我等这些年留在这儿,就是想为夫人坚守最后一层。”
老者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认真道:“如今,大小姐能接掌济生药材行,是药材行的福气,若再放任那朱掌柜下去,药材行的名声终将毁的一丝不剩,我们也总算是盼到了这一天。”
苏婳目光落在跪地的老者身上,此人应是这济生药材行资历最老的药师——宋药师。
她想起刚才那掌柜理直气壮的样子,原来是朱氏的堂弟,难怪说话这么硬气。
有了宋药师带头,下边的伙计,也是将他们所了解的,悉数说了出来。
他们这帮药师、伙计,都是经营药材行的老手,即便是不拿账册对账,进出之间,也是能估算出大概的收益。
这七八年下来,仅是济生药材行,被朱氏私吞贪墨的银钱,足有十六万两,这还只是粗略的估算,真要细对账目,只多不少。
吞了多少,她要他们全都吐出来。
一时,苏婳听他们禀报完。
她正欲让人去账房,将药材行最近的账目取来给她,外头就走进来一人,这人正是朱氏身边的李嬷嬷。
李嬷嬷扫视一圈,走至苏婳跟前,敷衍的行着礼,道:“大小姐,老夫人、老爷和夫人在府中,请大小姐即刻回府去福熙堂。”
苏婳都不用想,多半是那朱掌柜去找了朱氏,至于她那所谓的祖母和父亲,同朱氏一丘之貉罢了。
她倒要看看,这帮人想要做什么。
随后,她对药材行的人嘱咐一番,告诉他们,在她没回来之前,谁来都不可以过问药材行的事宜。
苏婳从药材行出来,便直接回府去。
丞相府,福熙堂。
此刻,苏萱亲昵的挨坐在苏老夫人身边,苏老夫人亦是满眼宠溺的同苏萱说着话,当真是祖孙和睦。
而,苏秉衍和朱氏依次坐于一侧。
那被苏婳逐出济生药材行的朱掌柜,正坐在朱氏下手位。
苏婳上前福身,再唤了声“祖母、父亲”。
苏老夫人见着苏婳,眸色一沉,厉声道:“听说你出府去巡视了你母亲嫁妆之中的铺子。”
苏婳神色淡然,“祖母觉得有问题?”
苏老夫人见苏婳在她面前表露的态度,心生不快,眉头一皱,“没有问题,我还不能过问一二,你在济生药材行做了什么,做了七八年的掌柜,你一句话就将人赶走,算怎么回事。”
苏婳嗤笑,看向坐在那的朱掌柜,道:“祖母是指他,我这继母的堂弟——朱掌柜?”
苏萱瞧着苏婳那样,温婉柔声道:“大姐,堂舅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我听说,那济生药材行堂舅经营的不错。”
“不错?”苏婳讽刺道:“利用与药王阁交易的这条线,再借助丞相府的势力,恶意压价,侵吞利润,中饱私囊,是经营的不错?”
苏婳冷声道:“祖母、父亲,要不要将济生药材行的事情,交给京城府尹衙门来仔细审一审啊!”
那朱掌柜一下就坐不住了,“这原是府中家事,怎可捅到衙门里去,相府的名声还要不要,萱儿马上就要成为靖王妃,靖王府的面子要不要。”
苏萱顺口说道:“就是,大姐何须这般疾言厉色,堂舅……”
苏婳根本不给苏萱往下多说的余地,脱口便道:“堂舅?我记得我母亲上边只有两位嫡亲的兄长,我亦只有两位嫡亲的舅舅,哪里又冒出什么堂舅。”
苏萱紧咬樱唇,一张粉脸涨得通红,苏婳这话,全然是不认她母亲这边的亲戚,这是一点也不把她母亲和她当回事,贱人,可恶!
苏秉衍见状,厉声严肃道:“你想闹什么,真要让丞相府蒙羞,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才好看!”
苏婳慢条斯理,故意的说道:“父亲,他既然在药材行当差,那就是下人,区区一奴才而已,按照苍风帝国的律法,家奴贪墨主家财产,主家有权将其杖杀处死。”
朱氏听着苏婳的话,脸瞬间沉下去,居然敢说她的族人是下人、奴才,咬牙道:“大小姐如今还真是伶牙俐齿的很呢,连相爷的话也是肆无忌惮的驳斥。”
苏婳不以为意,“父亲,关于济生药材行的账目,仅是粗略估计,在这朱掌柜的经营下,七八年间,被贪墨的银两近二十万,父亲,你说这么大一笔钱,处死他,是不是理所应当?”
苏秉衍:“……”
朱氏欲开口,却被苏老夫人抢先一步。
苏老夫人道:“你想怎样。”
苏婳:“祖母,您是忘了吗,这是我母亲的嫁妆,我自然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也不多要,二十万两,此事便就此揭过。”
朱氏:“你好大的口气。”
苏秉衍:“给她!”
“什么?”朱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万两银子,这么大的数目,让她怎么给。
苏婳眼见朱氏吃瘪气闷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十万两,才让朱氏吐点血而已,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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