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问你父亲
“来人,将这孽障给我拉上来!”周几道横眉竖眼,厉声吩咐。
顾青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周大人是在跟本郡主闹玩笑吗?大哥受伤,谢九小姐供出了谢七爷,谢七爷被逐出谢氏,周大人以公事为由,将谢七爷关到地牢至今,却连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未查出来。如今,令公子众目睽睽之下妄图谋害本郡主,周大人又想故技重施吗?”
“安平郡主误会了,”周几道肃容,“嫌犯周承宇所骑的马被下药,此事疑点众多,下官提嫌犯问审,乃是正常流程。”
“周公子众目睽睽之下,都敢谋害本郡主,可见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未免他发狂之后,伤及无辜,就请周大人就这般问吧。”顾青阳懒洋洋道。
周承宇被钱钟踩着后背,脸贴着地,还有两人拿剑指着。沈府门前,人数众多。街道两旁,也有闻热闹而来的人围观着,人数不少。顾青阳此种形为,无异于是在打周几道的脸。周几道知道,顾青阳是故意的。低垂着的眼底划过一丝寒光,周几道从容的抬起头,“犬子有罪,下官本不该包庇。只是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周承宇是不是真凶也有待商榷,安平郡主这般折辱于他,是为何?”
“折辱?”顾青阳好笑,“都说周大人勤政爱民、大公无私,本郡主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周大人。按照大容国律,冲撞郡主,当该何罪?”
“当诛九族。”周几道沉声答道。
“周大人是个好官,周公子也不是有意,诛九族,是不是太过?”
“就是,虽然周公子有错在先,但却并未伤害到郡主,是不是可以宽大处理?”
周边议论之声,络绎不绝。
顾青阳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渐甚,“国律当前,就因为周公子是周大人的儿子,就因为周大人勤政爱民,就可以宽大处理吗?”
“不能。”周几道沉默了一瞬,答道。
“既不能,周大人的折辱之说,从何而来?”顾青阳目光咄咄,逼视周几道。
周承宇是不是被冤枉,她根本就不在意,她就想看一看,周几道会如何处置这件事。也想看一看,他到底有何底气,敢庇护着谢七爷。
周几道垂下眼眸,“郡主教训得甚是,下官惭愧。”
顾青阳双眼微眯,果然是有几分本事,就是不知道他能撑到什么时候。歪到软枕中,顾青阳吩咐青霜沏茶后,偏头看向钱钟,“钱钟,你来审问周公子。一盏茶内,我要知道结果。”钱钟应一声是,脚下用力,伴随着周承宇杀猪一样的惨叫,他两根肋骨随声而断。钱钟面色沉冷:“说,是谁指使你谋害安平郡主的?”
随周几道来的几个侍卫上前要救周承宇,被周几道制止。顾青阳见此,笑了笑后,轻轻的一敲车壁。数十个弓箭手,在远处现身,寒弓冷箭,直指场中。
如此庞大的阵容,瞬间震住了周围百姓的议论之声,也震住了沈府门前想上前为周承宇说话之人。
这就是传言当中,纨绔跋扈、横行霸道的安平郡主么?
众人看向顾青阳的目光,与先前早有不同。
顾青阳却丝毫不在意,接过青霜递来的茶,轻抿了一口后,冷眼看向周承宇。
“父亲,真的不是我,我没有要害安平郡主!”周承宇害怕了。身体的疼痛、两把指着他的剑,还有远处的弓箭,每一个都让他胆寒。
钱钟脚下继续用力,“不是你,那是谁?”
周几道心中亦微微震动,深看一眼远处的那些弓箭手后,他转身看向周承宇,“你仔细想想,你从府中出来的时候,马是否正常?来沈府的途中,可否遇到过什么人或是什么事?”
周承宇也知道,顾青阳不是永安郡城里的公子小姐,不能再凭郡守府公子的身份为所欲为。压着害怕仔细回忆了一下来沈府的过程后,他眼睛猛的一亮,“我出府的时候,马是正常的。出府后、出府后,是那几个乞丐,一定是他们!父亲,快去抓他们!”
“什么乞丐,说清楚!”周几道喝问。
“就是正府街上的那几个乞丐,我来时差点撞到他们,还赔了他们一两银子!就是他们,他们近过我的马……”
不等周承宇再嚎,跟在周几道身边的人,已经飞快的往正府街去了。
钱钟松了脚,改将周承宇提在手中。周几道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
顾青阳也不说话,品着茶,吃着点心,同周几道一起,静等着几个乞丐的到来。
小半个时辰后,几个乞丐被抓了回来。
看到周承宇的惨样,几乎没有怎么逼问,就交待了有人给他们五两银子,让他们给周几道的马洒药粉的事。
“是谁?”周几道问。
“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很瘦,衣着普通。”其余的,再怎么追问,几个乞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几道目光森然,“你们可否知道,那人要你们害的是安平郡主?”
郡主?几个乞丐吓得连连磕头,“小人不知,还请大人饶命,请郡主饶命。”
周几道不为所动,“按照大容国律,谋害郡主,当诛九族。既然你们不知是谁给你们的药粉,只能按照国律处以争斩了。来人,将他们拉下去,斩首示众!”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真的不知道呀。”几个乞丐头嗑得砰砰响,不出片刻,地面便留了一层血迹。
“安平郡主,事已查清,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周承宇叫道。
顾青阳笑看他一眼,慢声问道:“周大人也认为查清了?”
周几道沉声道:“没有查出主谋之前,此事都不算查清。”
“周公子听到了吧?没有查出主谋之前,叫本郡主如何相信,你同那几个乞丐不是一伙的?”顾青阳轻抿一口茶,淡声质问。
周承宇咬牙,“一辈子查不出主谋,安平郡主难不成还要抓着我一辈子不成?”
“这就要问你父亲了。”顾青阳道。
周几道低眉垂眸,“安平郡主放心,此事下官必定严查到底。来人,将嫌犯周承宇带回郡守府,关进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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