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小时候觉得国师是个神神秘秘,但有真本事的神棍。
长大以后觉得他是个死宅。
她很少去摘星楼做客,所以现在被吐槽了:“每次都是有困惑了便来做客,我是占国运、测吉凶的国师,不是太子殿下的解语花。”
贝婧初惭愧,起身道:“叨扰了,那我走。”
某人:“......倒也不必。”
贝婧初还是惭愧道:“可是孤这样确实不道德唉~”
“感觉很对不起国师的样子,我还是走吧。”
看不到人的表情,也听不出声线有波澜,但是说的话总觉得透出一股挽尊的味道。
“无妨,臣已经当了您十年的解惑工具,颇为熟练。”
“如果不是免费的就更好了。”
贝婧初揉揉耳朵。
【嗯?刚才这人说话了吗?说了什么?】
【我怎么突然就聋了一下呢?】
国师已经懒得无语了。
因为白嫖十年有些尴尬,贝婧初试图缓解气氛:“话说传道授业解惑,三者国师已经占了其一。”
“算起来,孤还能叫您一声老师呢。”
太子惨遭拒绝:“......罢了。”
“出去说殿下是我教的,有辱师门了。”
“臣怕自己忍不住清理门户。”
贝婧初:?
???
贝婧初向他丢了个白眼,并竖了个中指。
年长不知多少岁的国师伸出看着十分年轻的手,也竖起自己的中指,真诚询问:“这是何意?”
“夸您棒呢。”
国师“哦”了一声,并将自己的中指杵到贝婧初面前,道:“那殿下也很棒哟~”
贝婧初只能打着哈哈尬笑。
他打着香篆,将香粉框在篆纹里,点燃。
袅袅白烟从精巧的香炉中涌出来。
贝婧初嗅了嗅,问:“是檀香吗?”
“但是闻着更甜些。”
他回道:“看殿下没睡好,特地用的安神香。”
贝婧初略警觉起来:【连我失眠都知道?】
【难不成国师看着避世,实际上在东宫和其他地方都安插了眼线?】
【还是说从系统那里的什么地方得知的?】
帷帽下的唇叹出一口气。
小小年纪,皇帝的多疑到是学会了。
他伸手,隔着一层纱,点了点自己的面颊,解释:“殿下疲惫得像一具被赶尸人赶了三天三夜的干尸一样,实在不难猜。”
贝婧初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没那么圆鼓鼓的了。
但是她很不服:“孤好好一个花季少女,什么叫赶了三天三夜的干尸啊喂!”
“词穷可以不要形容的好吗?”
“我明明就一天没睡好而已。”
失眠的原因还是因为律法问题的事。
她手撑着下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作为皇室,可怜奴婢,有猫哭耗子之嫌。”
“周围人皆认为,为奴为婢者,是下贱之人,不需要多考量他们的感受。”
“但国师是修行之人,以万物为刍狗,一视同仁,是不是能明白一些吾所想。”
国师纠正她:“我是修行之人,并非修道之人。”
“我不是道家的。”
【唉?】
【他不是老道士吗?】
【总不能是老和尚吧。】
【看看这一头长发,比我的乌黑顺滑多了,油亮油亮的。】
【真美啊~】
贝婧初馋得都要流口水了。
国师感觉到了那灼灼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刚想说什么,便听到:
【好想把他头发绞下来安我自己头上啊。】
国师:“......”
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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