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江辰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去审案。
面对外面民众的质疑,以及赵文亮和刘老五那或嘲讽或不屑的目光,江辰面色如常,甚至露出一脸淡然微笑。
他很明显感觉到,外面围观的百姓人数很多,看上去近乎整个帝都的百姓全都过来了,这一点相当反常!
“都闭嘴!安静!”
“把人犯给我带上来!”
随着江辰一声令下,很快,肖湛被带了上来,同时那死者曹二的老爹曹守仁,也被带了上来!
“堂下何人?”江辰一拍惊堂木,气势十足问道。
曹守仁高呼道:“小老儿曹守仁,曹二的父亲,求九千岁为我儿主持公道!”
江辰点了点头:“好,你身旁那位是何人?”
曹守仁旁边还跪着一名红脸壮汉,此人低声道:“回九千岁,草民张三,是曹家的马夫,平日里负责接送曹老爷。”
江辰仔细打量了几眼,记住了两人的容貌,而后看向肖湛道:“人犯,你是何人?”
“我?我是肖湛啊!难道姐夫你不认识我了吗?”
“什么?姐夫?”
这一刻,堂下所有人全都懵逼了。
狄仁杰一脸震撼道:“姐夫?九千岁,人犯为何管你叫姐夫?难不成你和他姐姐之间,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成?”
“没错,没有错!”赵文亮站出来不断点头:“狄大人你猜对了!九千岁的确是和肖家的美人肖雪茵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然他为何要如此袒护人犯肖湛,还要重审此案?”
“这一切,都是九千岁为了他小舅子开脱,而想出来的说辞!”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九千岁他......他竟然做出这种事,这简直是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就是,他和人犯之间竟然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怪不得他非要重审,这可真是天大的黑幕!”
“原本我还以为九千岁一心为民,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他也是个因私废公,滥用职权的狗官!”
“狗官,狗官......”
外面的百姓一片骂声,在人群之中,似乎有别有用心之人在不断带着节奏。
江辰目光微眯,内心暗道这肖湛真的是一名猪队友。
明明自己和肖雪茵还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管自己叫姐夫,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上眼药么?
不过江辰也清楚,肖湛这家伙没什么心眼,应该是面对死亡他已经六神无主了,所以才会期盼着自己这姐夫可以救他。
现如今,面对百姓们的不断攻讦,江辰只能拍了拍惊堂木,道:“肃静,所有人都给我肃静!”
而后,三班衙役不断高呼威武,手持杀威棒,看热闹的群众这才素静下来。
江辰望着肖湛,冷声喝道:“人犯肖湛,京兆府的调查结果指向你,认定你就是那个真凶,杀害曹二,你可认罪?”
“不认,我不认识姐夫!”肖湛满脸急切:“我虽然跟那个曹二有些冲突,但我根本就没想过要杀了他,这一切都是有人迫害我!”
听着这话,旁边的曹二他爹曹守仁可不愿意了。
“放屁,你简直就是在放屁!我儿子他就是被你给杀害了,你竟然还敢不认罪?你这个凶犯,你该死!你罪该万死!”
听着曹守仁那怒气冲冲的语气,肖湛吓得不轻:“那个......曹老伯,你先别激动,虽然你儿子不是我杀的,但我也的确在场,你别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实在不行我赔钱还不行么?”
“真的?你真的赔钱?”曹守仁顿时语气直接变了!
“能赔啊,实在不行我赔给你一万两白银你,还不行么?”肖湛一脸无辜。
“卧槽?一万两白银?”曹守仁之前那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全部消失了,直接换上了一副笑脸!
“肖家少爷,若你真能给我一万两白银,此事就此作罢,我直接撤案,官府这边,我也不再追究!”
他一张老脸,笑得十分灿烂,简直都要绽放出菊花来了!
看着这一幕,江辰彻底傻眼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这曹守仁明明死了儿子,可是对方说要给他一万两白银,他竟然高兴成这样,这不是明摆着用儿子命换钱么?
想不到,人性凉薄,竟然在这曹守仁身上体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这边,赵文亮和狄仁杰也是惊呆了。
“放肆,曹守仁你放肆!”
赵文亮直接满脸愤怒,指着曹守仁怒气冲冲道:“你身为死者家属,理应以为儿子报仇雪恨为己任,可你竟然如此心狠,连自己儿子的人犯都不管不顾,就一心想着要钱!”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儿子么?对得起他英年早逝的娘亲么?你简直不是人!你是个畜生!”
面对赵文亮的指责,曹守仁也是面色不太好看。
“好,既然大人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加钱了,肖家少爷,虽然你给的已经不少了,但没办法,大人不让我撤案,所以恕我不能从命!”
“不过,要是你能给我加到两万两白银的话,那我说什么也要撤案,毕竟,你们肖家家大业大的,两万两白银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吧?嘿嘿嘿......”
看着曹守仁那一脸财迷的模样,赵文亮也是彻底无奈了,他看向曹守仁目光之中,简直充满了嫌恶的神情!
“这老东西,该死!”赵文亮满心愤恨,恨不得弄死曹守仁。
他怪的自然不是曹守仁收了钱,而是曹守仁一旦撤案,他这件事就算白忙活,到时候他在大将军周泰那边根本就没办法交代,这等于堵死了他的投诚之路!
而这边,江辰则是狠狠一拍惊堂木!
“住嘴,都给我住嘴!”
“此案,今天我必须查清,严禁一切私下交易,人犯我也一定会秉公处理,倘若最后查明真的是肖湛杀了人,我就亲自斩了他!”
“我审案的宗旨就是,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此话一出,外面的民众们顿时都惊呆了。
“什么?九千岁要当众斩了肖湛?”
“这情况不对啊,九千岁不是这肖湛的姐夫么?他不是想要包庇他么?这怎么不包庇了?”
“有隐情,这其中必然有所隐情!”
现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不过很多民众也认为,江辰这么做非常公平公正,没有因为私人关系而影响断案,这一点倒是值得敬佩!
“呵呵,这小家伙还挺聪明,看出舆论风向不对了,马上选择弃卒保车?”
狄仁杰坐在上面,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对江辰竖起了大拇指。
怪不得人家能混上九千岁,这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啊!
接下来,江辰再次看向曹守仁。
“曹守仁,你告诉我,你一口一个肖湛是杀害你儿子的真凶,他杀你儿子时候,你在旁边看见了么?”
“那倒是没看见。”曹守仁摇了摇头:“不过当时肖湛私自闯进我曹家,而后我儿子就算了,他还被我们家的马夫张三当场抓获,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我没杀,不是我杀的!”肖湛再一次说道。
“呵呵,人死不能复生,我儿子又不能活过来当场指认你,你当然可以抵赖!”曹守仁一脸不屑。
江辰摆了摆手:“行了,曹守仁,我问你,你平时家里养过什么家禽么?”
“没有。”曹守仁摇了摇头:“我和我儿子平日里都很少在家,所以并不会在家里养什么家禽,可我的马夫张三,他倒是经常喜欢饲养一些鸡鸭鹅狗之类的小玩意儿。”
听见这话,江辰的目光,顿时敏锐看向了张三,只见张三眼神明显有些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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