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紧紧捏着手心,自己似乎做错了判断。
无尽的悔意淹没着她。
早知道......该想想其它办法的。
贝恒从奏本中抬眼,自门外阳光中走来的,是意料之中的太子......和她的东宫十率。
身后浩浩荡荡的护卫气势磅礴,但是在真正的宫变面前还不够看。
贝婧初一身玄甲,手持长枪闯进来。
原本严肃的小脸在看清殿内的景象后变成了疑惑。
皇帝好端端的在那里,并未被什么奸人挟持。
而贵妃坐立不安的待在旁边,另一边的朱妃目光呆滞。
想到一路过来如无人之境,看来这次真的是给她设的陷阱。
贝婧初心中长舒一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尽力控制着面皮上的每块肌肉,露出笑容。
“儿收到贵妃的密信,听闻阿耶有难,也来不及确定真伪,忙召了所有能调齐的人手前来救驾。”
“不过......”贝婧初语气困惑。
“看着似乎有什么误会?”
皇帝瞧了眼她身后,说道:“禁卫人数不过尔尔,如果连南北衙禁军都无法抗衡,太子再带些人来,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并不能起什么作用。”
贝婧初扔掉长枪,铁枪掉在地上,溅起一些嗡鸣声。
她拱手道:“儿知晓,但身为人子,知父有难,即使飞蛾扑火又何妨呢?总不能真坐以待毙。”
皇帝脸色中带上了点点温情,打量了她一眼,开口道:“这次是朱妃好心,却禀了错误的消息,闹了一场乌龙,让太子受惊了。”
被点名的朱妃回过神来,神情尴尬,强撑起笑。
“是啊,都怪我。”
“接到了消息,也不知真假,就忙忙的去禀告贵妃了,谁成想贵妃竟直接写信向太子求助呢,确实心急了些。”
见她此时还在攀咬贵妃,贝婧初眸光一冷。
不过在场诸人也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只需要给无辜又一片孝心的太子一个冠冕堂皇的交代罢了。
于是皇帝发话了:“朱妃是好意,但也犯了错。”
“就罚一年俸禄,回去静思己过,下次不可如此莽撞了。”
朱妃嘴唇发颤,但不敢发一言,俯身拜道:“是。”
贝婧初给受惊的禁卫们发了赏银做安抚,原本不值班的人在家好好的,突然被叫来加班,要是不给赏银怕是得怨声载道了。
凝聚手下人心最重要的,就是把下属当人。
让禁卫们各自散去,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贝婧初回了趟东宫,卸下铠甲,换回常服。
却在东宫门前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五皇子含笑候在门前,在她出门时笑着迎上去,拱手行礼:“长姊。”
贝婧初知道他上赶着来的目的,无非是求饶罢了。
朱妃今日堂而皇之的坐在皇帝身边,表现出的就是无所畏惧,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是确定她逃不过今日一劫,之后便不成气候,再也威胁不了他了。
如今她从圈套中出来,完好无损,这人怕被她事后收拾,便前来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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